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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亲切友好的原住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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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告示牌上层层叠叠地贴满了许多纸张,这些或大或小的纸张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并泛着暗沉的黄色,不知道躺在这里经历了多久的时间,纸上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唯一可以看得清的是居于告示牌中间位置的一张巨大的白纸,标题的几个字仿佛是怕人没注意到一样,使用了非常大的加粗的黑色字体,织田作之助不可避免地被吸引地看了过去。

但就算如此,织田作之助也没有直接看过去,他的眼神是慢慢地从告示牌边缘的破旧纸张上移到了居中的最大最显眼的白纸上——在眼神接触到白纸的片刻后他松了口气:他并没有感到任何异常,这只是个普通的告示牌,普通的白纸,纸上普通的文字而已。

他先看向最吸引眼球的标题——占据了白纸三分之一位置的标题写的是……病院守则?

织田作之助精神一震,认真地一条一条看了下去。等他看完后不禁揉了揉眼睛:88条规定为了能够在一张纸上写完最终只能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实在是对人的眼睛的一种摧残啊。

虽然其中有些内容让他感到疑惑,但他的眼神却在第四条和第十六条上来回徘徊,没有办法,实在是因为这两条的内容太过自相矛盾,他刚才又遇到的情况和这两条内容又有关联:

第四条说的是这里没有猫,第十六条却说猫咪比人类更值得信任,后面还加了句如果真的是猫咪的话。

其他的内容里也或多或少提到了有关于猫的内容,比如不许摸猫,小心触手猫(原来还有这种猫啊,织田作之助表示自己增加了新知识)……

这些内容描写的十分模糊,但又十分的不详、荒诞,一般人看到只会当做是谁乱写的、恶作剧似的东西,看过就会抛之脑后,不在在意。但织田作之助在数年的记者生涯中总是见过、听过那么几件离奇事件,他觉得……这上面说的,或许并不是假的,他最好不要忽略这个守则,也不要故意触犯上面明文规定的禁止事项。

所以织田作之助决定之后看到猫(或者说猫型生物)不再伸手了,遇到触手猫更是要躲得远远的,虽然他很好奇这种猫究竟是什么样子。至于说真正的猫,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分辨出来,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些了。

为了自己的安全,只能先这样做了。

他转念又想到了刚才给自己带路的这只猫,难道“它”并不是真正的猫,是什么危险的存在伪装的,所以他的异能才会发动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危险存在的话,为什么会把自己带到这里,让自己看到这告示?虽然这些内容里古怪、自相矛盾、含含糊糊的内容很多,但其中一些他觉得是有用的。是因为这只猫(织田作之助决定还是先把“它”叫作猫)对自己其实并没有恶意吗?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低头向下看去,想要找到那只三花猫。

“啊,不见了……”

那只猫就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织田作之助又看了几眼三花猫之前所在的位置,然后才把头抬起,正对着告示牌。

他发现这张病院守则是可以撕下来带走的:这张纸粘贴的并不牢固,即便在无风的现在,也是一种摇摇欲坠的姿态。自己只需要伸出手轻轻一用力想必就可以装在口袋里了,这里并没有人在,他也没有发现监控设施(如果真的有,这里有没有电也是个问题),自己就算这么做了也不会被发现。

它可能能给自己带来很大提示和帮助,反正撕下来也不会有人知道,能时刻提醒自己的东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更何况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保全自己的生命才是第一位,秩序并不重要,他完全可以没有心理负担地做这件事,他做的更过分的事不是多了去吗?

织田作之助的胳膊动了起来,他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台照相机,他对着病院守则,十分仔细地、一个字也没有遗漏地把这88条信息拍了下来,然后离开了这里。

他看到门卫室的窗户玻璃上刚才有道人影闪过,他要去那里看看。

“有人在吗?”他敲了敲门。

没有人声应答,也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回应,他尝试性地拧动了门把手——门并没有上锁,在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后直接打开了。

屋内并没有因为此刻是傍晚而开灯,又因为房间建造在背阴处,显得十分昏暗,人眼只能模糊看清房间内的情形:是间陈设不多(应该只有桌椅)、但地面凌乱的门卫室(他在走动时有踢到什么东西,脚下有时会有不同于踩上坚硬的地面的感觉)。

不大的房间内十分安静,没有一丝人气,这似乎是个不常有人过来的地方,织田作之助看到的那个人影似乎也只是他一时的错觉而已。

但房间深处,连一丝夕阳的光线也没有照进来的角落挂着的一个人影告诉织田作之助,那不是他的错觉,这里真的有人。

没错,的确是挂着,并不是站立或者坐着这样的平常的姿态,这并不是他形容错误,而是因为他看到的这个人影是一个上吊着的青年。

这个他不认识的、第一次见面的青年,他的表情并不是一般上吊者的狰狞或扭曲,反而是严肃又带着坚决,就像是身居高位者下重大决定一样,他像是要把自己当做祭品完成一场献祭。他的双手在用力地、青筋暴起地撕扯着脖子上的绳套,光滑的绳索在力量的作用下已经开始了变形,像是恨不得一秒也不浪费地尽早赶去死亡。但他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一点晃动,仿佛静止不动了一样。他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连急促的呼吸声也没有。一眼看过去只会让人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道影子、一个假人,织田作之助也是距离靠近后才确定这真的是一个活人在上吊。

这是织田作之助来到这个地方见到的第一个人,却是以这样的怪异、充满谜团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可以选择不救这个人——这个地方的诡异应该并不只有他遇到的那几项,从病院守则上看,这里似乎布满了这种危机,或许是这个人不想再提心吊胆地活下去,不想再受折磨,又不知道如何逃离这里,所以他选择了自我结束自己的生命的道路。

但这或许也是危险的一种表现方式:即便是自愿选择了上吊这种方式自杀的人,也无法避免生理反应所带来的痛苦,面孔不会这么平静。

按这个思路思考下来,那么这个青年可能就是被杀死后被人挂在这里,制造成自杀的假象。如果他贸然上前把人救下来,先不说人是否真的能急救后活下来。即便这是个死人,是一具尸体,被自己后续的操作带来不在场第三人意料之外的发展,可能会被破坏了计划的凶手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在这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除了给自己制造出一个埋伏在暗处地敌对者外没有任何好处。

织田作之助想了很多,然后他抬头,问道:“能听到我说话吗?还有意识吗?”

一片寂静。

“你这样子不疼吗?”

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你需要帮助吗?”

还是没有回答。

织田作之助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不能在这里干耗时间,于是他决定,把人救下来再说。

他把桌子搬到了青年的身边,站到上面,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准备割断绳索。

……割不断。

看起来普通的绳索一刀割下去并不是麻绳应用的质感,反而相当柔韧,不知道究竟是材料才能做出这样的绳子。这绳子虽然已经被青年撕扯到变形,但还是难以割断,这个青年的力气应该很大。

织田作之助试了几次都没割断绳子,他默默叹了口气:算了,不白费力气了,还是把人直接从绳套里取出来好了。

他伸出手准备抱住青年。

“真是多管闲事啊,你。”

还在挂着的青年睁开了眼睛,以一种极快地速度抓住了织田作之助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如刀锋般锐利而又冰冷的目光将织田作之助从头扫到脚,似乎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来。

织田作之助像是没感觉到青年不友善的态度一样,用着平淡的语气问到:“打扰到你了吗?下次我不会这样做了。可以松开我的手腕吗?”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在这种状态对话也不是不可以。”

满面阴沉的青年听到这句话后露出了像是被噎住的表情,“想让我下去?你这家伙别太得寸进尺了!”

青年突然向织田作之助的胸口出拳,织田作之助伸手格挡,只觉得一阵剧痛,心中惊讶这小个子青年力气居然如此之大。青年看这一拳被他挡下,冷哼一声向织田作之助飞起一腿,织田作之助站着的桌子桌面十分窄小,如果他后退不接只能摔下去……两个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打了起来,青年打起架来根本不像是悬挂着的状态,他就像是站在平地上一样毫无滞涩,织田作之助面上不显心里惊讶极了。但对方的攻势太过迅烈,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织田作之助只能全心贯注应对对方的攻击上。

“啪”一声脆响,不堪重负的绳子终于断了。

缠斗中的两人一齐摔倒在了地上,但就算如此,两个人也都没松开钳制对方的手。

青年的手越来越用力,织田作之助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断了,他没出声,但脸色似乎出卖了他的感受。青年看着他不说话,但几秒钟后他的手松开了织田作之助的手腕,然后他站了起来,自顾自地整理起了粘上了灰尘的昂贵西装外套,一套动作非常自然,似乎刚才那个被挂上绳索又打了一架的人不是他一样。

织田作之助还注意到青年的脖颈处并没有勒痕,他的状态就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健康且自然。

“……外面的人进入这里需要登记,”青年盯着他一会后,突然开口这么说道,他转身在房间里翻腾起来。

在青年忙碌的片刻内织田作之助快速观察了刚才没有看仔细的房间:地面上散落着些有污迹的绷带;刚才搬桌子时他发现桌子虽然陈旧但很干净,并没有灰尘,想必一旁的椅子也是这样……在观察到青年即将转身面对他时,织田作之助停止了自己的好奇神色。

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本子和一支笔,遥遥扔给了织田作之助,朝他抬了抬下巴,“你,把你的名字和来意写上。”

接住本子和笔的织田作之助听到后非常顺从地把自己的信息写在了纸上,写完后走向了离他有几步路的青年身边,把东西递给了他。

“在这种地方居然这么容易就听从别人的话,你还真是有勇气。”青年看着织田作之助挑了挑眉。

“不管去哪里采访,都需要这么登记的吧。”织田作之助回答道,停顿了下后,他忍不住问起:“这里是只能进不能出吗?”

青年哼笑了声,把看过的本子随手扔到了桌子上,“记者居然会到这种地方采访,算你倒霉……这里又不是什么监狱,当然能出去。不过,对你就不行了。行了,你可以从这里出去,开始你的采访了。”

“你会拦着我出去吗?”织田作之助很直白地这么问道。

青年的表情更不耐烦了,“不用别人拦,你也出不去。你还不走是想让我亲自‘请’你出去吗?”

被无情地下了逐客令的织田作之助就这么被赶了出去,忙活了这么久,他甚至连见到的第一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话语里是只有自己不能出去,这又是什么意思?这里的其他人可以随便进出吗?

不管织田作之助问什么都只是敷衍过去,连名字都没告诉他的青年最后不耐烦地说:“哈?我的名字?等你下次能见到我再说。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我这里没有任何你想要的信息,外面有人会给你带路,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这是他的工作。”

门外什么时候来了人?他没有接到电话,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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