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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Chapte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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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岛的街头,巨大的落日将海平面染成了金黄色,波光粼粼之上,无数只白鸽在空中掠过。

这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地方,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暗流涌动似乎从未影响过西西里的宁静,它美丽、优雅,生存和死亡都无法阻止它如朝日般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隼人有想过,如果并没有成为mafia,这个时候会在做什么吗?”

身披着金橙色霞光的小首领晃了晃腿,突然出声。

狱寺隼人愣了愣:“……不清楚,大概会成为音乐家……之类的吧。”

其实真实的答案是完全不知道。

——没有办法告诉十代目的是,如果当初他们并没有相遇的话,狱寺隼人大概会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吧。

“真好啊。”沢田纲吉敛眸,如同想通了什么般叹息道:“……其实不管是隼人还是阿武,或者大哥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应该都是有各自想要完成的理想的吧?隼人成为钢琴家,阿武会成为棒球运动员,大哥的话应该也会成为专业的拳击手,但是莫名其妙的,自从reborn那家伙出现以后,大家就和我捆绑在了一起,加入了彭格列。”

“……可是我并没有后悔过,十代目。”

狱寺隼人神色肃穆,如同起誓般的:

“在十年中,一次都没有。”

沢田纲吉是他的光,他的拯救,他是无比的幸运,能与对方相遇。

小首领低声笑了下,答:

“我知道的,隼人。”

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并排坐在某个建筑物天台的台阶上,一起看着这庞大茂盛的太阳直至再也消失不见。

这难得的平和静谧终是落幕,狱寺隼人忍不住开口。

“十代目……”

“怎么了吗?隼人。”

天色逐渐变暗,沢田纲吉像是一个富有朝气的学生般从台阶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里并不存在的尘土。

狱寺隼人张了张嘴,在注视着小首领的背影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妥协下来。

“没什么……十代目。”

他该说些什么呢?事到如今,在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地在那个深夜握住十代目的手,答应和他一起逃离城堡的那一刻起,狱寺隼人就明白,他无法拒绝他的首领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就像现在——他明明知道一旦选择放手,十代目就会离开他扑到一个无比危险的地方去,但是面对对方那双温柔的眼睛,他竟然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来。

他,狱寺隼人,一败涂地。

于是到了此刻分别,狱寺隼人只能故作镇定地朝着他的首领单膝跪地,他抬起对方的手,在空荡荡的无名指上落下了一个吻,将那些无处安放的的无力和酸涩强压在心底。

“祝您此行武运昌隆。”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的首领。”

*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无比混乱……沢田纲吉想过自己会死,毕竟白兰绕了那么大的圈子,甚至刻意用骸来作为威胁条件非要和他见面的原因大概只能是因为他玩这种猫逗老鼠的游戏玩腻了这么简单而已。

所以从一开始,沢田纲吉本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前往密鲁菲奥雷去赴约的。

对于死亡这件事,沢田纲吉早就有了准备,他并不怕死,如果他的赴死能够换来其他人更好的活着,那么他甘之如饴。

但他没有想到,白兰已经疯狂到了这种程度。

——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告审判他的死亡。

「你果然来了啊,纲吉君。」

「骸呢?」

「六道骸君啊,不得不说,只要是每一个骸君成为了纲吉你守护者的平行世界,他都忠心的有些可笑呢。」

「……骸在哪里?」

「嘛……谁知道呢?纲吉君,不要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啦~」

白兰笑容冰冷。

「既然纲吉君已经来了,那么,接下来就安心地留在密鲁菲奥雷吧。」

白兰要的并不是沢田纲吉一个人的生命,在继承了玛雷指环,掌握了穿梭于各个平行世界中的力量之后,深感无趣的他早已经将这一整个世界都当作一个巨大的、供他玩乐的游戏。

然而能够坐上那个位置,有资格与他同台争夺的三位玩家中的其中一人早已经在一年多以前因为他的大意便已经死去,只剩下另一个连重要道具都失去的对手一直在苟延残喘。

……实在是无趣。

白兰居高临下地看着沢田纲吉痛苦的模样,这样想着。

「全部都杀掉吧。」

他特意准备了这间纯白的宴会厅与纲吉君见面,不然……就在这里,送给彭格列一个巨大的葬礼如何?

以纲吉君的死亡,作为他毁灭这个世界的开幕。

「将纲吉君你所在意的彭格列,那些守护者和信赖的属下,全部都干掉的话,你也会变得再次有趣起来吧——?」

「为此,我可是特意给带来了有关于你那位忠诚的岚之守护者——狱寺君的消息哦。」

白兰递给他的,是一只遍布灰尘的匣子。

「如果没记错的话,狱寺君的匣兵器,应该是叫做“瓜”没错吧——?」

「隼人……怎么了?」

白兰张开手掌,任凭匣子掉落在纲吉面前的地上,轻描淡写地回答:「死掉了吧?和骸君一样哦。」

「……」

沢田纲吉的火焰在这一刻理所当然地失控了。

他本就是这一代被“贝”选中的大空,即使象征着世界基石的宝石早就已经被他用尽了方法碾碎,但他仍旧是这个世界中被七三选中的,最独特的存在之一。

因此,在属于沢田纲吉的大空火炎失控的那一刹那,在这一代的大空彩虹之子尤尼死去已经整整一年之后,“虹”又再次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选择了沢田纲吉,作为彩虹大空新的人柱。

这是就连掌管着7^3的西洋棋跳脸也从未设想过的情况。

那瞬间爆发出的火焰几乎毁灭了大半个密鲁菲奥雷,连同海之大空在纲吉这里也成为了渺小的存在。可是在轻易打败了白兰之后,沢田纲吉却发现,他已经完全无法在控制自己的力量。

沢田纲吉成为了无数平行世界中最为特殊的那一个,但是这种特殊并非好事,普通人类的灵魂又怎么能够同时兼顾起“虹”与“贝”两者的命运,他将给他自己,以及整个世界……带来毁灭。

在属于他的世界因为力量而彻底崩塌的那一刹那,西洋棋跳脸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作为七三的守护者,他并不愿意看到这一切的发生,但是事已至此,就连他也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

他悲哀地注视着眼前闭着眼睛,在无数平行世界的缝隙中流浪的灵魂,轻声问道:

「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了,这就是属于你的命运,沢田纲吉。」

「那么。」

流浪的灵魂拒绝了随波逐流的命运,他抬起手,再一次燃起了火焰。

「我拒绝这样的命运。」

*

真人大笑着:“来吧!纲吉君,乖乖地成为我伟大的作品,你将会获得梦寐以求的力量!”

“……我拒绝。”

棕发少年倏然抬起头,狭窄的长廊中卷起如同飓风般的火焰,吹拂着将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而起,隐约只能看见那双燃烧着金橙色光芒的眼瞳,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

我拒绝所有的苦痛、所有的不公、所有命运导向悲剧的可能性。

“绝对不会原谅你这种,压根不懂得尊重人类和生命的家伙。”

他会以自己的方式——

拯救所有人。

话音落下,几乎足以毁天灭地的火焰瞬间冲破了整个长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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