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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文读了十几年圣贤书,没赏过春宫图,也没看过小黄书,亲吻拥抱全凭本能,再往前的行为就模模糊糊,毕竟也没人告诉过他……所以现在非常尴尬。
叶明珠感觉到他的僵硬,睁开眼睛看他愣在那里,便不由得问他:“怎么了?”
宋惜文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娇娇……你能不能,能不能放开一点……”
叶明珠含羞带怯地照做,咬着下唇,抬头正好能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忽然起了玩心,仰头去吻了一下,这个吻滚烫得能点起火星,本就干燥的木柴一点就着,宋惜文脑子里绷紧的弦直接断了。
少年浑身抽搐了一下,整个人都埋进她的发间。
……咦?
叶明珠看见宋惜文神色复杂,交织着窘迫尴尬还有羞愤,他好像没那么烫了,她感觉到床上有块地方湿答答的,想伸手去摸,又被他捏住手腕,在半路制止,他的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又像娇艳的口脂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口,宋惜文咬着牙艰难吐字:“再洗一次澡吧。”
咦?
叶明珠眨眨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
宋惜文——在这方面,就像对葵水一样——一无所知啊。
第二天起来,他神色如常,已经自动忘记了昨晚的尴尬,只有眼下的两团乌青能证明他又失眠了半夜。
他今天起得很早,叶明珠还在被窝里盘成一团,听见他的动静,顶着蓬松杂乱的头发,睡眼惺忪爬起来道:“起这么早啊……”
“嗯,要去采办点东西。”宋惜文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格外温柔:“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买听雨楼蒸的第一笼栗糕给你。”
她应了一声,又迷迷糊糊地躺下了。
清水浇到昨天才培好的土壤上,叶明珠浇完水,抬头看了一眼书房方向,宋惜文采办回来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午饭都没出来吃,让人去叫他只说是在忙公务,她自言自语道:“什么公务这么忙啊……”
晚上她亲自过去敲门,还没到跟前,守在书房的峨眉立刻高声道:“见过夫人,夫人好。”他这是在提醒书房里的人,果不其然她听到一阵书页翻飞的声音,叶明珠咳了一声问峨眉:“他在里面……到底干嘛啊?”
峨眉满脸无辜:“峨眉不知,大人只交代了峨眉守在门前。”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她推开了书房门。
宋惜文桌前摆着整齐的笔墨纸砚,手边是叠得高高的书本,面前摊开了一本,他在书堆里抬起头来对着叶明珠微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叫你去吃饭。”
“你今天一天……都在干嘛啊?”叶明珠俯身低头去看他的书,上面写着什么祝词,似乎是皇后的生辰快到了。
“我等会就去。”宋惜文看着她走掉,确定她真的走了才从书堆里抽出一本香艳本子来,长吁了一口气,继续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勾勒,都是他今天看的。
那方面是宋惜文的知识盲区,怎么办?好办,买几本来恶补一下就好了。
书买回来的宋惜文仿佛打开了新世界,里面千奇百怪的内容看得他匪夷所思,不知道这是纪实文学还是夸大事实,一边勾圈一边消化一边质疑。
他合上书本只有一个想法——这些人真的开过荤吗?
怀着实践是检验真理唯一标准的态度,时间又到了晚上,叶明珠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玫瑰澡豆的香味,一如既往坐在床头翻着她的话本子——那个话本子他看过两眼,叶明珠是真不挑,里面杂合着男女私情,龙阳之欢,磨镜之好,三条线一条比一条精彩,合在一起构成一个完整的世界。
“还看吗?”
叶明珠翻着书,声音小小的:“还有两页。”
宋惜文坐在她旁边,也跟着看下去,看到最后是一段车速极快的文字,什么红香兰体,娇莺浪蕊,叶明珠看到这段突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书本,转头对上宋惜文探究的眼神——他似乎还想继续看下去。
“咳咳咳……”她清清嗓子,“我看完啦,睡吧。”
“嗯。”宋惜文熟练地帮她解开衣服,叶明珠“哎哎”两声,捉住他的手,憋出一句:“还来啊?”
宋惜文的眼里有一层雾气,眼睛水光润泽,看得她心跳不止,而后松开了手,默了默,不甘示弱去解他的衣服。
宋惜文很顺利地解开她的衣裙,她却把宋惜文的衣服打了个死结,叶明珠仔细端详了一下,觉得还挺好看的,宋惜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嘴角无声地动了动,索性把衣服撕烂脱掉,然后把她整个人捞进被窝里。
叶明珠发出一声娇呼,然后缩在里面眨着猫眼看他。
她想到宋惜文一天都在书房里闭关,玩心大起,两只手圈住他的脖子,故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你是不是跑去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耳尖染上旖旎的粉色,他“嗯”了一声,叶明珠不由得笑出声来,天啊,怎么会有人——专门跑去学这个啊。
叶明珠都能想象得到他读小黄书的样子,坐在窗前,一手拿着笔,面无表情地翻书,只有耳尖的潮红退了又涨,涨了又退。
“那你学到什么了?”她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和宋惜文沉沉浮浮的乌眸形成鲜明对比。
他轻哼一声,好像因为受到挑衅而不高兴,他伸出微凉的手指往下探,叶明珠感觉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哆嗦,慌忙抱住他,羞愤自下而上漫到脸颊……他都学了些什么回来啊。
“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他的声音低哑着扫来,在她耳边轻喘,叶明珠抓着他的肩膀,鬓边香汗沁,她失神道:“什么?”
宋惜文笑了,笑容勾人极了,眼角无边春色:“你不是想知道我学了什么吗?我念给你听啊……”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他带着怜惜往下吻,吻了又吻。
“唔!”
宋惜文顿了顿,又去吻她的眼角眉梢,吻开她的痛,叶明珠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展平,他便紧接着继续推进。
眼前的景象晃得厉害,只有他眼角的五瓣梅,极小极淡,又在翘起,又在盛放,耳边的声音缠绵悱恻:“下一句是,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别念了,别念了……叶明珠被他逼得扬起修长的脖颈,汗水打湿了鬓角。
“呐……还有两句是,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娇娇,娇娇……叫一下我,好不好?”
“宋惜文……”她的声音乱成一片,字句念来不成团。
手指用力抓着他的背,掐出三道红痕来,她的声音断断续续:“阿修……阿修……你这人……”
烛火幽幽,打在窗户纸上的黑影如流水般浮动起来,前后摇摆,上下晃动,原本是平稳而有规律地流淌,突然涌起一个大浪,极快地打下去,伴着“啪”的一声,水面平静下来,两团黑影再没有起伏,寂静的夜里,只有微微的喘息声,还在连绵不断,余韵悠长。
“你还好吗?”宋惜文将她的头发撇到一边,叶明珠闭着眼睛,忽然上前咬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暧昧不清的齿印。
叶明珠咬牙切齿:“好得很。”
他低声笑着,又问她:“那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好不好?”他很想再实践一下别的理论。
“——不要了。”他怎么这么有精力,叶明珠翻了个身想睡觉,宋惜文又摇她:“娇娇,别睡,去洗澡。”他在书上看到,完事之后要记得清洗,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他把叶明珠捞起来,她像只猫儿依偎在他的胸膛,完全不担心他会食言,安心地闭了眼睛。
水声漱漱,他把女孩放进浴桶里,双手掬水浇在她身上,半梦半醒之间,叶明珠撑起疲倦的眼皮,不知道是存了报复的心思,还是因为别的,干脆把他也拉进了桶里,溅起一大捧水花弄湿了地板。
宋惜文的眸子重新暗下去,眼中潮流涌动。
屋内,水声不断,春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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