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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类说路滑两个字的时候目光躲闪,脸微微发红,我笑得鬼鬼的,是吗?也不揭穿。其实那天我看得清清楚楚,当时的曾桐,忽然把脸贴在了简类的背上,满脸荡漾着无比幸福的笑容,简类这个没出息的,却一个惊慌把车栽进了路面的水坑里。
摔在地上的曾桐咯咯笑着,猝不及防地在满脸泥水的简类脸上响亮地一吻。
这个画面可真是漂亮呀,拍成电视剧一定唯美不已,当时我正拿着雪糕路过,双手和舌头都冻得麻掉,一个喷嚏打得眼泪汪汪。
贾未宁变得形迹可疑,每天早出晚归,估计和威佳过着二人世界,我把单车踏得飞快,远远地把简类那个菜鸟甩在后面,颇有点独孤求败的感觉。
2005年的大街小巷都放着一首叫《大舌头》的歌,说说说说说你爱我,我我我我说不出口,口口口口声声的说,对不起我有大舌头……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上学的路上总会遇到一个男孩这样大声唱着从后面追上来,每每唱到最后一句他就冲着我扮鬼脸,然后疾驰而过。
我与他渐渐开始了一场比赛,可我拼尽全力也追赶不上,他停好车看着我有气无力地过去,冲我得意地笑着然后留一个很帅的背影给我。
某次和他竞赛的时候,我骑到半路突然脚抽筋,钻心地疼,只得把车靠在路边,坐在地上揉着小腿直掉眼泪,幸好遇见了贾未宁,他帮我绷直小腿,轻轻揉搓,疼痛过去后,贾未宁扶着我站起来,弯腰帮我把卷起的裤腿放下,他问我,现在还会不会很疼?
我试着伸了伸腿,呲牙咧嘴地说,刚刚抽筋的地方竟然还有余痛!
贾未宁让我乖乖站着别动,自己推着我的自行车去对面寄放,他在车流里穿梭着还不住地回头看我,生怕我骑着他的破两轮逃了似的。
反正也是迟到,我便让贾未宁慢慢骑,甚至突发奇要从桐梓路绕到学校。桐梓路其实是个拥挤的小巷子,两边全是小摊贩,他们卖云朵一样的棉花糖,两毛一串的麻辣烫,阿迪耐克成打地堆在地摊上叫卖。
我拣了一顶蓝色的耐克帽扣在贾未宁头上,从15块一路砍价砍到4块,最后拍着贾未宁的脑袋说,我慷慨吧?过年的时候你也要送耐克的帽子礼尚往来哦!
他笑笑,拉拉帽沿催我上车去学校,我坐在后面一路流着口水惊呼,哎呀,好香的桂花糕,我似乎闻到了茶叶蛋的香气。甚至激动地扯着贾未宁的衣服让他看包子,我说好大啊!好白啊!好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呀!
换成是简类,肯定二话不说下去买一个包子塞我嘴里,但贾未宁没那么粗鲁,从小到大他都是绅士,白衣白裤神情安静,一笑起来就让人心生暖意,不似简类,一开口我就觉得满天都是乌鸦在叫。
以前妈妈给我们讲童话的时候,一说到王子,我就立马指着贾未宁说,是不是这样的?妈妈笑着说,是呀。然后还很照顾到简类的情绪说,简类把脸洗干净也是王子啊!
想到这里我就一个人笑了起来,贾未宁刹住车疑惑地看着我,笑什么呢?
我继续笑着摇头。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什么都想吃啊,怎么办?
那我挑你最想吃的买,等着我哦。贾未宁说完便挤进巷子,头上的耐克招摇过市,我看着那个蓝色的脑袋顶慢慢消失,最后他捧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走出来,我笑眯眯地接过,嘱咐他开稳点,我要一路看风景一路吃我的大餐。
贾未宁说,苏芳呀,谁娶了你可真是好福气,这么好养活。
我大口咬着油条,沾满油的手在他的大衣上蹭啊蹭,快到学校的时候,手也擦得差不多了,迎面看见那个唱《大舌头》的男孩骑车出来,他看见我们猛地刹住车,我一直记得那时他眼里的黯然和些许的愤怒,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他是看我许久没到担心我才出来找我的吗?我看着他的背影,转头问贾未宁,我突然很想早恋了啊!
我无法忘记贾未宁当时的表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是不是他对我就像我我对于简类一样,明明不爱,却因为那么长久的一起成长,总是害怕失去,舍不得给别人呢?
但贾未宁,你未必明白,当我看到你载着威佳的时候,我的心不止是不舍,是在被生生撕扯。
你恋爱了,简类也恋爱了,我再这样一个人的话,该是多么难堪。
6
关于我有了男朋友的事情最先知道的贾未宁,因为当我和潘夏并驱入校门时被他撞见了,我真没想到男人也那么八卦,不到半天时间简类就知道了。
中午在食堂他们左一个右一个地盘问我,我受宠若惊,自从他们谈恋爱后很少这样齐刷刷地来关心我了。
我埋头拨弄着餐盘,青菜挑在贾未宁碗里,辣椒挑在简类碗里,肉就全部扒拉在自己面前,吃到一半时,手机响起,我接起电话,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潘夏,他冲我挥挥手,我就屁颠屁颠跑过去,我总是走在他左边,因为他左边脸有两个酒窝。
他开始接送我上学放学,我的单车闲置起来,偶尔被简类那个死不要脸的借去给曾桐学车。潘夏骑车和贾未宁一样好,我闭着眼有时候会感觉自己正坐在贾未宁身后,后面是简类在追赶,想着这些我的唇角总是忍不住扬起,潘夏回头看我,露出两个酒窝的左脸好看极了。
春节里,我和潘夏几乎没有见面,各自忙着走亲访友。除夕那晚他在乡下姥姥家给我发信息,他姥姥家在山里,一进屋就没有信号,他就一直呆在屋外瑟瑟发抖地和我聊短信。
12点将至时,贾未宁和简类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曾桐牵着简类的手蹦蹦跳跳,右手的烟花照亮了她美好的脸颊。
我穿着毛茸茸的拖鞋跑下楼,12点的钟声响起,铺天盖地的烟花把这个世界照的璀璨非凡,我在巨大的爆破声中捂住耳朵尖叫着跑到他们面前,我埋着头猛地撞进了贾未宁的怀里,抬眼那刻,烟花在他脸上绽放出大片的斑斓,我看见他眼里流转的光,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潘夏在冰天雪地里颤抖着声音对我说,新年快乐呀!而前一秒的我,正醉倒在别人的眼光里,满心杂念。
我拿着电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我心里藏着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愧疚,爱有多少,愧疚就有多深。
7
与小学的暗恋对象重逢的贾未宁抛开我和简类过着幸福的二人世界,简类很快和新搬来的曾桐出双入对,我买了单车遇见了潘夏。
这些在2005年陡然扭转的剧情在2006年依然延续下去,像是会海枯石烂下去般。
还是有什么在偷偷变化吧?
贾未宁更多的时间是独来独往,曾桐的爸爸开始开车接送她,简类的破单车空前萧条。我坐在潘夏的后座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看到那张被烟花燃亮的脸庞。
这个世界什么都会变,只有我的方脸恒久流传。
初春的空气里满是甜腻的花香,还有浅浅的青草初生的味道,我用力呼吸一口说,对不起。
潘夏转过脸,恩?
对不起,潘夏,我们分开吧!
一阵尖利的刹车声中,我们停住了前行,潘夏长长的腿撑在地上,侧过头不说话也不看我,他的左脸失去了装满阳光的酒窝。
我几乎落荒而逃,分一次手,是这样狼狈不堪,因着心底的愧疚,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天放学后,我拉着贾未宁和简类去小酒馆喝酒,我点了辣子鸡,回锅鱼,吃得大汗淋漓,摆足了失恋者的姿态。
简类虚张声势地说,那个混小子怎么你了,我收拾他去。
我准备抛给他一个卫生眼,没想到抛过了头,抛到对面桌去了,我竟然看到威佳和一个男孩有说有笑眉目传情,我一副捉奸在床的凶狠模样蹭地站起来,贾未宁突然拉住我,他说你要干什么?
我说帮你出气啊!
贾未宁说,出什么气呢,我和威佳从来就没有在一起过。
我和简类同时难以置信地看向贾未宁,他却笑着反问,我有说过我和谁一起吗?你们想多了吧?
那你干嘛老甩下我们?简类问。
贾未宁不说话,却淡淡地把目光向我移来,我这才意识到还被他握着手腕,连忙缩回手,端起一杯酒豪迈地说,来,我们干杯。
简类端起酒杯比谁都兴致高,不醉不归!
我瞟他两眼,撞开他的手,这是我们单身战友之间的酒局,你不要瞎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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