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泽田纲吉送中原中也出门。
两家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泽田纲吉愣是把中原中也送到了家里，然后还站在门口不走，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
像是一只在纠结今天晚上吃红萝卜还是青菜叶的兔子。
想起之前泽田纲吉那副害怕她的样子，中原中也声音放轻。
“纲吉君，有什么事吗？”
往日里张扬肆虐的声音忽地变缓，带着沙哑，尾音变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这让泽田纲吉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而且脑子瞬间浆糊。
“啊……那个。”
泽田纲吉挠挠头。
中原中也靠在门边，从外衣口袋里拿出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顺便还递了一根给泽田纲吉。
她在等泽田纲吉说话。
面对像是泽田纲吉这样腼腆害羞的人，中原中也总是会主动转化为照顾人的角色，并且有异样的耐心。
鼓励他们，善待他们。
泽田纲吉呼吸许久，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中原小姐，上初中的时候，有过关于学习的烦恼吗？就是自己想学，很努力地在学了，但是成绩一直不好。”
他想知道中原中也的过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拙劣地用了这样的开头。
“我学习一直不好，这次不小心考了零分，哎……”泽田纲吉说着也伤心了。
“学习，就是相信自己，不断努力。”
“至于初中？”
中原中也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我没上过学。”
中原中也出生于擂钵街，从记事起就在为了生存而战斗，学校对他来说，太遥远了。
中原中也曾经也向往过学校。在无聊的时候，她曾经混着人流走进某个学校。学校里那些人天真的笑容，欢快的谈论，让她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最后急匆匆地跑出了学校。
站在那里面，她只觉得她是个异类。
“抱歉……”见中原中也神色有些落寞，泽田纲吉只能说一声抱歉，“那中原小姐要去我的学校看看吗？并盛中学。我知道有一家奶茶店特别好喝。”
少年的头发在夕阳下变成蜜色，在闪闪发光。温柔地不可方物。
中原中也听到自己说“好。”
***
然而第二天，中原中也要上班。
她上班的时间，就是泽田纲吉读书的时间。
放学后的校园是不允许让人进去的。昨天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
“终于做完了。”
放下笔记本，中原中也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褚红色的头发在腰后打了个旋。
自从那次去了中医馆之后，夜斗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中原中也很多文书工都只能自己做。
“中也，我要吃樱桃。”
太宰治趴在桌上，把一本书盖在脸上，拖长了声音。
“刚刚春天，哪里来的樱桃。”
中原中也用重力把散乱的桌面整理好。
“樱桃上市，至少还有一个月，在此之前等等。”
有反季节水果，但是中原中也不喜欢反季节水果。
在她眼里，万事万物都有着自己的规律，而反季节水果就是逆反这一规律的东西。
中原中也不喜欢，也不让太宰治吃。
太宰治把书拿开，看着中原中也。
“其实，也不用去买。”
声音依旧是懒散地拖长，但是又带着别的一些味道。像极了太宰治每次折腾把中原中也折腾哭的时候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嘲弄和暧昧，还有明晃晃的勾引。
中原中也的脸立马就黑了，扔了一本书过去挡住太宰治的脸。
太宰治被书砸了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中原中也，嘴巴里说着“好痛，好痛。”
，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中原中也。
“在办公室也可以。上次你说膝盖疼之后，我铺了一层很厚的羊毛毯。或许去对面开房，为了方便，我一直预定了一间。”
这个“上次”说的是小半个月前，中原中也正在桌边处理文件，太宰治突然从背后抱住中原中也，把中原中也压在桌上折腾，然后又按在地上。
地上的毯子不够厚，太宰治做事的时候又像个疯子，中原中也那次过后，膝盖和手肘疼了好几天。
中原中也装没听见，起身准备下楼：“我下去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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