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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说只要她出现,所有人的眼光都必须黏在她身上,但一般来说,旁边突然来了个人,不都会条件反射看一眼吗?
他注意力这么专注的吗?
无论班级是怎样的喧闹,他都只聚精会神于自己手上的物理题。温之槿瞟了一眼,呦,《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学得还挺快的嘛,刚开学就做上高考题了。
也许人都是这样,越是不关注自己的人,就越是忍不住关注。
他桌子上很干净,不过温之槿觉得干净的原因是因为他桌子上根本没什么东西。一个黑色的水杯,一本练习题和草稿纸,一只红笔和一只黑笔,连个文具盒都没有。他也不用修正带,写错了就直接划掉。
反观温之槿,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小小的一方桌子已经被她摆满东西。一个书架立在桌上,有她买的练习题和小说,灰粉色的小圆镜靠着书架,书架旁边是一瓶矿泉水和一瓶酸奶,桌子上摊了一本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大卫雕像模样的笔筒插着各式各样的笔,像开着花一样散开。
她不想做题,所以带了书来看,很快就沉浸进去了。
不一会儿,周围越来越骚动——高一班级在一个班一个班地领书。
温之槿没动静,李予也没动静,两人成了全班最安静最淡定的。
轮到三班领书的时候,三班人几乎是一下全涌了出去。
温之槿还是没动静——她以为和初中一样,班级里的男生去把书搬回来,然后按照名单一个个上去拿。结果不知道三中这什么破传统,要每个人去一楼,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自己领。
李予等班级人走得差不多后才放下笔,仰头喝水的时候不经意就瞥到了同桌白皙的脖颈。因为周围乌黑的发,二者反差明显,视觉效果强烈。
她来的时候头发是散着的,这会简简单单地用黑色皮筋绑了个低马尾在后面。
他眼神自然地挪开,可余光里那抹黑白却仍旧刺眼。
其实他并没有不关注温之槿,只是他就坐在她旁边,他总不好真就直愣愣地歪着个头看吧?
况且他是不想关注来着,可她身上好香,萦绕着,久久无法挥散。他不想闻,他觉得这样好像个变态,太猥琐了,也不太尊重她。
可她的香味已经融进空气里,他没法不呼吸。
接下来,他一边写着题目,一边惊讶于怎么会有人上个晚自习带这么多东西啊?好像住宿也不是在班级里头吧……
教室里开着空调,风扇也在头顶呼呼作响。刚才人多的时候倒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反而感觉有些冷了。温之槿哆嗦一下,抬头找风扇的开关处,头一扭,就和李予眼神对上了。
李予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那时他还什么都不懂,每逢有人用不好的词来侮辱他父亲时,他就像一头发怒的小兽,要跟别人拼命。可后来渐渐长大,他也明白了,原来父亲真的如那些人说的一样不堪,抛妻弃子,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他变得沉默,再也不在母亲面前提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只十年如一日地刻苦读书,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
高中以前,他一直在镇里读书,没见过什么世面,对美更没有什么概念。班级里男孩子讨论谁谁谁长得漂亮,谁又喜欢谁时,李予永远保持沉默。他不太清楚怎样才叫漂亮,好像长得都差不多,无论男生还是女生。
更不太清楚什么叫喜欢。
可现在,他们对视的这一眼,他觉得心跳替他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