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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莫名其妙地看了柏寅清一眼,又用手肘推了推柏寅清的胳膊:“你呢?
他似乎真的没有了解过柏寅清,也没有主动问过类似的问题。他又问,“你童年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捡贝壳的手指一顿。
柏寅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眼神放空了一瞬,想到童年,第一反应是浑身紧绷。
周遭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压力像层层海浪席卷身躯,他感到无尽窒息。直到虞微年靠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嗅到熟悉的淡香、确定虞微年的存在,四周空气才再度流通。
“没什么有趣的。”柏寅清说。
虞微年不太开心地看向他。
柏寅清也像意识到自己的敷衍,补救般道:“每天都在学不同的东西,比较枯燥……确实没什么有趣的事。”
“啊,是这样。”虞微年了解了,“我小时候也常去兴趣辅导班,我还挺爱去的。”
虞微年喜欢接触新事物,各种类型的乐器他都有接触,还有街舞、滑板等等……自他有意识开始,他的生活就很丰富,好像没有消停过。
他们的补习班,也许不太一样。
柏寅清回忆起那几乎没有喘息时间的课程表,每天从睁开眼开始,便要面对严苛的考核。他需要严格遵循计划,时间被精确到分秒。
如若最终考核不过关,他会面临严峻的责罚。
海浪再度冲来,虞微年小腿都湿透了,染上许些泥沙。
他不满地低头,不喜欢这种湿粘粘的感觉,趁柏寅清不注意,他扯过柏寅清的衣服下摆,把柏寅清的衣服当抹布,擦拭自己的小腿。
虞微年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小时候也去过京州,不过那时候是因为我妈出差。我在京州待过半个月,那时候我报了个围棋辅导班……但我总是起不来,睡到下午才去上课。”
“说不定我们早就见过?”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啊。他比柏寅清大,他去京州那段时间,柏寅清估计还在幼儿园呢。
柏寅清:“围棋课通常安排在早上七点。”
虞微年惊讶:“七点?不是,那你要几点起床?”
柏寅清:“六点就要洗漱完毕,开始用早餐。”
“啊……”虞微年代入了一下自己,这作息太可怕了,“你这作息不科学吧?小孩子不是应该多睡觉吗?”
他又纳闷抬头,“你每天就睡几个小时吗?那你还能长这么高?”
“我每天睡得比你多,都没你高。”
柏寅清习惯晚睡早起的作息,他每天不需要多少睡眠,睡四小时便能保持精力充沛。
他说:“你已经很高了。”
“是吗?”
虞微年站起身,柏寅清跟着他起来。他不满地用手比了比,“我踮起脚才能比你高。”
虞微年拖着长长的尾音,郁闷到了极点。没等他继续开口,柏寅清便搂着他的后腰,将他面对面抱起,令他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柏寅清顺
势拿起虞微年的鞋子他抱着虞微年在沙滩上行走。二人身躯被拉成斜长的影子被浪水冲得扭曲破碎
柏寅清说:“这样你就比我高了。”
面对面抱起的姿势的确能让虞微年处在更高位。他低头看着柏寅清冷淡平静的脸说:“幼稚鬼。”
“我是。”柏寅清并不反驳。
“醋精小气鬼。”
“我是。”
“疯狗控制狂。”
“我是。”
虞微年得到回答也不肯罢休他故意用手臂圈住柏寅清的脖子像逼问一般:“那你爱不爱我?”
柏寅清没有马上回答。
虞微年凶着语气:“说话。”
虞微年明显在开玩笑柏寅清的脚步却变慢最终停下。
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变得静止海面翻滚卷起白色的浪花拍打着海岸。夜幕逐渐降临海面升起一轮白月银光铺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
在宽广壮阔的大自然中人类显得格外渺小。虞微年能清晰嗅到空气中冰冷的海盐味近距离背着他的柏寅清同样气息冷冽于他而言确实熟悉、温暖的此刻正牢牢将他托举在后背。
“虞微年。”柏寅清应完在海浪声与微风中说“我爱你。”
虞微年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是开玩笑着询问并不掺杂真心也对真实答案没有兴趣。可柏寅清说这话的态度十分认真态度庄严到像在宣誓。
但虞微年并不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他只相信新鲜感与荷尔蒙。
爱情不过是激素调节下的产物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永恒的爱情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因爱情变得面目全非、丑态毕露。他不理解他的所有前任特别是那些为他要死要活、自诩深情的前男友。
虞微年有时甚至会很平常地想他们之所以露出如此悲伤、难以忘怀的一面无非是遇不见比他更好的人又被他甩了所以自尊心受损。挽回并不是因为爱而是不甘作祟。
如果他们能在当下遇到更好的人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先一步抛下他。他不过是先一步做出了决定算什么背叛?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背叛只有权衡利弊。他权衡利弊过后发现有更好、更符合他口味的存在所以抛弃旧爱选择新欢。
要怪只能怪旧爱不够有吸引力这怎么能怪他呢?
虞微年一点都不认为他这个想法有问题但有时候他也会思索柏寅清呢?柏寅清又是因为什么?
柏寅清什么都有家庭不差外形条件更是。为什么柏寅清非要缠着他不放?明明他们谁都不吃亏。
尽管每次柏寅清说
爱时,他都会给出很充足的情绪价值,但他并不相信爱的存在。
虞微年不相信爱情,就像柏寅清不信任虞微年会对他有真心。
有关“爱”的话题太深奥,虞微年不想细想,更不想浪费时间。他转移话题:“听你之前描述,你父母好像对你很严格?你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没有得到虞微年的回应,柏寅清并不意外:“嗯。”
“人不可能一直处在高压环境吧?如果是我,我肯定受不了。最让我惊讶的是,你被管这么严,居然没有做坏事,真是神奇。”
如果虞微年被管这么严,恐怕他要报复全社会了。他调侃道,“自律的好学生。”
“……”
“我被允许做的事不多。”柏寅清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措辞。好半晌,他才又添了一句,“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能忍。”
“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情绪,有了情绪就要宣泄。无非是方式不同而已。”
虞微年下意识往下接话:“那你压力大的时候,都是怎么发泄的?”
他是真的好奇。柏寅清看起来清心寡欲,对什么事都不上心、提不起兴致,他实在想不到,柏寅清会借助什么事物来发泄情绪与压力?
运动?拳击?还是疯狂地写卷子?
从来没有人问过柏寅清这个问题,也没有人在意过他压力是否过大,所有人都将他展现出来的优秀视作天生,仿佛他生下来便是如此。
他不知道是否该告诉虞微年正确答案,也不知道虞微年是否会因此厌恶他、嫌弃他,像他父母一样,觉得他恶心。
但柏寅清做不到欺骗虞微年。
柏寅清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压力很大的时候,就在房间里……”
像承受不住某种压力,言语中途斩断。
柏寅清偏首看向虞微年,英俊深邃面庞像一尊冰冷的雕塑。他注视着虞微年,神色冷淡,漆黑幽邃的眼底却涌动矛盾复杂情绪。
虞微年被看得莫名,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往下追问:“在房间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