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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醒了。
埃泽尔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怀里的温度。他低头看了眼，诺亚额头抵在他颈窝间，手臂搭着他的腰，呼吸轻缓。
埃泽尔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又搂着诺亚的肩膀，把迷迷糊糊的男朋友朝自己这边捎了捎，再次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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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起床。
埃泽尔洗漱完的时候，诺亚也起来了。
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毛，坐在床上发呆。
呆头鱼刚来西伯里家那会儿好像还没什么“晚上得睡觉”的概念，喜欢通宵拼模型，现在却已经潜移默化地被带成了和埃泽尔一样的作息。
哦，有时比他还能赖床呢。
男朋友睡懵的样子让埃泽尔心情大好。他凑过去，自然地伸手捋开诺亚耳侧的头发，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尖。
诺亚睫毛动了一下，清醒了点，扭头朝埃泽尔看来。
“早啊。”埃泽尔说。
“早安。”诺亚乖巧地回答，抬手抱住他的脑袋。
埃泽尔顺遂地低头，跟他交换了一个带着薄荷味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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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早餐。
得知一亿美元打了水漂后，呆头鱼很沮丧。
“毕竟那是‘一亿美元’。”
听完全过程的阿奎尔吐槽：“他能拿得出来才让人惊奇呢，除非他告诉我他其实姓马斯克——说起来，那个蓬蓬头男孩叫什么来着？”
埃泽尔：“不是‘蓬蓬头’吗？”
阿奎尔：“你叫‘死黄毛’吗？”
埃默里：“呃，我记得他好像有个网名，但我忘了。”
蒂芙妮：“这听起来像句废话。你那几个闹哄哄的朋友不都是互称网名吗？这样不觉得尴尬？”
埃默里：“跟面基的网友介绍自己本名才叫尴尬！而且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记得的……”
几人讨论了几句，最后不太感兴趣地结束这个话题，并盖棺定论：蓬蓬头或许做过自我介绍，也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简单好用的“蓬蓬头”珠玉在前，他的真名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收拾好餐盘，埃泽尔转头戳诺亚闷闷不乐的脸。
诺亚不高兴：“他说过结束后就会把钱给我的。”
埃泽尔有些好笑，趁机教育鱼：“人类就是这样的，下次知道不能随便听信别人的话了吧。”
他又接着循循善诱：“你看，是不是只有你的男朋友从头到尾都没骗过你，还对你特别真诚特别好？这么优秀的人类可不多见哦。”
边上的阿奎尔长长地“噫——”了一声。
诺亚想了想，用脸蹭蹭埃泽尔的掌心，赞同：“嗯，埃泽尔是最好的人类。”
埃泽尔很满意，继续给他洗脑：“对的对的，所以找男朋友就得找埃泽尔这样的。”
他无视阿奎尔的眼神，淡定地把诺亚拉到沙发上坐下，翻出手机：“对了，差点忘了，之前不是说要给你看看我的存款吗？来，我找给你……”
他把网上银行的界面调出来，和诺亚凑在一起数银行卡余额。
诺亚一个个数完位数，问：“这个数量跟一亿美元差多少？”
埃泽尔噎了一下：“呃……”
诺亚期待：“可以让你不去工作吗？”
埃泽尔：“这个嘛……”
“……”
诺亚失落的眼神让埃泽尔有些心虚。他揉揉诺亚的脸，转移话题：“哎呀，反正养一个你还是没问题的。”
阿奎尔兴致勃勃地凑过来：“小诺亚想赚钱养埃泽尔啊？那要不要来帮我打工啊。”
“养埃泽尔”一词成功地吸引了呆头鱼的注意！阿奎尔清了清嗓子，开始分享他的赚钱大计：
“你在门口穿女仆装揽客，我在店里跳钢管舞招待，咱们联手靠迷人的笑容把客人骗得晕头转向，力求一个让他们钱包花空了都不记得自己消费了啥……”
埃默里吐槽：“你这是什么店啊！”
埃泽尔捂住诺亚的耳朵，冷酷评价：“这个人为了带货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诺亚没听懂，扭头问埃泽尔：“什么是女仆装？”
“一种好鱼不应该知道的东西。”埃泽尔说，“我们上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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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帮诺亚上药。
帮诺亚清洁完左眼眼周后，埃泽尔往他的眼窝里挤了点护理软膏，等他适应了些，才帮他戴上一次性医用眼罩。
埃泽尔低头，看着他海盗船长似的黑色眼罩说：“以后你就得自己涂咯。”
诺亚坐在椅子上，没被遮盖的海蓝色右眼眨了眨。
“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那得七个月以后了。”
“那我是不是不能抱着你睡觉了？”
“确实。但是你可以独享卧室啦，可爽了。”
诺亚没说话了。
埃泽尔垂眼与诺亚对视一会儿，忽然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舍不得我啊？”
诺亚的表情有些茫然。
“你不在的话，”他问，“会怎么样呢？”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尾的，但埃泽尔听懂了。
他想了想，俯下身，抵住诺亚的额头。
“女王陛下他们会带你体验更多人类社会里有趣的事——有的也可能不那么有趣。”
埃泽尔想象着，慢慢回答他：“但你会懂得更多东西，还会遇到很多不一样的人类，说不定其中有些能成为你的朋友呢。”
“朋友？”
“跟家人和爱人同样重要的一种关系，跟他们相处时你会很开心的。”
诺亚认真道：“我跟你在一起也很开心。”
埃泽尔闷笑了一声：“真的？谢谢，但这不太一样哦。”
“不一样？”
“比如朋友可以有很多个，但对象只能有一个……”埃泽尔一本正经道，“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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