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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屿在侯府混吃混喝,心知要找机会离开但又实在摸不到路径,可有时越急越是不得其法,过往他习惯了潜伏着等待最佳的时机,在那之前按兵不动,即使再焦急再紧迫表面也不动声色。
不得不说,他是个好演员,同时,也是因为有极强的目的性,做任何事都不易脱轨。
明知完成任务的最佳期限就要到来,他仍不慌不忙,按照失忆后的人设和楚夕保持距离,但又不过分疏离。
也许是为了回报他的等待,这一天府里的卫兵讨论起了一件事,这件事极大勾起了南屿的好奇心。
“王请来了全国最有名的几个铸剑师,却只为了打造一具剑鞘,你知道这事吗?!”
另一卫兵感到震惊:“不知道,这听起来可太荒唐了,没有剑,要剑鞘有何用?”
“谁说没有剑,”士兵说:“王是那么傻的人嘛,他啊,有一柄绝世宝剑,只是失了剑鞘,所以才专门让师傅们为这剑配一具剑鞘。”
“原来如此,”士兵表示明白了:“也不知王这么做是否有什么寓意,难道天下初平,他就又想大动干戈吗?我打仗可打厌了,如今在侯府当名卫兵,月俸不少活还清闲,若再应征我入伍我是决计不去的。”
“哼,若真战起,你就知什么叫身不由己,你以为你不想去就能不去的?明明是上过战场的人,”士兵拍拍他的肩膀,看那人肩膀畏缩下去,嗤笑道:“怎的没一点血性刚性,说的话也这么没骨气?难道你一辈子就想在侯府为奴为役么?”
士兵心道他可没什么远大的理想,上次从敌人枪头下死里逃生,剩下这大半辈子他只望讨个老婆生个胖娃娃安了一生,只不知这么平凡的愿望是不是仍没有实现的机会,一切都看王命。
眼前的卫兵是大上他一圈的老兵,据说在王最初揭竿而起的时候就跟着他,只可惜战场上有心立功苦于没有机会,战后也就同他一样被派到这侯府当了侍卫。
老兵见他情真意切的恐惧战起,忽的笑了,推搡他一把,道:“算了,我也不想欺你,我跟你说,王铸剑鞘那不是为了打仗,君不闻鸣金偃鼓之语,把剑收在剑鞘里乃是同样的道理,不仅仅近期不会征战,我怕这几年都会是安稳的好日子呢。”
“果真如此?”
士兵一听笑了,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若真征战,该打造大批武器,王很显然不是这个意思,他越想越觉得太平日子近在眼前,连带那不知生在何地今年几何的妻子的影子也在脑海中晃悠。
知道他做起了白日梦,老兵的话声忽的低了下来,吓了士兵一跳:“你可知那剑是何来历?”
“是……是何来历?”
被老兵喑哑的嗓子一吼,士兵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直觉那剑来历不一般:“既是宝剑,定是出自名山大窟之中……”
“它出自咱们侯爷。”
老兵打断了士兵的碎声猜测。
“啊?”
士兵的思路有点跟不上。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王发掘剑冢的时候只有少数人在身边,之后更是让所有人对外都不准提起剑冢的事,所以你不知道,在京都南侧一片石原上,立着一个叫莫珏剑冢的剑冢,王爱藏的宝剑正是咱们侯爷的旧物。”
老兵这一说,士兵的面容忽然抽搐了起来,他是吓到了,赶紧去捂老兵的嘴:“嘘,你不要命啦。”
“哈哈,就你我之间说说,有什么打紧。”
老兵状若轻松的看了士兵一眼,但不免有些疑神疑鬼,左右前后的打量起来,却是没看到藏在花丛背后的南屿。
南屿奇怪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紧张害怕?两人很快给了他答案。
“可祸从口出啊,以后还是别再提侯爷往年的事了,唉,也不知道王到底是怎么想的,让我们府里的人谁都不能在侯爷面前提他的旧事,若是有什么风声传进侯爷的耳里,他就要将那人乱刀砍死再诛九族……甚是可畏,你以后还是别说了。”
那老兵闻言回了一句什么,两人慢慢走到前边去了,说话声也听不见了。
南屿很吃惊,起先不明白楚夕这么命令下人有何用意,但很快就想通了。
他是怕他因为任何蛛丝马迹,想起以往的事。
南屿不解,真的不解,他以为楚夕无坚不摧的,即使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又能怎样,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连天下都是他的,他想留一个人,即使那人想起了往事恨他,他不让他走难道他能自己走掉,难道他还会留不住人么?!
以往的楚夕,或许深谙帝王至高无上,一怒之下,血流千里的道理,没有任何东西他会放在眼里,他想要的便没有拿不到的。
但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使他变得软弱了。
南屿想,一旦涉及感情,就连身为帝王的他也禁不住动摇了,他也有害怕的东西,现在他想要的他拿不到手,他已经很失落了,而若是他爱的人有一天重拾记忆又恨起他,他便真的不堪重负了。
南屿这才发现,楚夕不是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离开他的身边,或许还剩最后一个办法。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想这么做,但是他的软肋便是他的机会,拖得越久,越是不好,因为像楚夕那样的人,不会永远露出自己的破绽被别人看到。
更何况,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要有一个了断的,既然如此,越早断越好,对他是这样,对楚夕是这样。
南屿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在楚夕没有深深陷进去之前,就彻底让他断了念想,也好过让他因为一缕偶然到来的异界幽魂,连胸中的大志都忘了。
是的,南屿觉得楚夕此刻该乘胜追击,将萧国北国二国变成囊中之物,这样才和他当初说的豪言壮语相配,即使现在进行短暂的休整,日后也该重新出击,可听士兵的意思,他似乎打算长守国都,几年内按兵不动……
南屿不敢往那方面想,或许是因为他,楚夕才将战事放在一边,因为现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事不是夺取天下,而是如何获得他的那颗心……
南屿去寻找莫珏旧日在京的宅邸,发现原来庞大的家宅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块田地,问务农的人,他们说这里的房产是不久前变卖的。
南屿不死心,又去拜访曾和莫家有来往的名门贵族,但不论他怎么打听,那些人都告诉他他记错了,没有什么将门虎子莫珏莫将军,他莫珏只是一个草根出身,因卓越军功被楚夕一手提拔起来的暴发户。
南屿心想,那他去看书,史书上总有莫家的记载,而且还有莫家家谱这种东西,不会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吧,但他去找了才发现,楚夕以改朝换代为由,将旧朝所有史籍公文都控制起来了,能收集的收集在大内藏书阁里,收集不起来的放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南屿只是想触物生情,让自己恢复记忆有个好的由头,但他没想到,莫珏的过去,已经被楚夕全部抹灭了,无法从任何人、任何事物上找寻莫珏的过往。起码,在楚夕当政期间是这样。
南屿没想到楚夕会这样小心翼翼,他有多怕自己想起过去,就有多重视他们现在的关系。
南屿预感他回复记忆对楚夕会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但是在打击之余,他的内心确实会为他的去留而纠结,也许他会想,这个人不是他能够留得住的……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近段日子的温馨那么简单,还有刻骨的恨,让莫珏放下仇恨,何谈容易……
南屿找不到蛛丝马迹,最终只得又借剑冢一事,说自己忽然想起自己铸过一个剑冢,骑马离京,打算去探访旧日剑冢。
但还没走出城门,就被守卫拦下,直接扭送到了皇宫,和楚夕面对面。
“你想做什么?”
楚夕看着他问,面色阴沉的可怕。
有一瞬间,南屿以为他看到了曾经的那个楚夕,但楚夕很快就收敛了神情,柔声说:“你离京想干什么?有什么事叫下人去办不就可以了。”
“臣夜里梦见南方一个剑冢,剑冢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模一样,而且我还想的起剑冢在哪里。这太奇怪了,王上,臣怀疑剑冢和臣有渊源,因此想去看看。”
南屿说。
“你忘了?我们行军的时候路过那个剑冢,那里面什么都没有,石头上也只是刻着四个字而已,没什么好稀奇的。”
楚夕说:“那纯粹是一种瑞兆,昭示你将会飞黄腾达,成为开国功臣,没有别的意思。”
“王说这是天降祥瑞,这就更加奇了,臣很好奇,想去看看。”
南屿说。
“你实在想看……我叫人把石头搬来给你看,你就不用出京了。”
楚夕说。
“陛下……您不用骗我,臣隐约觉得那剑冢和臣关系密切,而且这些天来我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好像是国中将军,我家世出名将,您为了隐瞒我的身世,将我家旧宅夷为平地,这又何必呢?”
南屿叹了口气。
楚夕闻言被触怒了:“是你骗我,你答应我不管过往的事的,你又为什么要主动去找那些东西,找到那些东西,对你有什么好?”
“可是,那是我的过去。”
南屿被问得怔住了,但还是回了一句。
“你为了我,连死都可以,就不能为了我抛弃过去?”
楚夕大声道。
“王,可是您说过,该来的终究会来,您看,现在我已经想起了一点东西,那难保什么时候我就记起了所有,与其等待,不如我们积极去面对,我相信,就算我想起了过去,我也不会和王反目成仇的。”
当然,南屿只是想走,而不是要楚夕的命。
楚夕闻言平静了些,但仍旧很紧张:“我宁愿你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王恨过去的我吗?如果不肯原谅过去的我,那现在的我又怎么有脸站在您面前。”
南屿低头说。
“我不是恨。”
楚夕说。
是怕。
“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只是,到时,事情或许没有现在这样好收场,所以我宁愿你想不起来,就这样,多好。”
楚夕说。
像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南屿没有再逼迫楚夕了,他回了侯府。
然而这次的蓄势,只是为了下一次彻底撕破伪装,楚夕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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