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四次修罗场遍地了》转载请注明来源:桑舞阁sangwuge.com
桑白榆死死地看着那只银白色的,曾经陪伴在他身边多年的蛛灵。
他不是离光族,没有那一双可以看透世间万物的离光瞳,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能够才想到,被喂养了太多含着血气与怨气的蛛灵那银白色的表象下适合模样。
毕竟,它从前的养料,可都是那一个个饱含着对星族美好期望的干净灵魂。
无论星淮取星赐星魄能成与否,这样不纯洁的蛛灵必定没有办法再承载大祭。用而用凤凰果重新塑身,却又没有完全和星族断联的星黎,或许是最好的取代蛛灵的人。
她的灵魂被凤凰果滋养,而被淬炼过的星脉依旧在,有什么比她更合适的?
可一旦星黎成为星命棋盘的器灵,那可真正是永永远远无法离开星族了。
不可以,他的小黎在被抹去了那么多的信息的情况下,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琢磨出了重获新生的机会,怎么可以再被捉回去呢?
星命棋盘那样一个血迹斑斑的东西,他的小黎怎么能成为那样的东西的器灵。
他的灵力太弱,而青玉、也就是星脉上的灵力源自于蛛灵,他毁不了那曾经汲取过无数祭司神魂的星族至宝的器灵。
桑白榆这样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半空中的那一个巨大的茧上,他的手上拿出了几道符。
……
星赐倒在地上,殷红色的鲜血将他身上绯色的衣衫染得更深,他的身上布满了凌厉的剑气,曜灵刀被甩在地上,刀面倒映着他染血的面容。
明明,明明一刀下去之后,那个幻象就此消失,为什么宁哲会在这里,会来杀他?
即便他至今还看不到宁哲的面容,但是如此逼真又如此可怖的剑气,当世唯有一人。
星赐瞪大着眼睛,几乎僵在地上,浑身上下唯有胸膛下那颗心还在剧烈跳动。
一股莫名的恐慌在他意识到对面看不见的人是宁哲之后达到了顶峰,甚至压过了他与生俱来的好战之意。
他看不见宁哲,出了宁哲落在他身上的剑气之外,他什么也感受不到。但是宁哲能够感受到他,宁哲能够看到他。
那么刚才他除幻象,在宁哲的眼里是什么情况?
宁哲眼里见到的是不是他?
如果是他,那他杀了什么让宁哲不顾一切的想杀他?
能牵动宁哲心神的人并不多,无论他杀谁,宁哲应该都起码会尝试和他沟通,而不是直接下死手。
能让他疯的……
星赐想起刚刚看到的哪一张脸,明明知道是毫不相关的人,明明知道两人眼里看到的脸或许浑然不同,但是星赐还是无端生出了那份联想。
记忆中的那两张毫不相关的脸在这一刻重叠,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时隐时现的怀疑也在这一刻尽数浮现。
一样的爱装柔扮怯的眼神、一样的灵蝶惑术、贺曙和她之间没来由的纠缠、以及如出一辙地对他刀法的熟悉……
黎灿、邢露晓……
露晓、黎明。
邢、星。
邢露晓,星黎。
星黎,黎灿是星黎——
“宁哲——”星赐口吐鲜血,那皲裂苍白的唇中溢出一声暴呵,他的手无助地在空中抬起,像是在寻找什么,他的眼睛四下张望,“黎灿是不是星黎?是不是?”
他看不见宁哲,但是他知道宁哲听得到他的声音,他一遍一遍地高声重复着他的问题。
“刚才我杀的是不是她?”
突如其来的一声询问使得宁哲的动作一顿,下一刻,他的剑锋正要落下,一阵绿色的漩涡骤然浮现,一抹青绿触及他的剑锋,铿锵一声便硬生生地接下那一剑。
一个七窍流血的狼狈男人出现,宁哲定睛一看,是桑白榆。
这一眼令他更为暴戾,他不愿意去想桑白榆为什么在这里,但是并不妨碍等他杀了星赐之后将桑白榆一起解决。
就在不久之前,她死在星赐的刀下,她的脸上留下了血淋淋的痕迹,她愕然地倒在了他的怀中。直到她变成一缕星光之前,她依旧在看着星赐,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除了痛苦之外唯余愕然。
没有恨,没有悔,没有怨,只有愕然。
她到死都不相信星赐会杀她!
星赐又怎么敢辜负她?
这些时日,他从一只星族的小妖的口中听过他们之间无数的故事。那样的绘声绘色,他的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往,那样真实的过往,令他嫉妒到发狂。
他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些事情,再次见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死在了星赐的刀下,还是以那样的姿态。
宁哲的心一阵一阵抽痛着,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恨意与悔缠绕在他的心尖,他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继续挥动着手上的剑招。
桑白榆呕出一口鲜血,硬接宁哲一剑使得青玉上又多了一道裂痕,而宁哲丝毫没有停下来的痕迹,一道剑气将他挥开,直直地朝着星赐而去。
“星黎没死——”
他想让星赐死,但是他不确定是否晚一步,星黎就会将全副神识注入银丝之中。
宁哲机械地转动自己的头颅,他看向桑白榆的那一刻,手中的剑锋一偏,却依旧捅穿星赐的躯壳。
星赐也看到了桑白榆,他顾不得那将他的身躯穿透的痛,他下意识地抬起了身子,以至于那剑锋又将他刺穿了几分,他看着桑白榆,眼睛里跳跃着光。
桑白榆看着宁哲,“星淮想要吞噬她的神识,让她永远沦为星族的工具。”
“我该怎么做?”宁哲看向桑白榆,他并不相信桑白榆,但是这个时候,他无比的想要相信桑白榆。
他下意识地忽视掉星黎方才死去的模样和传闻中星妖死去的模样的如出一辙,他也不愿意探究,到了如今他这个境界,究竟是什么幻境才能以假乱真将他彻底地瞒住。
他努力地忽视掉这些本该是疑点的疑点,去选择相信一个极有可能骗他进深渊的人。
他不想她死。
“走。”桑白榆开口,他猛地吞下一瓶丹药,面目几乎扭曲到可怖,他的手中拿出了几张沾染上了带血的符咒。
他如以往那般,将符咒凌空,而后捏紧手中的星脉,星脉上燃起青火,他的七窍已经是抑制不住地源源不断流着鲜血。
他的双耳嗡鸣,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双眼也是一片模糊,意识几乎涣散,他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凭借本能地机械地念着咒。
那熟悉地漩涡再度出现,手中的青玉破碎不堪,他的双眼几乎成了一个血色的窟窿,“快……快进去……不论用什么办法……毁了……毁了那只……蜘蛛……”
他的话音刚落,星赐就看到宁哲消失在了这个漩涡中。
星赐听过这个阵法。
青光斗转阵。
桑白榆当年横空出世,从寂寂无名到名扬五州,靠的就是这一个他亲自研发的阵法。
三百年前,碧溪大妖作乱,炼妖无数,以至于生灵涂炭。那大妖实力强劲,又极为擅长隐匿行踪。无数修士均寻不到那大妖的踪迹。唯独这位不知来历、寂寂无名的树妖,寻得了那大妖的踪迹,协助丹缘诛杀。
自此,丹缘成为新的碧溪城主,桑白榆成为碧溪座上宾。
据说此阵几乎可以穿越一切空间,去到所有他想去的地方。
但是代价极大,每施一次阵法,都要承受全身筋脉逆行的代价。自从三百年前出世一次后,桑白榆再也没有施过这个阵法。那一次,桑白榆休养了百年。
星赐的目光从那消失的漩涡挪动到桑白榆的身上,他的视野模糊,看不清人,只能依稀看见一片血淋淋的红。
星赐艰难地张开嘴,顾不得身上狰狞的剑伤,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能颓然地倒在地上。
星淮捏着手中的棋子,看着虚影中的场景。眉宇间浮现一抹戾气,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人。
洞中不分昼夜,但不知不觉,已经过去整整七天。
贺曙度过了箍魂印发作的时候,已经变得和从前无意,依旧是冷着个脸的严肃模样,只是那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变得无比灰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倒是忘了,还有他……”星淮嘲讽一笑。
星族没人能杀星赐,至少难以直接下手,多年以来,只有星黎曾经有机会杀掉星赐,但是她放过了他。
他看向贺曙,“杀了星赐和桑白榆,星黎归你,只要不死,随你处置。”
贺曙的眼睛一动,他刚要离开,星淮的手却一动。
“不对……”
……
星黎依旧在释放着自己的神识,她撤去了最后的防备,几乎无所顾忌地接触着那些怨气。
她的意识飘忽,那一幕幕修士被人残忍地挖掉灵脉的画面不断地在她的面前略过,她不断地置身其中,与其感同身受,以此将其怨气消除。
她主动地承受着那些痛与怨,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吸收了多收怨气,她只觉得自己的神魂战栗,不断地发出悲鸣,贺曙所留下的那些浓郁的离光之气正在竭力锁住她的神魂。
她反复地告诫自己保持清醒,遏制住自己想要生出恨与怨的欲望,直到,她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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