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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是我?”她弯起唇角,有些嘲讽地扬起下巴,“看你们这架势,是打算要来抓我的吗?”
姚尚也扭头一看,竟也是他认识的,一时也愣住了。姚尚有些郁闷了,看看杨桢再看看屋内之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人看到姚尚,倒是十分礼貌的行了个礼:“姚道长好久不见,之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道长见谅。”
没错,屋中的说话人是初一大闹相国寺,而后又在万寿观为难姚尚的张家娘子!
杨桢拧着眉,感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疑团已经渐渐浮上脑海。
“牛鬼蛇神!”
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杨桢想起来了,当时在相国寺,趁混乱中逃跑的时,她听到身后的张家娘子嚷着的那句“废了你们这群牛鬼蛇神”……
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她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原来就是因为牛鬼蛇神,可是****说的。
她对上张家娘子的双眼,如此淡定,没有因为杨桢的话起一丝波澜。
杨桢瞬间明白了,张家娘子早已清楚她的身份。
杨桢僵在原地一会,突然才笑了起来:“既然是熟人,那就更好说了。我想和你单独谈谈,你觉得如何?”
后一句,是对张家娘子说的。
张家娘子颔首,正有此意,她对着刚刚扶住杨桢的少年道:“诚哥你先出去,我和她单独聊聊。”
那少年看着姚尚师弟俩,以及远处围在一块的观中道士,有些踟蹰着没有出去。
“你若是不放心,就在外面等着,若我出什么事,肯定会唤你的。”说完,张家娘子对杨桢道,“那你的人呢?”
杨桢转头,催促着摆了好多次手示意姚尚出去,姚尚看到不过两个小姑娘,心中还暗暗吐槽说为何搞得这般郑重。
杨桢和张家娘子坐在一排的椅子上,门未关,两人一抬眼便能看到外面的动静,两人心想着如何开口,竟都保持着在望向门外的姿势。
杨桢喝了口茶,不想绕弯,直问道:“朴秀才的事是你吧?”
“是。”
“南京赵家来访也是你请的?”
“是。”
杨桢不禁对这个张家娘子另眼相看,这个人好有本事!
她望向张家娘子:“那公主收到了两封相同的信呢?”
“也是我。”张家娘子转头对上她的注视,亦欣然承认。
“为什么?”杨桢实在疑惑,张家娘子为何这么帮她们。
“有人帮,不好吗?”她撇开头,继续望向外面,“依你们的沟通速度,张虚白怕早就已经跑出京城了。至于蔡家的事,不过不想让你分心罢了……”
“你是为了张虚白?”杨桢听出来了,她话里的重点在张虚白身上,难怪会为难姚尚。
张家娘子见杨桢警惕,笑着道:“我的目的和你们的是相同的。”
杨桢看着她,不解。
“你的阿翁杨定国曾抄了崇福公主给你的一部分书信内容到翰林院中找人解答,就这么巧问的是我大伯,当晚那张纸被我看到了,”张家娘子解释道,“我觉得你不需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若不想让你知道,崇福公主第二日就不会收到你的第二封来信的。你想想,除了前两次与你有些冲突之外,往后的事,我一直在帮你,不是吗?”
张家娘子的话也解答了她的一些疑惑,她一直以为是那盏走马灯的对联泄露了她们的秘密,没想到居然是因为杨定国把信抄了拿出去问人。
杨桢沉默着,心中谨慎地思考到底张家娘子的话可不可信。从大相国寺的道士算卦,到万寿观想通过姚尚接触张虚白,她确实一直在试图寻找着什么?
“你是谁?”杨桢问。
“我吗,张瑜娘,一个母亲早逝、父亲另娶,有一堆同父异母弟妹的女孩,哦,对了,还有个身为贵妃的姨……”
“不,我问的是你,是谁?”杨桢盯着她,在“你”字上加重了声音。
“我?一个莫名其妙穿到这儿、一直想通过奇门异术重新回去的人,哪怕回去后不再是自己也好……”张瑜娘说着,露出有些羡慕的眼神,“你们比我幸运,还是相识的。看你们的信,倒是挺熟的。”
杨桢心中倒同意她的说法,崇福的存在让她安心了许多,她安慰道:“我们这不是就相识了吗?。”
杨桢干脆主动先介绍自己:“看做事风格,你怕是比我们大吧?我叫袁媛,才十七岁,之前……还在读高一呢!”
“咦?我也是高一!”张瑜娘惊讶极了,开玩笑说,“我看你们俩认识,该不会我们也是认识的吧?”
“我在袁庆市一中读的书,你有听过这个……”
张瑜娘反应激烈地站了起来,咽咽口水:“我、我也是。”
杨桢一时被吓傻了,两人一坐一站直愣愣看着对方许久,犹如被雷劈了一般。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两人相互介绍了自己之后,发现其实都是隔壁班的同学,杨桢觉得张瑜娘可能还是自己见过面但不知道名字的某张面孔,而张瑜娘则表示是听过袁媛的,毕竟与杨桢的相貌平平不同,袁媛的样貌还是能够让人产生印象的。
只是这时两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三个同校的、认识的人,几乎是同时穿到了同一个朝代?
杨桢觉得,这问题已经是她们不能解决的了,此事必须需要张虚白出马。只是她也有些害怕,若是张虚白也不能解决呢?
杨桢问道:“你可有出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是地震。”张瑜娘突然说。
杨桢还没反应过来,张瑜娘继续道:“张瑜娘从假山上滚下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可能当时我已经成为她了,迷迷糊糊之中,能感觉到是张瑜娘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但是有一回,我突然听到了有人在讨论学校的事情,是地震!”
“我们是真的遇到地震了。”张瑜娘抬起头,看着杨桢,默默地,几滴泪划过脸颊。
她没有告诉杨桢,她听到人说的情况很惨。
杨桢不禁回忆起穿过来的情形,午后的课,自己还有些昏昏沉沉的,突然教室里一阵摇晃,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地震啦,快跑!”
她瞬间清醒过来,拉起已经跌在地上的苏湄,摇摇晃晃地往门外跑。
只是到了楼梯口就放缓了脚步,所有人都挤在这里,她们不住地推搡着前面的同学,同时又被后面的同学往前推。
正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脚下的地板不见了,自己仿佛飞起来似的,晕乎乎的不知什么情况,直到身上不知哪里传来的一阵疼痛,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已经趴倒在了地上,她能感觉到左手依然握着苏湄的手。
只是眼前一片浑浊,伤口仿佛从身体里撕裂般,疼痛蔓延。
杨桢张开眼,不敢再去回忆,只是拍拍张瑜娘的手,鼓励道:“没事的,我们可以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我们、就我们穿过来了,必定是有什么原因,只要找出来,我们肯定能回去的。”
“对不对?”杨桢极力忍住哭泣,看向张瑜娘在寻求她的认同。
张瑜娘捣蒜般地点着头:“一定是!”
她们没有讨论,或者说不敢讨论若是回不去怎么办?也许,她们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要努力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活下去。
既然目标一致,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两人觉得事不宜迟,得今早与张虚白面谈此事,于是约好两日后一起去。
而此时,深在皇宫中的崇福只在安心养病着,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