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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在马车上就问了小莲,小莲立时就答应了,她说过要一辈子追寻小姐的,小姐要做将军,那她就做她手下的兵。
“小莲,我希望你不是因为要跟着我,就选择做女兵,当兵可能会很辛苦的,而且女子从军,本朝还未有先例,日后我们可能会遭受很多的非议,小莲,你要想清楚。”江榆伸出手揽住小莲。
“你也不一定要跟着我当女兵,其实婶婶跟我说过了,你们一家子为周家尽心尽力,之前叔叔婶婶就要把你们一家的身契还给你们,但是王伯王妈不肯,说要在周家干一辈子,这次来京城,婶婶已经把你的身契给我了。”
“我也想着要为你脱去奴籍,日后你就自由了,天地之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江榆摸了摸小莲的脑袋,语气是难得的温柔。
“我才不要,我不怕辛苦,我就要跟着小姐。”小莲回身抱住江榆,她虽然比江榆要大一岁,但是在江榆怀里却显得很娇小。
“那若是日后要吃苦呢?”江榆拍着小莲的背问道:“若是有人对你指指点点呢?”
“我不怕吃苦,当兵不就是苗师傅的那一套吗,我可不怕,若是有人对我指指点点,我就上去折了他们的手指头。”小莲仍旧扑在江榆身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就是要跟着小姐,而且我不觉得做女兵有什么不好的,公主和子衿姐还有小姐都是好人,你们要做的事情肯定也是好事,我也做不了什么,以后我做了小姐的兵,谁敢不服小姐我就把她打服。”
“就跟今天那个方大河一样?”江榆笑了。
“方大河?今天跟小姐你打的那个傻大个?”小莲松开江榆,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想了一会,问。
她观战是和公主一起坐在练武场外面的,对于他们当时的对话听得并不清楚。
“对。”
“我可没他那么笨,在小姐手下都过不了两招。”小莲表示不服,她可以和自家小姐过几十招呢,虽然可能是小姐放水了。
“既然决定了,那小莲你就要好好练功,说不定日后我们小莲也能做个将军呢。”
小莲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小姐说她以后也能做个将军,真的可以吗?
江榆戳了戳小莲:“明日我就麻烦子衿姐给你脱了奴籍,你就不要唤我小姐了。”
消除奴籍要向官府申请,只是小莲的奴籍是水云县,江榆也不知道能否在京城办理,所以她准备拜托苏子衿办这事。
“不唤小姐,那唤什么?”
“江榆,小榆都可以啊。”
“那就叫小榆吧,你叫我小莲,我叫你小榆,听起来像一对姐妹。”小莲说完,就开心地笑了。
江榆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她年幼就失去爹娘,但她遇见了很多爱她的人,现在还有了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
江榆和小莲搬进了公主府,当天江榆就把小莲的身契交给苏子衿,拜托她替小莲脱去奴籍,为求苏子衿办事,江榆还特意带了一份糕点,是她和小莲一起做的,她负责和面,和完面就被小莲赶出厨房了。
苏子衿很痛快地答应了这件事,尝了糕点之后,她大加夸赞:“好吃,是哪家铺子买的,我在京城还没吃过这种味道的,是新开的吗?”
这话夸得小莲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做的了,她也是在昨天和苏子衿聊天时,知道苏子衿和江榆一样爱吃甜食,所以在江榆纠结要送苏子衿什么礼物时她主动提出做糕点。
“不是铺子上买来的,是小莲亲自做的,怎么样,我们家小莲厨艺好吧。”江榆语气自豪。
“嗯。”苏子衿点头:“小莲你放心,吃了你的糕点,这事我一定给你办好。”
“那就有劳子衿姐了。”小莲冲苏子衿微微蹲身以表谢意。
“好说好说,你们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就要开始忙了,我就住在隔壁的清宁院。”苏子衿叮嘱完,就离开了。
江榆和小莲住的院子叫拾花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配备了两名侍女负责院子的日常护理。
侍女见了江榆和小莲,都笑吟吟地朝她们行礼,午间的饭食也由侍女从厨房提了送来,都是珍馐美食,十分美味。
午饭吃得有点撑,江榆领着小莲在院中散步,顺便欣赏院中的景色。
这院子名叫拾花院,只可惜现在天气不暖,院中只有山茶花开得正盛,其他的植株还未到开花时节。
因是白日,院门是大开的,江榆原本在和小莲讲话,余光中瞥见院门处有一个人在探头探脑,定睛一看,原来是崔知言。
江榆走到院门处,发现只有崔知言一人,她身后一个侍女都没有。
“郡主殿下,你是来找我的吗?”江榆蹲下来和崔知言平视。
“是,你日后也要住在我家吗?”崔知言点点头,问道。
“应该是暂时住一段时间,过些日子我们要去公主在京郊的院子练兵。”江榆看着崔知言圆圆的脸蛋,只觉得心软软的,甚至想伸手去戳一戳她的小脸蛋,但是江榆克制住了。
“郡主要不要进来坐坐。”
崔知言矜持地点点头,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
江榆把崔知言带到正厅坐下,还让小莲去找了院中的侍女,让她们去告诉公主一声,说不定郡主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的,免得公主找不到人着急。
“郡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江榆把桌上的点心盘往崔知言那边推了推。
崔知言有些纠结,她抿了抿嘴,眼珠子转了转,扬起一个笑脸:“表姑,我其实是想问,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
“郡主这句表姑我可担不起。”江榆刚喝下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她费力咽下,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直接用衣袖抹了抹嘴角。
“那我叫你师父吧。”崔知言把身子往江榆身边凑,笑得狡黠。
“郡主若是想学武,公主府里有很多侍卫都可以教公主的。”江榆委婉拒绝。
“他们都没有你厉害,本郡主的师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崔知言拉住江榆的衣服:“师父,你就收我为徒吧,收了我你就有了个郡主徒弟,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江榆有些抵挡不住小姑娘的撒娇,她软了声音:“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你得先告诉公主殿下,若是公主殿下答应了......”
若是公主殿下答应了,她还要考察一段时间,确认崔知言真的有毅力练武,她才会收她为徒。
可惜崔知言不等江榆说完,就兴奋地打断了她的话,所以崔知言也没有能听完江榆的话。
“真的?那我这就去告诉娘亲。”崔知言说完就往院外跑,准备去找李欢颜告诉她要拜江榆为师这件事。
江榆也没能拉住崔知言,她就像只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跑得倒挺快,应该很适合学轻功,江榆看着崔知言跑远的背影,心中想道。
崔知言刚跑出拾花院没一段距离,迎面就撞见了来找她的李欢颜。
原来侍女在路上正好就遇见了李欢颜,就将崔知言在拾花院的事情告诉了她,所以李欢颜才能来的这么快。
“知言。”李欢颜一句话就将崔知言定在了原地。
崔知言讨好地笑着:“娘亲,我是来找表姑玩的,没有干坏事。”
“现在是你午睡的时间,怎么跑来叨扰江榆?”李欢颜上前捏了捏崔知言的脸蛋。
崔知言也不敢反抗,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着自家娘亲:“娘亲,你蹲下来,我要和你说个悄悄话。”
李欢颜蹲下身子,长裙随着她的蹲身堆叠在地上。
崔知言靠近李欢颜的耳朵,还用小手捂住了,悄悄说了要拜江榆为师的事情,还央求娘亲答应。
“学武倒也是件好事,只是知言怎么想着要拜江榆为师呢?”李欢颜想起自己年幼的时候,她也曾对自己的父皇提过,想同那些皇子一样,学些拳脚功夫,但却被向来疼爱她的父皇拒绝了,理由就是她一个女子,不该舞刀弄枪的,学些琴棋书画就很好了。
如今换了她自己的女儿想要学武,她自然会答应的。
“表姑厉害,比府里的侍卫都厉害,我也想这么厉害。”
李欢颜莞尔一笑,知言这孩子像她,什么事都想做最厉害的那个。
“那我便答应了,只是,如何要江榆收下你,就要你自己努力了。”
“谢谢娘亲,娘亲真好,我现在就去找师父。”崔知言在李欢颜脸上亲了一口,欢呼着跑回拾花院,已然把江榆称作师父,仿佛很笃定江榆一定会收下她。
“师父,师父,娘亲答应了,你现在可以收我为徒了吗?”崔知言人还未到,声音就已传进江榆的耳朵。
“公主殿下答应了?”江榆有些诧异,崔知言刚刚才离开,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呀,我刚刚跑出去就碰到了娘亲,和娘亲一说,她就答应了,娘亲最爱我了,我想做什么她都会答应的。”崔知言骄傲地说道。
“这样啊,既然公主答应了,那么接下来只要你能坚持一月,我就收你为徒。”江榆看着面前的崔知言,开始思考这一月要怎样锻炼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小郡主。
“一个月,要做些什么?”崔知言疑问。
“当然是要看你有没有练武的资质了,你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做我的徒弟了吗?”江榆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崔知言的脑袋。
然后江榆问了崔知言每日的课程安排,最后定下让崔知言每日早起一个时辰来拾花院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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