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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主簿骂起人来也是得劲,指着鼻子一路把牛长业骂到院中。牛三叔看着情况越来越糟,又有不少同村的邻居们为官者,便示意着大家拉着牛长业离开。
谁知那邓主簿见院子里站了七八个人却无人说话,就越发得意了,加上喝了酒的缘故,突然间兴奋起来,见牛长业就要走便上前阻拦,还指着院中众人骂道:“你们这样的还想来找我谈灾粮,你们也不瞧瞧你们什么货色,就喝了你们几口酒,又想免赋又想要赈灾粮。我告诉你们,你们百里村完了,我邓某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们且看着,不说有没有,就算有赈灾粮,你们百里村也一颗米都得不到!”
话音一落,所有人全都安静了,连拉着牛长业的两人都僵了身子,敢怒不敢言瞪着邓主簿。
“十五叔”双目含泪,颤颤巍巍地对着邓主簿问:“邓官人,你这是开玩笑吧?这话可说不得啊,您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里推啊!”
还在兴头上,邓主簿无视众人,见大家不说话,还以为把大家吓住了,得意地笑起来:“死路?呵,你们以为就嘴上说说便完事了?我要不带你们见识一回,你们还以为我跟这个怂包一样呢!”
然后他挑衅地指着牛长业道:“怎么,看你生气啊,手里不是有斧子吗?来啊,有本事你来砍我啊!朝这砍!”
说着,还对着牛长业露出自己的脖子。牛长业握着斧子的手青筋暴起,说着便要冲上去,众人虽拦住牛长业,但也愤愤不已。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声指责邓主簿来——
“你这也太过分了,这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们都靠着几亩田过日子,说着话太没良心了,就是!”
“就是,你不能这么做人。”
……
邓主簿和他们对骂着,没一会,众人把邓主簿围住了,有些气性大的村民开始推搡起邓主簿,邓主簿不甘示弱也抡起拳头要和大家打起来。
突然不知被谁用力一推的邓主簿,脚底一软便跌倒在地,正面朝天地闭眼躺在地上,然后便再也没有起身。大家被变故惊得不敢出声,没多久,一条血水从邓主簿脑壳后延伸出来,没一会在脑袋旁形成了一滩血。众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牛长业拿在手中的斧子被掉落在地上,而邓主簿跌倒时便是撞在斧子上,生死不明。
众人被吓到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见不知何时躲在一旁的书吏,惊悚地大叫着朝门外跑去,高声呼喊道:“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朝廷命官被杀死了!”
站在院中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去捂住书吏的嘴拖回了三叔家,三叔婶慌慌张张丢下手中的柴火把大门给关上。
***
正房里,零零散散聚着不少人,大家有站有蹲,无一例外满脸忧愁。牛三叔扫视众人一眼,视线落在榻上半死不活的邓主簿,这会他头上缠着一层碎布条,血迹依然渗了出来。这还是刚刚捆了书吏后,自己壮着胆仔细探了探邓主簿鼻息,见他还有气才慌慌张张找布替他止血的。
刚刚被捆了手脚、捂紧了嘴扔在角落的书吏这会仍在偏房里,也没人想要去理会他。
大家满脸忧愁、安静如鸡,却也无人拿个主意。酒醒后的牛长业一脸惨白的瘫坐在地上,两眼放空也不知在想什么,那把沾着血的斧子被随意地扔在一边,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
牛三叔叹了一口气,看向牛长业:“再待下去,天就要亮了,大家谁想先开口,如今该如何做才好?”
有人便犹犹豫豫地开口道:“这斧子方才是阿长拿着的,谁知道是不是刚才他把斧子往邓官人脑袋上使的!”
牛长业一听,一脸凶狠地扭头瞪着说话的人,反驳道:“你眼瞎啊,那斧子我早扔地上了,是邓大头跌倒时脑袋碰上去的,与我何干!”
“若不是你拿着,那斧子当时怎会在那儿,人家官人有怎么会脑袋磕上去。”又有人出声道。
“按你们这么说,这斧子还是三叔家的呢!”牛长业不服气,起身站起来和其他人吵起来,“你们这是想要把事都搁我身上呢!要我真进了衙门,我可记着呢,今晚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牛三叔听着大家就要相互闹起来,赶忙摆着手制止:“都给我停住,别吵了!说到底都姓牛,你们自己先这般乱起来可怎么是好啊!”
牛长业咬着牙把嘴闭上,却撇开头不看他人。
百里村也别名牛家村,村里近七成人姓牛,今晚来的和牛长业一样,都是牛氏族人。
牛三叔也是忧虑,这事怎么样也是在他家发生的,若是真闹大了自己也不好办。原本打算安抚好邓主簿好指望着公中放粮,如今伤了邓主簿,别说粮了,只怕自己也难逃责罚……
有人想了一招:“刚刚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只能让一个人顶着罪,刚刚就阿长和他姓邓的闹得最凶,若是他愿意……”
“就是他愿意顶罪,到了在座的大家却也一个都逃不了!”
话音落下,推门进来一人,正是卫汉青。
众人见到他不免有些惊慌,心想这卫汉青可不姓牛,怎么这事他也知道了!
卫汉青可没去猜众人的想法,继续说起刚刚说的话题:“重伤公中之人绝非平日击鼓诉状便能断绝的小事,推官审议之后要发至路官,路官复审后禀报刑部,且不说其中所耗时间精力,这审议时间众人都得打入大牢,大家想想,如今田地中这般光景,大家都入了牢中,家中妻女怎么办?”
“还有,以邓大定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会怎么对付百里村,”卫汉青又提醒道,“你们且想想,他真的肯善罢甘休吗?到时候,其他人会怎么看待大家?”
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了一番,都觉得卫汉青说的十分有道理。
牛三叔有些不放心卫汉青,问道:“你……为何这般帮我们?”
卫汉青急解释自己来意:“当年韦某因生计窘迫落脚到百里村,是诸位乡亲不问过往,给了我一容身之地,方结束我颠沛流离的生活。韦某虽穷,但十分感念诸位大恩,更不想大家因这蝗灾与我当初那般流离失所。今夜和阿长喝酒,刚刚那马娘子到我家寻他,我担心他有事这才急忙出来找。”
众人听了脸色缓和不少,牛三叔开口问道:“依阿青觉得,此事怎么办才好。”
“如今这情况,只有两个办法可行。第一个办法,让邓主簿和书吏永远开不了口,而咱们大家就闭紧了嘴,不论谁来打探他们的消息,全当没这回事;第二个办法……”卫汉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拿邓主簿祭天求雨,以此让公中知道我等困境。”
“不行不行,祭天一事万万不可!”十五叔一听忙摇手拒绝,“这可是杀头的啊!”
卫汉青忙安抚道:“大宋律法也不是完全不讲情面,前朝亦有鱼肉乡民的官吏被民众一怒之下杀掉了,但朝廷查明确是该官吏职责,最后法不责众反而以钱粮安抚百姓的例子。况这祭天乃万不得已的办法,如何办还该大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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