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今天差点就交代了,怎么回事,之前操房并没有这么、这么的……”
恐怖。
餐厅包间内,叶子蜷坐在丁启明身边,后怕地喃喃自语。
被触手卷走后,她在扑天盖地的呓语中苦苦挣扎,大脑似乎成了一团浆糊,七窍流出鲜血。
这时前方传来一道温柔的歌声,稍稍缓解了她的痛苦,叶子拼命爬向歌声源头,直到手指触到一个木框。
那一瞬间,玄妙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她想尖叫,想放声大哭,更想狠狠把身体塞进木框里头。
幸亏她没那么做。在呓语声突然消失后,她才发现自己拼命钻的是一副小小画框。
叶子当场吓出一身白毛汗,至今仍后怕不已。
丁启明听完他们的遭遇,脸色变得惨白,他神经质地摸遍衣服口袋,才想起自己已经戒烟了。
他手指微抖,扶了下眼镜苦笑道:“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我之前进操房那么多次,却一次都没见到曾祖母……”
江萤睫毛颤了颤,抬眼看他:“曾祖母?”
丁启明面露尴尬:“那个,之前没告诉你们,毕竟我们才认识不久,防人之心不可无,希望你们理解。”
许梦亭低哼:“那现在不防着我们了?”
“经历过操房磨练,我们也算同伴了。”他轻咳一声,“重新介绍一下,我是丁齐博士和丽丽.萨逊的曾孙,之前一直生活在a国,我的家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许回国。”
丁启明从小在a国长大,原本并未在意这条奇怪的家规,直到前年父亲意外过世,他在阁楼收拾遗物时,发现了一些旧照片和信件。
“那是曾祖父与曾祖母的通信,信上的内容……有些古怪。”他斟酌着语句,慢慢说道,“曾祖父常年在世界各地做学术访问,并向曾祖母汇报成果,信的末尾总会写一句‘关于你祖父描述的那件东西,尚未获得进展’。”
丁启明读完所有信后,竟生出一种感觉,曾祖父与曾祖母的婚姻无关爱情,更像一场交易。
说完,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黑白相片,压平后摆到桌上。
照片有轻微的折痕,但不影响上面一男一女的颜值。
这是一张结婚照,年轻的新郎头发后梳,身穿西服,别着胸花,眉眼温润但表情僵硬,垂手站在相片左侧。
细看之下,他的五官与丁启明确实有几分相似。
在他的右前方,坐着明艳照人的新娘——丽丽.萨逊。
她仪态高雅大方,戴着缀满鲜花的新娘头纱,而比鲜花更艳的,是她明媚的笑脸。
“这就是丽丽.萨逊?好漂亮啊。”梦亭忍不住说,“她应该很喜欢你曾祖父吧,但你曾祖父就不一定了。”
江萤赞同她的看法,与相片上欢喜的新娘相比,周年庆上的丽丽就像变了一个人。
尽管依旧大方得体,但眼底的情绪却骗不了人,她在紧张、压抑、以及焦虑。
她过得并不开心。
江萤问:“我能看下他们的信吗?”
“很遗憾,那些信都不见了。”丁启明无奈地摊手,“这又是一桩怪事,我一看完信就找国内的朋友打听,还去图书馆查资料,就在那段时间,曾祖父的信件不翼而飞了。”
“不翼而飞?”许梦亭显然不信这种说辞,“是家里遭贼了,还是被其他人拿走了?”
“不不,事情没那么简单。”丁启明解释道,“其实在信件消失前一周,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不论在路上、图书馆,还是在家里,都会时不时察觉到陌生而强烈的视线。
“有一次我在图书馆查阅旧报刊,中途去了趟厕所,回来后却发现……”他咽下口水,难掩恐惧,“报纸上与萨逊家有关的内容全被人撕走了,剩下的页面还被写上一句话。”
[收起你的好奇心]
浓浓的警告意味。
“当时我既震惊又愤怒,立刻询问附近的人,可没有一个人看见谁曾靠近我的座位。”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许梦亭忽然冒出一句:“又撕报纸又写字的,怎么可能没人注意?我看周围的人全是同伙吧。”
这想法令人不寒而栗,叶子忍不住反问:“这么兴师动众,就为了几封过时的信?”
江萤摇摇头,低声说:“如果那些信与它有关,就不奇怪了。”
像它那样古老、违反人类一切常识的怪物,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总会有人试图消灭它,也有人甘愿成为它的信徒。
丁启明长叹:“现在我才明白,如果当初读完信就锁回箱子,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可一旦我寻根问底,甚至向外人透露消息,就会惹来关注。”
出于恐惧和不甘,还有那点该死的好奇心,丁启明不顾家人反对,只身来到遥远的海市,也是丁齐和丽丽最后消失的地方。
“我就想知道,曾祖母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以至于我们多年不能回国,甚至不能公开他的信件。”丁启明沉着脸说。
……
时间来到晚上7点。
疲劳的众人围坐在餐桌前,默默喝着寡淡的白粥。
西点档口已经歇业,许梦亭向其他人叙述了下午的遭遇。
江萤非常吃惊:“孟易枫还活着?不过他都能钻墙了,估计是成为它的伥鬼了。”
几人不约而同想起那条被遮挡的餐厅守则:[不要相信身上有██标记的人!它们是██!是人类的叛徒,请不要与它们交易!]
许梦亭:“没错,他提出和我做交易,说可以让我和冯伟像从前一样幸福。”
叶子嗤之以鼻:“他嘴里的幸福生活,大概是一辈子被困在画布里吧。”说完还警告地瞪了阿远一眼。
许梦亭提起另一件事:“还有一点很奇怪,孟易枫出现后一直捂着胸口,起先我以为他受伤了,可他打架时却很灵活,应该是在遮掩什么。”
叶子连忙问:“你有没有看到他遮挡的东西?”
“看到了,打架时他没法挡着,我看到他胸口露出一截红色丝巾。”
叶子恍然大悟,拍着桌子说:“是口袋巾!我前老板就喜欢这么穿,每次年会都要叠个口袋巾,骚气的很。所以叛徒的特征就是红色口袋巾?!”
丁启明纠正她:“被盖住的是两个字,加上伥鬼未必全是男的,西服口袋巾不像通用特征,所以真正的特征应该是……”
“红色。”
他说出这个词,阿远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因为担心突然熄灯,众人一吃完就返回包间,开始查看操房奖励。
阿远放下手机,一脸失望,他还是四级,也没个道具奖励什么的。”
江萤一脸麻木地看向手机,黑色大字显示她已是[见光7级],一同解锁的还有新技能[净化]。
[净化:以燃烧生命的代价驱赶不洁]
这是危急时刻的保命技能,但对江萤来说却如同鸡肋,她被怪物盯上了,哪怕燃尽生命也驱散不了。
叶子倒很羡慕:“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攻击技能,只要能离开这鬼楼,折寿几年也值啊。”
叶子也升了一级,到达五级后,她同样解锁了技能:每三天可以恢复一条被废弃的规则。
丁启明与叶子对视一眼:“废弃规则?!”
和健身房类似,餐厅守则的下方留有大片空白,原以为是隐藏规则,可专门显示隐藏规则的便签纸却毫无反应。
如今看来,如果那是废弃规则,就不难理解便签纸为何失效了。
叶子性子急,她很快站到守则前,深吸一口气,双眼紧盯着纸面空白处,慢慢的,她眼前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字块。
那些字块七零八落,像沉在海底的残骸,腐朽不堪。
叶子将手伸向散落的字块,丝丝白光从指尖钻出,慢慢探向海底,将那些零落的字块一点点捞出水面。
[餐厅,8,内不存在任何装饰画,请,如果看到,餐厅立即离开……]
被恢复的规则语序混乱,所幸还能被读懂:餐厅内没有装饰画,一旦看到就意味着危险,应立刻离开餐厅。
同样的,这条规则并未提及逃离17层的方法。
刚从露台死里逃生的几人一看到“装饰画”几个字,纷纷露出恐惧的神色。
许梦亭咽了口唾沫:“它好像很喜欢把人塞进画里。”
“像个收集癖。”江萤说,“不过它收集的是人类。”
叶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用手肘碰了碰丁启明:“哎,你曾祖父的信里有没有关于它的线索。”
丁启明却一动不动,目光直直盯着守则:“餐厅装饰画……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什么!”叶子差点蹦起来,“你见过?然后呢?”
“等等……”丁启明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我脑子有点乱,你让我想想。”
四双眼睛齐齐看向他,连空气中都透着紧张,偏偏这时叶子发出一声惊呼:“咦,阿远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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