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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个世界，但是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艾玛说道，她突然站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塔迪斯，“这个时空自己吞噬其他时空是一回事，人为的推动是另一回事，你改变了这个时空原本的发展轨迹，就像是拿裁纸刀划开蚕蛹一样，帮助蝴蝶出生却让它丧失了飞翔的能力。”
“这是两件不一样的事。”
因为塔迪斯的防御结界，黑暗没有办法对艾玛施法……她也不希望在博士的面前对她的同伴出手。
“我不对喜好做评价，不过干预自然，就我的经验而言这样做没有任何的好结果。”
博士的反驳吸引了黑暗的注意，这位女郎似乎为这话很受伤，她问道，“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是永恒的，我可以让你不再孤单。”
“我想要陪伴，但这样会引起无数麻烦的陪伴是不应该的。”
“你可以解决那些麻烦，就像你过去做的那些一样，我知道你过去的壮举，博士。”
黑暗说道。
“我不可能解决所有的麻烦。”
博士说道，“就算是你的哥哥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麻烦，黑暗，我也有拯救不了的事，我不能挽救庞贝、不能让梵高不自杀、我不能拯救命中注定要死的人，你我都知道那会带来巨大的麻烦……你所做的事引起的麻烦——尽管我们现在都说不清那是什么，我也很可能解决不了。我知道自己的弱小，黑暗，所以我对自己有所约束……哪怕表象上可能看不出来。我不是十全十美的，你知道这一点，黑暗，你看得到我心里的黑暗。”
“你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博士，你的好奇心去哪里了？”
黑暗情绪激动地说道，“你！还有你！”
她转向了艾玛，“你们都没有在我改造的这个新世界生活过，为什么这样斩钉截铁地说它不好？”
“有些尝试是危险的。”
艾玛说道，“我们和宇宙相比太过渺小，和普通人相比又太过强大，所以我们没有随便尝试的资格，尤其是在这个尝试会牵扯到两个时空的未来的时候。也许当我们为拯救世界找不到任何出路的时候，我会试一试你今天做的这些……但不是今天。”
似乎是知道说服无望，黑暗冷笑了一声，她看着艾玛，摊了摊手说道：“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呢？属于原本世界的痕迹已经被完全抹消了，就算你们现在去看塔迪斯之心也来不及了，时间漩涡的力量也没有办法找回不存在的东西。”
“还有你。”
艾玛说道，“你是那个世界最后的遗迹。”
“黑暗，如果你真的相信那样的世界更好，你为什么不让自己完全成为那个世界中的一员呢？”
博士说道，“认清你自己的心吧，你才是不喜欢那样世界的人。”
“知道吗，对于这件事情我有不同的看法。”
黑暗说道，她的眼中忽然变成了完全的漆黑。
“阻止她！”
“迟了一些。”
眼睛恢复正常的黑暗深吸了口气，她身上的魔法气息已经完全消失，“我比你更具有尝试的勇气，博士。”
“或许如此。”
艾玛说道，“但现在你阻止不了我了。”
“阻止不了我们了。”
博士说道。
他们同时退回到了塔迪斯之内，片刻时间，塔迪斯之心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星系。
“这又怎么样？你们还是缺少路标！”
黑暗说道。
“事实上我们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它会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艾玛一面克制着体内乱窜的时间漩涡之力，一面将她解决阿比顿时留下的晶石摆上了分析台，同时博士的塔迪斯与她的构成了链接，两台塔迪斯同时进行运算、两名时间领主同时编写程式的效率可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
“获得重生机会的大恶魔，这么具有代表性的物件塔迪斯不可能分析不出来的！时间冷冻库具有很强的抵御用，所以时空融合的效应在它上面没有那么快的体现，只要我们在它被同化前将程序运行，两个时空就能顺利分离……或者在我们被时间漩涡的力量烧毁之前。”
艾玛说道。
“难道你们从刚才就这么打算了吗？”
黑暗喃喃道，“什么时候……”
“在和你聊天的时候，黑暗。时间领主在意念方面总有许多的小手段，我们的频道比天使频道还要更注重隐私，更何况你的力量确实因为时空融合消磨了一些。”
博士解释道，“我很抱歉，黑暗，这一次不能如你所愿了。”
黑暗已经放弃了魔力，由她自己决定而非时空融合的结果，同样事情她不能再做第二次了。
更强烈的光芒在这里爆发，两个时空互相拉扯着，时空中存在的人都如同坠入了一场跌荡的梦中，忘却了自己的存在以及这世上的常识。
最后，平静终于到来了。
他们将黑暗送回了地球，已经失去魔力的她不能就这样在宇宙间遨游。
“她会恨你的。”
艾玛说道。
“恨我的存在已经很多了，再多一个我也不在乎。知道吗？我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个强行融合可能产生的坏处……”博士说道，“物质的永恒会使得那些无处安放的魔法因子发生动乱。”
“会有什么后果？”
“还没想好。”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看着自己的手，血管之间有着金色的力量涌动，“我找到伽里弗雷后，那些领主给了我新的周期，意料之外的收获哈？”
“你不会舍不得这张老人的脸吧？”
艾玛笑着问道。
“克拉拉好不容易才习惯我这样的性格。”
他笑着笑着便沉默了下来。
“我不想离开。”
良久之后，他说道。
“……”艾玛看着他，笑了起来，问道，“其实上次我和罗斯被戴立克抓走玩游戏是第一季的最后一个事件，你知道电视里你在那一次做了什么吗？”
博士露出了困惑的目光。
艾玛转过头，做了博士在第一季末对罗斯做的事情。
“你疯了吗？”
博士差点跳起来，“你现在身体里有两个时间漩涡了，就算你有罗斯给的不死之身也会撑不住的。”
“第一，两个时间漩涡听上去挺酷的；第二，我早就对这个不死之身厌烦了，尤其是在看到宝依的脸之后。”
艾玛说道，“第三……我现在还不会死。”
她这样说着，然后周身燃烧起金色的光芒，这一过程中散失的紊乱能量在塔迪斯内四处乱窜，破坏了不少镶在墙上的小灯泡，博士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几步，以一种复杂又庄重的眼神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艾玛重生的动静和别的时间领主一样大，持续的时间也差不多。
“不会重生的时间领主算什么时间领主。”
当她周身光芒散尽的时候她说道。
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变成了耀眼的红发（博士有些羡慕她的好运），她的容貌也和原先大不相同了，比起原先的端庄娴雅，她现在的模样显得更加活泼。
她好奇地将自己的浑身上下够得到的地方都观察了一番。
“嘿，我可感觉到我的第二颗心脏了。”
她笑了起来，碧绿的眼睛完成了两道月牙，然后月牙又瞬间消失，她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我的品味可真差……你好啊，博士，怎么样？我的脸现在好看吗？”
“挺好看的。”
博士客观地评判道。
“你真可爱。”
艾玛笑道，“我原本还在为自己第一个亲的男人那么老不高兴呢……”
时间领主重生之后性格上都会有些许的变化，第二任艾玛与第一任相比个性更加外向，哪怕现在她正处于浑身难受的重生混乱期，这个刚刚获得新生命的小姑娘也没有去睡一觉的打算，而是如同喝醉了酒的人一般在塔迪斯里唱唱跳跳。
“这种感觉真奇妙，博士。这个世界在我眼里的样子又不一样了……也许我换了爱丽丝症，它是叫这名字吗？梅林啊……哦，我在说什么呀。”
她笑着跑着，似乎终于累了，一头栽倒在沙发椅上。
“我今天真高兴，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
说完她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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