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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卫京檀一天之内收到了两条消息。
第一条是医院下的病危通知书。
卫京檀赶到医院时，卫乐童还在手术室抢救，医生告诉他，是突发性的情绪起伏过大引起急性心衰竭，并让他做好抢救失败的准备。
卫京檀去交了手术费，这掏光了他近日来赚的所有工资，还欠医院一万块。
所幸最后抢救过来了，卫乐童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看见卫京檀，第一句话是，“哥哥，小涵死了。”
小涵是那个之前和卫乐童住在一个病房的孩子，昨天在icu去世了。
“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卫乐童小声说，“哥哥，要是我死了，我想埋在爸爸妈妈身边。”
卫京檀摸摸她的脑袋，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不会的，你不会死。”
卫乐童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昏昏沉沉地又睡过去了。
卫京檀找到主治医生，询问卫乐童的情况。
医生严肃告诉他，卫乐童的身体状况必须马上手术，否则挺不过三个月。
但是手术风险非常大，以他们医院目前的水平，成功率很低。
小涵就是前车之鉴。
“除非转到帝国军事医院。”
医生说，“如果能请到帝国军事医院的蔡院长来做这个手术，成功率会大大提高。”
显然医生也知道，对于卫京檀这种平民来说，请蔡院长来做手术无异于天方夜谭，就连转院的高额费用恐怕也付不起。
医生摇摇头，遗憾地离开了。
卫京檀低着头，坐在走廊长椅上，垂下的浓密长睫遮住眼底湿红。
这时他收到了第二条讯息。
是张图片，十分简单的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帝国军事医院院长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发件人：容钰。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文字和说明，足够彰显主人的傲慢和自信。
卫京檀死死盯着那个名字，绷紧的下颌显出刀锋般冷冽的弧度。
沉默许久，他编辑了回信：我答应你。
6.
这是卫京檀第三次来到这栋山间别墅，没有前两次的轻松，心情十分沉重。
主人似乎早就等着他，不等他按下门铃，雕花铁门便缓缓向里打开。
卫京檀走进院子，小路两侧玫瑰盛放，妖冶的红和尖锐的刺，在阳光下都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光。
他不自觉加快脚步，再度踏进这座幽深的“城堡”
。
现在是白天，别墅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光线透进来，宛如夜晚一般幽暗，透着阴沉潮湿的气息。
卫京檀在客厅里等了半个小时，容钰没有出现。
他明白，这是容钰在给他下马威，并且对他之前的拒绝表示不满。
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又过去一个小时，坐着轮椅的男人才缓缓从房间里出来。
上次在酒吧见到容钰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了，卫京檀以为那短暂的一面早就让他忘记男人的面貌，但是没有。
仅仅是模糊光线中勾勒出的一个轮廓，就在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张惊艳的脸。
“签吧。”
一只苍白的手按着合同，从茶几上推了过来。
卫京檀的视线落在那颗食指与中指之间的棕色小痣上。
男人手指敲了两下。
卫京檀回神，翻看合同。
一、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二十万元包养费。
二、甲方向乙方提供乙方妹妹的全部医疗费用及最好的医疗资源，直至乙方妹妹痊愈出院。
三、在甲方有性需求时，乙方必须随叫随到。
四、甲方发情期内，乙方必须全程陪同安抚，不得中途离开。
五、此合同自签字起生效，有效期两年。
卫京檀开口，“我要上学。”
容钰指尖点了点最后一条——如乙方需要完成重要考试或课程，可以向甲方请假，最终解释权归甲方所有。
“这是霸王条款。”
卫京檀说，“我不同意。”
容钰手指再次指向第二条，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
他的脸半明半暗地隐藏在黑暗中，卫京檀能看见男人苍白的下巴尖，仿佛割开幽幽夜色的一轮皎洁月牙，矜贵又冷傲。
卫京檀抿紧嘴唇，在乙方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随着他最后一笔落下，容钰在手机上操作了两下，卫京檀的手机便响起，是银行发来的到账短信。
二十万，这个月的包养费。
卫京檀垂了垂眼皮，神色晦暗难明，说不上是屈辱还是轻松。
一股淡淡的酒香飘到鼻尖，卫京檀眉毛微动，抬眼，对上男人幽深的视线，他心中一窒。
容钰说：“过来，给我舔。”
他的语气平静，像在唤一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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