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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彻饮后,灵杳很快便进入梦乡,神秘的医术密室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
此前她除了获得医术那日曾进入过,便再也没能再来。推开那扇神秘的大门,满屋的书籍纷纷在她眼前一字排开。
《心法录》三个篆体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指尖轻轻一碰,书中秘笈纷纷落于她眉心。
书中的奥妙和内功心法在她脑海不断运转和消化,良久,等她睁开眼时,书籍便各自回归本位,而《心法录》里飘出一卷飞针,纳于她掌心便隐退了。
灵杳此时身处梦境,感知却异常清楚,这才察觉此前获取的技能竟是在梦中进行传承。
而她刚才获取的《心法录》,是一本关于内功修行的古籍。虽说自己修的是医术,但内功修行与之颇有联系,都讲究七经八脉与任督命门的通窍领悟。
方才她所修习的便是运用内功进行格挡和反击。
在此之外,在这琅嬛福地保存着众多医药典籍,若要全部看完,恐怕需得耗费不少心神。
在《心法录》回归到书架之时,旁侧的一物引起了她的瞩目,这书正是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武功典籍——《祭月剑谱》。
灵杳忍不住上去试图触碰,却被整个人给弹了出去……
她猛地从床上坐立起身,鬓间碎发被汗水浸透杂乱在侧。
听到动静,外屋人影绰绰。
“小姐,做噩梦了吗?”门外传来秀儿困倦的声音。
睡梦突然惊醒,灵杳背脊一阵寒凉,一时半会还未缓过神来,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紊乱起来。
过了好一会,灵杳才重新理清思绪,忆起那本《祭月剑谱》。
她明明修的是医术,为何在她梦境修炼之时,书架会多了一本武功秘籍,还是本剑谱!
早在灵杳接受系统任务时,原本打算选择无上剑术,一剑毙了那洛染。为此灵杳特意调查过,大昭世界的剑术宗师便是望月山庄的庄主——任逍遥,而这本《祭月剑谱》便是出自于他手。
这本剑谱曾让整个武林闻风丧胆,亦是望月山庄绝不外传的武功秘籍。
世人只知任逍遥生性孤傲,嗜剑如命,剑术天下无敌,故树敌无数。或是招了仇人觊觎,多年前家族被灭,剑谱跟随着主人也从此下落不明。
其他秘籍她或许记不得,但这本《祭月剑谱》她是如何也不可能记错的。
见主子没有应声,秀儿披上单衣便连忙赶来,一手系着腰间细绳,“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秀儿的呼喊将灵杳重新拉回了现实中,她身子一软,便靠在软塌渐渐平复了心情。
天边那抹云霞刚泛开,南街惠安堂掌柜罗宗便派人请灵杳过府一叙。
吴老二见到来人,立马巴结了上来,“公子,老朽找到了您要的消息。”
说着便示意灵杳入座,自己反倒像个家主便招呼起来,“来人,给二位公子沏上茶,”待仆从前去打点的时候还不忘补上一句:“记得还有我吴老二的茶!”
“说吧,你查到些什么?”别看平日灵杳机灵古怪的,扮上公子哥倒颇有几分神似。
吴老二紧张的咽着口水,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亲自去那乡下跑了一趟,走了好长的路才找到柳氏的邻里乡亲们。听他们说,当年柳家救下的那个女子,多亏柳氏细心照料,养好身子后,为了报恩就答应嫁于柳氏胞弟。”
灵杳听到此处微微皱眉,“那柳氏家弟又是如何死去的?那个受伤的女子现在又身处何地?”
只见那吴老二面上笑意渐褪,踌躇良久,嗫嚅道:“这,这老朽只查到这么多,毕竟已经过了一段时日了,再加上,除了柳氏,其他知情的基本都死光了,不是一时半会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说完,吴老二便殷勤地端起茶壶为灵杳加添茶水。
灵杳思忖了片刻,留下一锭碎银子便起身离开。
如今,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若要找寻更多线索,还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
倚春楼上下全无活口,柳氏也离开此地,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灵杳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思路清晰起来。
脑中将此案件线索重新归纳整合,究竟哪个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
既然之前的倚春楼是青云州的分店,或许,灵杳心中刚刚升起一线希望。
或许青云州的东家知晓此事!
与此同时,丰郡县的城门刚刚打开,灵杳刚踏出一步,身后有人似乎在喊她,脚步便刹那间在空中僵持住。
她随视线望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糙汉,嘴里正剔着牙签朝她走来。
“小姐,我,我们要不要跑?”一旁的秀儿看来人面相凶恶,吓的哆哆嗦嗦起来,环着灵杳手臂忍不住发颤着。
灵杳下意识的将手探入袖中,淡然自若地目视对方。
“不知二位要去哪儿啊?”汉子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先开口道。
此刻灵杳目光灼灼,缓了一会儿淡然道:“路经此地,随便游玩罢了。”
只见那眼神看似毒辣的汉子突然扔掉牙签,笑了起来,“昨晚我可见过公子,是不是想玩点特别的?”
“昨晚?”
说完,汉子还朝灵杳使了个眼神,随后四处张望了片刻,便垂下头兀自在兜里摸索着什么。
灵杳二人见状,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已经做好了准备逃跑的准备,心里默念:“3!2!1!”
忽而,一本风格迥异的画册映入眼帘,书封赫然印着四个大字——《巫山艳史》。
原来是个卖话本的商贩。
灵杳这才长吁了一口气,也不好忤了他人面子,便翻来一阅。
话本除了封面,几乎没有什么文字,只有一幅幅图画组成。看起来似乎是男男女女在游玩,也看不懂在玩什么,只是从表情来看,甚是愉悦吧?
灵杳凭着往日看话本的经验,便如此断定了。
汉子一把握住灵杳手中的书,连连笑道:“公子可否喜欢?”
“额……”灵杳看了看眼前的糙汉,怕是个不好对付的商贩,便打着圆场,“呵呵,内容倒是挺好的,就是这些家中已经买全了,再买就重复了。”
汉子神态自若地打探着灵杳,似乎胸有成竹般,朝二人挥了挥手,“无事,这些不喜欢,我还有别的。”
说完便又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纸张,待他一一展开,是一张张美人图。
汉子咧着那镶嵌着金子的大门牙,憨笑道:“公子,这些可比倚春楼的妞正点多了,就是还欠缺些调教,但是够野够味!”
边说边龇着一嘴大黄牙,满脸奸笑,“可都是未□□的雏。”
说到这个份上,灵杳才突然知晓其中含义,心中一怔,这不就是人贩子吗?
眼下只能掩盖着心下的怒火,询问道:“不知大哥从哪里找来的这些?”
汉子一听,面上颇有几分自豪的神气,“甭说这些,这附近城县的青楼大部分我都供过,连倚春楼的我也提供过不少。”
一语落,他便将手中的画像再次拿到灵杳面前晃悠着,“看公子这身打扮,就知道非富即贵,昨晚那里的哪配的上公子你,这不,刚到的,我就先拿来给公子挑选一番。”
要不是现在微服私访,也没带个护卫,眼下,灵杳真想把此人押入大牢严审一番。
似乎捕捉到某个相关的字眼,她将前面的话述重复回忆了一遍。
倚春楼!
“大哥,你刚才的意思,你跟倚春楼也有生意往来是吧?”灵杳微微蹙眉。
“这,我又不是包打听,你问我这做甚!”见声音没谈妥,汉子有些不耐烦。
灵杳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手便掠过汉子怀里的话本子,道:“大哥,这些话本我全买了!”
便随手将话本往怀中一塞。
收到银子,汉子又龇着那口大黄牙,暴露出耐人寻味的笑意,“公子,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办的,都给你想办法去整。”
“去年七夕灯会前后,你可否与倚春楼有交易,或有没有蹊跷的事情发生?”
灵杳的问题,顿时让汉子起了疑心,他眸光微眯,上下打量着二人,连忙撇清关系:“我做的可是合法买卖,都是经过当事人签字画押的,一手给钱,一手给货,你问这做什么?”
“哪有,大哥多虑了,这不是今年来此,得知去年的老相好没了,一时有些黯然神伤罢了。”灵杳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汉子一听,朝着灵杳肩膀一掌拍了下去,嘴里津津乐道:“人家都说欢乐场上无真情,没想到,你小子行啊,还真一夜夫妻生了露水姻缘?”
“你让大哥好好想想!”说完便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抓头挠腮一番。
半晌,汉子扶着墙壁,撑起自己臃肿的身体,“我想起来了,当时有个穷小子来我这儿要卖掉自己未婚妻,我印象非常深刻,那女子面貌绝美,如若梳洗打扮,再调教一番,定不比那烟花女子差分毫。”
“可惜了,当时我们几个哥们还在议论呢?有这样美貌的家花,夫复何求,也不知那家伙是魔怔了,非看上青楼女子。”
灵杳一听,便径直问道:“你说的可是倚春楼的云沅姑娘?”
“对,对,他卖掉未婚妻就是要给头魁云沅赎身!”一聊到此,汉子便来了兴致,指着一旁的空气,喝道:“他那是没见过世面,我做过的生意太多了,就那个云沅,不说她被人杀了,就算她活着,我也这么说。不过就是平日精心打扮,褪去她那一身的脂粉气,不比他家里那位美。”
“我就一做生意的,倚春楼花大价钱买,我也没有理由有钱不赚是吧?”汉子摸着那搓的发热的银子,朝灵杳咧嘴一笑。
察觉到这件事定与灭门事件脱不了干系,灵杳继续发问,“花大价钱买下的那位是谁?也是那次被杀了吗?”
“没啊,买下那个姑娘的是青云州的东家张老,买下后他便起身回了青云州,正巧躲过一劫。”
不对,此事有蹊跷!
既然是条客与丰郡县的倚春楼做买卖,哪里需要青云州的东家专门跑这一趟?且做完买卖连夜就赶回了青云州。
这真的是巧合吗?
突然,正在灵杳沉思之际,一只飞箭突袭而来,冷不防穿过汉子命门。
就在这一刹那,灵杳迅速和秀儿合力将他拽到一旁的巷子口。
汉子额角分不清是冷汗还是水,浑身上下湿透了,血色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就像躺在血泊之中的一具尸体。
不知何时,周围屋瓦间落下数十个蒙面黑衣人。他们手握长剑,正向他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