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舞阁

27. 冤枉

叶青鸢不着痕迹地躲开他的手,“父亲请讲。”

他语气恳求道:“青鸢帮为父在皇上面前再拖延几日可好?为父一时之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就算是为父求你了,如何?”

叶青鸢颔首,“父亲言重了。但青鸢有一事,不是该说不该说。”

他慈爱道:“跟为父还有什么该不该的,你说便是。”

“虽然我不过问父亲的苦衷究竟为何,但见父亲一人烦心,青鸢也实在不忍。青鸢知您与程姨娘夫妻情深,也知您身为丈夫不忍妻子与自己一同烦忧,但李苏湘毕竟不是父亲您一人的女儿啊,她的婚事也并非是由您一人做主的不是?”

她看着他的脸色小心地接着说:“况且看您那日那般极力的反对,青鸢猜测,或许想必是程姨娘这个做母亲的也是不愿的?”

李永康看着她,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亦似是向她表达着默认。

叶青鸢见状一副贴心女儿的样子,柔声接着说道:“我虽能在皇上面前为父亲拖延几日,但这终究不是解决之法。且拖得越久,届时您要拿出让皇上满意的答案就会越难,这个道理父亲自然是明白的。”

她看向李永康,满眼担心,语气急切,“所以青鸢觉得,您就算是爱护程姨娘,想一力承担,但毕竟程姨娘的背后是远兴侯府,她若不愿将自己的女儿嫁与齐王,或许远兴侯会有办法帮到您呢,是不是?”

李永康茅塞顿开,叶青鸢的话给他提了醒,他当初为何要想方设法地结识程霞,不正是因为看中了她背后的远兴侯府吗?

这些年的安稳日子倒是令他忘了这一助力了,既然他当初能利用远兴侯府的势力爬上户部尚书的位置,那如今自然也能再利用一回。

就算他不能如叶青鸢所言那般将原委告知并求其帮助,但他却能祸水东引,将自己摘干净!

皇上面前,他区区一个尚书府自然是开罪不起的,但远兴侯府却未尝不能。

他右手握拳砸向左手掌心,似是恍然大悟般,“青鸢言之有理,都是为父急糊涂了。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立刻就能有对策的,所以青鸢再帮为父争取几日,可好?”

她欠身道:“父亲放心,青鸢自有分寸,但还请父亲一定要尽量快些。”

他迅速应着,“哎,这是自然,你放心。”

叶青鸢再次走到外间,见程霞几人仍是一脸恶毒地盯着自己。

她轻轻勾起嘴角,脸上的不屑丝毫不加掩饰,瞥了一眼便径直走过。

待二人走出营帐,临桑一脸兴奋,小声地问:“小姐,您刚刚给程氏下的是什么药呀?”

叶青鸢有些意外道:“可以呀,眼力有进步,这都看到了。”

没错,刚刚她走近程霞说话时,悄悄撒了些粉末在她身上。

受到自家小姐夸奖的临桑开心地追问道:“所以小姐,到底是什么呀?”

“是我在赐婚前新炼出的药,让人每到日落便会开始浑身瘙痒,直到日出方停,药效大概能持续半个月左右吧。”

叶青鸢远眺着天边的飞鸟,暖黄的落日余晖映在她的脸上,整个人分外宁静。

她深呼吸一番,似是要将浊气全部吐出,而后懒懒道:“本来还正愁没人给我试药呢,结果她就主动送上门来了,那自然是不用白不用。”

从前程霞入府后给叶柔明里暗里使了不少手段,如今,也是时候该一点一点地还回来了。

“才半个月啊,太短了!最好是让她痒一辈子!”临桑满脸可惜。

叶青鸢淡然道:“才开始呢,不急。”

临桑又问:“那小姐,您方才为何要提醒李尚书去寻求远兴侯府的帮助呢?让他自己一个人着急想不出办法得罪了皇上不是更好吗?”

叶青鸢背着手,朝她笑着,“我哪是在提醒他,我是在拉远兴侯府下水!”

看今日程霞和李苏湘的反应,哪里是不愿让李苏湘做齐王妃的样子?

分明是一脸夙愿落空,心有不甘的表情!由此可见拒婚一事完全是李永康一人的想法。

既如此,他就断然不会是去找远兴侯讨要解决之法,以他那唯利是图,有己无人的为人,定是会想办法让远兴侯府给自己顶罪,在皇上面前将拒婚一事完全推到程霞父女身上,从而把自己摘干净!

届时他们狗咬狗,她只需在一旁看好戏便是。

见天色不早,叶青鸢也有些饿了,便拍了拍袖子说:“走吧,回去。”

营帐中,晚膳已布好。

萧青夜也如他所说,在等着她一同用膳。

净手之后,叶青鸢在他对面落座。

“王妃果然是去去就回,本王还以为会好等呢。”

“臣妾既知王爷在此等候,又怎会让王爷久等?自然是速速归来。”

萧青夜拿起筷子夹起菜,随意道:“那王妃此行收获如何,父皇面前可能交差了?”

叶青鸢如实回道:“暂时还不能,父亲他还需臣妾在父皇面前拖延些时日。”

他闻言讽刺道:“王妃与李尚书果真是父女情深啊。”

她恍若未闻,淡淡道:“若是拖延几日,便能有更好的结果,岂不也是划算?”

萧青夜抬眼看向她,“那王妃做了什么?”

叶青鸢嘴角带笑,语气平常,“臣妾只是为母亲出点气罢了。”

萧青夜似乎是觉得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

“王妃还真是睚眦必报。”

叶青鸢谦逊颔首道:“王爷说的是,是臣妾心胸狭隘了。”

他眼底情绪不明,语气玩笑地说:“那本王这些日子得罪王妃的地方也不少,王妃是不是也在等待着报复本王的时机呢?”

“王爷言重了,臣妾怎敢?”

萧青夜勾起嘴角,神情冷峻双目如潭,冷声道:“不管你敢不敢,也不管你是不是。但你若当真是在伺机而动,那就给本王蛰伏好了,藏好你的狐狸尾巴,莫要让本王发现了端倪,不然,王妃恐怕就要与母亲团聚了。”

叶青鸢乖顺道:“王爷教诲,臣妾记下了。”

是夜,亥时。

叶青鸢与萧青夜已洗漱完毕,正准备就寝。

听竹的声音在帘外响起,“王爷。”

萧青夜走到帘外,听了听竹耳语几句后便摆手示意他退下。

熄灯回到榻上后,萧青夜才淡淡开口:“看来王妃确实是为母亲出了气了。”

叶青鸢算算时间,程霞应是要忍不住瘙痒,该找太医了。

“臣妾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就是不知王妃是用了何种手段?竟连太医都找去了,本王到有些好奇了。”

果然!

叶青鸢一脸无辜,“不过是番言语相争罢了。是她先戳臣妾痛处的,那臣妾自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青夜闭着眼睛,用气音说着:“王妃好手段。”

——

两日后。

一早,萧青夜与叶青鸢方才起身还未用早膳,就见萧震庭身边的首领太监前来。

“奴才参加王爷、王妃,皇上有令,命王爷与王妃即刻觐见。”

待二人来到萧震庭的营帐,却发现原来不仅是只传召了他二人。

萧青夜与叶青鸢一齐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上首的萧震庭面色如墨,冷声问道:“青鸢,朕问你,两日前你可见过李苏湘?”

叶青鸢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答道:“回父皇,儿臣两日前确实去过父亲营帐,见过李苏湘。”

接着萧震庭又问:“那你是去做什么?”

叶青鸢听此更是不解了,她为何要去找李永康,萧震庭应是心知肚明的才对,又何出此问?

就在她还处在云里雾里时,便听见一旁的程霞声泪俱下地讨伐她道:“叶青鸢,湘儿她好歹是你的妹妹啊!你为何要对她下此毒手,甚至还连累了齐王?”

叶青鸢怔愣,“程姨娘此言何意?什么毒手?你为何要污蔑我?”

程霞双目恶毒地盯着她,“污蔑?你还装傻!太医诊断湘儿中了断魂影之毒,且自酒宴之后湘儿便再未出门,这些日子除了我们之外便只见了你,你还说不是你下的毒?”

听到这里,叶青鸢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是李苏湘中了断魂影,甚至还牵连了萧征!

断魂影这毒既霸道又柔和,霸道在于一旦毒发若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得到控制,那半个时辰后便必死无疑,哪怕华佗在世亦无用;柔和则在于从中毒至毒发中间足足给了中者六个时辰的反应时间,只要中者在毒发前服用解药便会毫无痕迹无损躯体。

但此毒还有一特性便是,中毒者在第一个时辰内具有传染性,只要有人与之近距离接触或同处一室超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同样会被传染上毒性。

此刻是辰时,那李苏湘的中毒时间便是在昨晚戌时前后了。

既说连累齐王,那想必是萧征在李苏湘之后毒发,那他二人接触的时间便是昨晚戌时至戌时四刻之间。

可她与李苏湘相见分明已经是两日前的事了!

况且此毒的具体情况就算旁人不知,太医必是知晓的,也必定会禀告与萧震庭。

那他理该知道她与李苏湘的见面时间并不符合下毒时间才对,为何还会有此一出呢?

叶青鸢心中有了考量,平静地看着程霞,“见过我就一定是我干的吗?你有何证据?”

她转向萧震庭,镇定道:“请父皇明察,儿臣绝没有对李苏湘下毒!”

程霞身旁的远兴侯程伯远此时突然跪地,老泪纵横。

“启禀皇上,微臣只有这一个外孙女,况且湘儿她才只有十六岁啊,就遭此毒手。凌王妃她不仅残害亲妹,还害得齐王无端受害,老臣请皇上严惩凶手,还臣外孙女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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