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坦白局
“嘭”一声，烟花在耳畔绽放。
司明沉几乎听不见周围其他的声音，心脏猛烈的跳动声在耳畔格外清晰。
温稚那双眼睛十分明亮，笑盈盈看着他，就像高中时他们初次相遇那天。
桑祁和他同时是校仪仗队的选手，每天放学后都需要训练。
那天傍晚，温稚的出现让枯燥的训练多了几分有趣。16岁的温稚话很密，絮絮叨叨不停，经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司明沉站在角落里，静静看着温稚。
明眸皓齿、热情洋溢的少年，想必没人不爱。
烟花已经殆尽，温稚从司明沉肩上稳稳跳下，转身朝着司明沉抬起头。
“那天是9月25日，你们仪仗队彩排，休息时你正巧在我课桌旁的窗下。”
司明沉神情微动：“然后呢。”
“司司，你在想什么？”
温稚在卧室折腾很久，也不见司明沉的身影，小跑着回到客厅，发现对方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
果然，节目组不会真的狠心让他们只穿一条内裤。
温稚：“他一点都不帅。”
司明沉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看向远方，声音很沉：“确定是我吗？”
温稚瞬间满脸嫌弃：“他报看。”
司明沉点头，任由温稚拉他回去。
这时编导的声音打断了大家：“用完餐，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司明沉看了眼附近的摄像机，温稚回：“节目组说，每晚十一点关闭。”
温稚凑过去，总觉得这两天司明沉藏着心事，有些忧郁。
温稚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司明沉轻轻点头，看向温稚：“我在想，你为什么喜欢我。”
司明沉：“嗯？”
“啊，不对。他们也挺帅的，但是在你的衬托下，略显平平无奇。”
露台有些凉，温稚牵起司明沉的袖口：“我们回去吧。”
“然后，当时你在整理制服，站在人群里比他们都好看。”
回到房间后，司明沉并不着急洗澡，温稚则是活蹦乱跳地巡视他们的小窝，并在衣柜里发现了新添的生活用品。
司明沉这次没再说话，而是垂着眼睛在思考什么。
温稚连忙点头：“确定啊，不是你还能是谁？不是我踩一捧一，你们那些人中，长相除了你都很一般。”
司明沉反问：“桑祁呢？你不觉得他帅吗？”
温稚有些害羞，毕竟这些话原本是他表白时准备说的。
他清了清嗓子：“因为你好看。”
司明沉态度似乎温和一些：“只有好看吗？”
温稚点头：“嗯。”
司明沉对这个回答不算满意，淡淡道：“所以，当有比我更好看的人出现时，你就不喜欢我了对吗？”
温稚摇头：“我说的是第一眼喜欢你的原因。”司明沉今天的话比往常要多一些，追问道：“后来呢。”
温稚回忆着往事：“后来跟你相处久了，就发现你越来越帅。”
司明沉这时低声笑了下。
温稚撩起眸子，似有不解。
“所以，还是因为帅对吗？”
温稚笑了：“我是颜狗。”
司明沉的瞳色微浅，带着些许棕色，专心看向某个人时，那份疏离感会更明显。
但温稚的记忆中，司明沉看他的眼神，总是比别人温柔。
“那你为什么，后面不喜欢我了。”
不知不觉，司明沉问出那个他最在意的问题，他甚至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份离婚协议。
协议里表明，温稚什么都不要，只想跟他离婚。
温稚哑然一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脑海里突然浮现那份藏在行李箱中的离婚协议。
他想着，想必任何人被通知离婚，也会觉得对方不爱自己了吧。
温稚连忙上前，打量着司明沉隐忍着的痛色，捧起他的脸：“没有不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脸颊上的柔软触感，像根羽毛，轻轻撩拨着司明沉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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