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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净梧依着前世记忆,算算时间,科举将至。
她先是暗自潜入那些与当年事有关的大臣家中,准备先一步收集好证据。只是,当她一家家找去后,记忆中,那些存放证据的地方皆是空空如也。
当即,为免打草惊蛇,她只能空手而归。
院子里,窦净梧独自坐在树下,紫藤未开,唯有满枝萧条枯木,一如她此时心境。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首先,她很确定,前世就是从那些地方拿到的证据,偏偏现在,一切都不止于小小偏差。
证据不知去向,完全可以说是整个颠覆了窦净梧当下的处境。
从一开始的意外重生,到后来,凭空出现一个记忆里不存在的人,现在的,证据消失,满盘倾覆。
她的所有计划,此时此刻起就只剩大梦一场,但时间还在像催命的轮盘,不停转动。
现实不由她选择,亦没有时间浪费,她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哪怕前方是已知的万丈深渊。
窦净梧思索着,情不自禁仰天大笑,她凭什么要认命。如果天命只是想让她改变从前的一切,那么她又为何要从?
大不了一死,正合她意。
如此,她再无不解,干脆放宽心,逐水飘零。
数日后,大聿一年一次的科举又到了开考的时候,恰逢窦净梧为人聪颖自幼饱读诗书,后又因太子挂名于太学,得以参考。
所谓挂名不过是名存实亡,不同于他人的每日都需准时去上学,她唯有每逢考试才有机会前去。
不过如今想想也是奇怪,那天本是意外。
窦净梧跟着窦鹤章去东宫,今生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那个病得快要死了的太子。
他脸色苍白,说话反倒是颇为中气十足,只是为人冷淡,仿佛是个局外人,置身事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从前窦净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注意到朝中锋芒毕露的礼王李承祉,而对于这位太子李玄晔一窍不通。
以至于现在只要稍微留意,一切疑点皆有迹可循。
一面之缘怎么着都只能勉强算是认识,却不相熟,可那李玄晔却总是有心刁难。
临去前,他忽然又没头没尾地让窦净梧去国子监学习,偏偏这看似无意的一言像极了蓄谋已久,直接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由并非空口白话便能成真的,圣人如此,太子亦如是。
且不说摆在明面上的,李玄晔与崔杉和崔氏这一层复杂难明的关系,就光是他与李琮父子间也是颇具看点。
世人皆知,他这个太子位是靠着崔家和崔杉得来的。
圣人本就不喜其母先后崔氏,对他更是厌恶至极,使得他对于崔杉而言只是一个还算有价值,可供控制的提线木偶。
堂堂太子表面风光,暗自腐朽生蛀。
这样的一个处境,李玄晔却闷声不响,公然提及当下满朝最敏感的事。要知道,第一次提出女子参加科举的便是他的老师,前任太子太傅——张壁。
现如今,他旧事重提目的何其不善,不言而喻。
朝堂,是个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暗流涌动的地方,窥伺许久,好不容易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抓住了李玄晔的把柄。
一时间,不可谓是空前绝后,凡是妖魔鬼怪全都竞相跑了出来。
窦净梧那时看似身处局外,将一切尽收眼底,觉得她看穿了李玄晔,当他就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太子。
可直到最后,他似乎也没有任何行动,反而是崔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有意平息事端保李玄晔,提议说:
“制度已定,有朝一日自是要正式施行的。如今可称是适逢其时,倒不妨顺水推舟,就让这窦二娘子试上一试?”
事到如今,李琮也不好佛了崔杉的面子,更何况这事本也与之脱不开干系。说来也不过是,因果报应各安己命。
这个时候,窦净梧算是彻底明白了。她都还没开始利用他人呢,反倒是成了他人之美,平白被人扯进浑水里。
她依稀记得,自两年前张壁提出男女共同入学参加科举的言论后,长安委实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所有人,不论是私怨颇深还是有利益冲突,那一次他们不同以往的狗咬狗,出奇一致的仿佛一群禽类,因被人夺了吃食受到损害而一致对外。
他们纷纷上言弹劾张壁。
这么个空前的想法,对于那位来说简直就像当着他的面捅刀子,然而就在谁都以为此局落定的时候,这位圣人却临时变卦。
没有人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后来他不顾群臣反对,一意孤行,又因世族权大仍旧忌惮,导致最终结果变成了现今这般:
“女子不可入学,仅给予旁听之权,至于科考凭心而动。”
简而言之便是,你既无法求得真才实学,就算是给了你这个参加科考的机会,也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今岁恰是此法令施行的第一年,也可能是最后一年。
窦净梧被动之下参加了这次的科举,偏偏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被李玄晔摆了一道,她都还未还,又岂会甘做利剑?
在她看来,李玄晔如此大费周章,明面上是为了成功推行此制,以全张壁之愿,可单单只有这个根本就不值得他冒险。
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太子,此举,似有敲山震虎之意。
窦净梧本以为此生应当与从前无异,但经过此事后,她总觉这李玄晔正在计划一个巨大的阴谋,足以倾覆大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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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净梧独自排在准备进贡院考试的一众男学子中,队伍拥挤,前后人总是时不时碰触她身。
她面无表情,眼神平静却汹涌杀意。
自从蹚了李玄晔那趟浑水后,她的身边开始多了许多打量和探究。但这次却不同以往的目的明确,更多时候像是在……保护她?
难不成是那瘐姚温,她暗自打趣。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与谁会如此,毕竟她是个飘摇于人世苟延残喘的孤魂野鬼。
这时,身后忽然挤进来一个人,笑意盈盈。
“抱歉。”男子长得眉清目秀,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窦净梧叉手示意,而后便沉默寡言。
她始终沉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男子,不多时便一心思考眼前问题。
三日后,雪飘如絮。窦净梧从贡院里出来,入目已是堆银砌玉一片,不远处停了一辆挂着写有窦字的马车。
迎面走来一个身形修长,容貌俊朗的男子,着一袭绯色圆领袍,柔声唤道:“镜尘。”
“阿兄。”窦净梧款步走上前,垂眸瞧了眼窦鹤章的衣摆,“这是刚下朝?为何不先行换一身便衣?”
窦鹤章不以为意,声音浅淡道:“无妨,回去吧。”
她轻轻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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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净梧刚跨过府门,便瞧见窦莒正款款往这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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