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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文新马甲,新年吼鸭!
当那辆看起来十分骚包的火红色跑车停在路边的时候,大部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只是好奇于车中坐的是什么人,流浪汉们窃窃私语,猜测着这辆身价不菲的时髦女郎到这里来的目的。
人们并没有等很久,那艳丽的美人儿在原地站稳半分钟后,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扶着车门顿了顿,快速地四下扫了一圈,抬手摘下墨镜,露出了个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短暂的沉默之后,原本安静如水的天桥下宛如被投入了一滴沸油的水面,人群中突然暴发出嗡嗡的议论声——说真的,在纽约这块地界,不知道州长是谁是很常见的状态,但托尼·斯塔克的脸,很明显是个曝光率超高的活动金字大招牌。
更不用提对方现在正是全纽约的媒体焦点。
他来这里做什么?
天桥下的流浪者们窃窃私语着,或好奇、或羡慕地看着那个跟他们有着天壤之别的男人,眼中闪烁着恶意和欲望——毕竟那身行头看起来就很值钱。
这是布朗克斯区的流浪者聚集地之一,高耸的轻轨架桥在此交叉下降,为无家可归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庇护港,同样的,这里也是罪犯、难民和偷渡者的落脚之处。
换而言之,这里聚集的都是危险分子。
光鲜亮丽的斯塔克先生摸了摸自己修剪整齐的胡子,似乎对自己身处何地完全没有概念,他原地转了个圈,把周围打量清楚之后,随手指了个离自己最近的流浪汉:“嘿,你——对没错就是你,胡子多到只剩眼睛的先生,我问你,认得一个胡子很多但没你这么泛滥成灾的流浪汉吗?呣……他大概是红发?脑门前面有一撮白毛,个头很高,带着条狼狗。”
那个流浪汉的脸上全是乱糟糟的毛发,几乎看不清五官,然而这完全阻挡不了他送给斯塔克一个清晰无比的白眼儿,他操着一口地道巴西烤肉味儿的口音回答道:“操/你的,白皮猪,滚开。”
“喔——喔——辣味儿浓重啊,”斯塔克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看来你从家乡带来的土产足够一天三顿吃还有剩,希望你不会因此屁股疼。”
那个巴西人一噎,愤怒地扔下手中的木柴站了起来:“你这个该死的……”
“事实上,我来不是跟你们耍嘴皮子的,”斯塔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掏出钱包,向众人展示里面厚厚的一塌子美元:“我刚才说的那个人,先生女士们,帮我找到他,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人群中陡然爆发出惊呼,流浪者们蠢蠢欲动,似乎想要立刻冲上来哄抢,但下一刻,伴随着凶恶的犬吠声,他们飞快地安静下来,流浪者们似乎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般,闭上嘴讯速散开,与此同时,一只手从托尼的身后伸出,握住了那个钱包:“倒是有点出人意料,我不知道自己会值这么多钱。”
小个子男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住,他在那只手伸过来的瞬间便下意识地想抬起胳膊反击身后的人,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牢牢地压住了肩膀:“孤身一人来此,斯塔克先生,不得不说,勇气可嘉。”
那是属于成年男人的声线,话音低沉,言语淡漠,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个平凡无奇的主题:“半夜一点,带着足以让那些脑子发热的蠢货们杀掉你的现金数,还有一辆显眼的豪车,斯塔克先生,你真的以为,凭你手里的那个小玩意儿就可以在北区(纽约最北区布朗克斯,也是最乱的区)全身而退?”
“……我当然还有后手,”托尼深吸一口气,安抚下浑身直立起来的汗毛和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地转过身,他抬起头,露出手中的微型脉冲枪,无奈地耸肩:“不过看起来,大概这些对你都不管用。”
“你在阿富汗受到的教训显然还不够深刻。”
那个高大的流浪汉嗤笑道,他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成功吓退了最后一批蠢蠢欲动的恶意:“那么,废话少说,你的来意?”
“嘿,哥们儿,别这么严肃,”托尼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呣……你瞧,从我之前那些事儿之后,显然我亲爱的小辣椒有点反应过度,她觉得我需要一个贴身保镖——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小辣椒是谁?她是这天下最辣的姑娘,无论从字面意义上还是从深层含义上来说——”
“说重点。”
“……双倍薪水,雇你当我的保镖。”
“我以为凭借斯塔克的财力,纽约最顶尖的保全公司都会乐意派出他们最优秀的人才。”
“不不不,那是小辣椒雇来的,他们不太听话,还有点惹人讨厌,”托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蜜糖般的大眼睛注满狡黠:“相比之下,我觉得你比较对我的胃口。”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只见过一次。”
“但不可否认,那一次你令我印象深刻。”
纽约富豪想了想,伸出三根指头:“要不三倍?”
流浪汉先生定定地看着他:“你似乎对我势在必得?”
“矮油,哥们儿,”托尼露出了一个典型的“我是斯塔克,斯塔克就是这么任性”的笑容,他得意洋洋地坐回车里:“你瞧,我只是恰好知道你最近有点儿小麻烦缠身,而我需要一个身手还过得去又不会限制我行动自由的同居人,互利互惠,嗯哼?”
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传来了轮胎抓地的急刹声,流浪汉顿了顿,走到跑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看来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斯塔克先生。”
“不谢,我就是这么助人为乐,顺便,我该怎么称呼你?保镖先生?”
托尼发动起车子,眯眼看着后视镜中远远亮起的几盏车灯:“——你的朋友速度还真快。”
“那是跟着你来的‘朋友’,斯塔克先生,我的建议是,离开这里。”
流浪汉招呼自己的狗上车,在托尼不满的眼神中系上安全带,冷静地说:“你可以叫我奈特。”
火红的阿斯顿马丁亮起妩媚的大灯,一骑绝尘,驶向灯火辉煌的曼哈顿岛。
说起奈特和托尼的初见,那可真的称不上美好。
彼时托尼正在纽约谈生意,想当然的,夜晚的派对必不可少,他遇见一个辣到爆炸的俄罗斯嫩模,在派对上狂灌两瓶伏特加之后,美酒半醺间,他跟嫩模拉拉扯扯着从私人通道上到派对所在的酒店楼上,正打算找个房间解决生理需求,结果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对黑漆漆的熊猫眼。
随后,在见识到妖艳嫩模一秒变身蜥蜴异形大战熊猫眼的场景时,托尼的酒意瞬间被吓醒了,他讯速地反应过来并试图逃走,但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异形妹子在五秒之内就被熊猫眼一脚踹到墙上并被紧跟而来的一针管红色药剂麻翻在地,看起来战斗力爆炸的熊猫眼似乎没打算留目击证人,对方用他那双无机质的绿色瞳孔盯了托尼两秒之后,顺手将他捆了个严实一起扛走了。
再之后的发展简直如同电影大片,那位劫匪先生还有一个上司,而显然,他认出了托尼的脸,在一通暴怒之后,对方似乎突然想起了这位是天下闻名的大军火商,便连夜带着劫匪、异形妹子和托尼离开曼哈顿,将他们藏在了布朗克斯区的一个废旧仓库里,安排了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人看守他们。
选这个地方落脚显然是临时决定的,在搜查的过程中,原本在仓库里睡觉的流浪汉和他的狗被发现了,那些恐怖分子毫不迟疑地想杀了他,却被对方单人匹马地反杀,那个有着一条酷炫铁胳膊的熊猫眼劫匪也被对方徒手卸了膀子(ps:两个),头朝下塞进了钢管堆里,随后,异形妹子趁乱逃走,而那位身手可疑的流浪汉先生拎着托尼从天窗翻出仓库,在屋顶上蹲了两分钟后,托尼目瞪口呆地见证了一条狗是怎么用神一般的走位干翻了四个荷枪实弹的恐怖分子。
“之后我稍微查了查,”托尼敲打着方向盘,语速极快:“那个叫叶莲娜的辣妹显然是个变种人,这个种群一直在被某些研究组织追捕,我能理解,但你,我找不到任何资料,就像你是突然凭空出现一样。”
奈特安静地抚摸着他的狗,闻言耸肩:“就是这样。”
“什么?”
“关于凭空出现的那部分。”
“……你认真的?”
“你瞧,斯塔克先生,”奈特仰过上半身,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我从很远的地方来,而现在显然地无家可归并被你的敌人追捕,知道这些难道还不够吗?我觉得咱们还没熟悉到可以交换彼此隐私的程度。”
托尼瞪着他那双几乎人人都会为之倾倒的焦糖色大眼睛,盯了奈特几秒之后,似乎放弃了深入追究他的来历的打算,小声嘀咕:“好吧,好吧……我总会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看路。”
“行行行,话题转回来——顺便,我开着自动驾驶呢——那只铁胳膊的绿眼劫匪被称‘冬兵’,”托尼放弃了跟奈特争论这个话题,他把手伸到座椅下面摸了一会,掏出来一台电脑,低头按了几个键,然后“咔嚓”一声把屏幕掰下来转了个面,让奈特看上面显示的资料,表情有些得意:“入侵到深层数据库并不容易,但斯塔克就是这么屌——那些家伙是九头蛇的人,我可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他们在二战的时候就是最大的变种人刽子手,结合最近一段日子的痕迹来看,他们盯上你了。”
在布朗克斯区流浪的日子,奈特一度遭受过数次的围堵,对方什么手段都试过,从最低级的色/诱、威吓、下药和利益勾引,到强行围堵、捕捉、刺杀,简直无所用不及。在那期间,单冷不丁就射到他身上的冷箭,就包括了强效麻醉剂、凝血毒素、生物碱萃取物……等等十几种他甚至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在对方铺天盖地的搜捕之下,奈特被逼得几度想要抓狂:“斯塔克先生——”
“嗯哼?”
奈特对着他的老板诚恳地发问:“我有个问题:九头蛇是什么?”
“……”托尼眯着眼打量奈特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地把九头蛇相关的身份猜测排除了。
在花费了一番口舌解释了九头蛇的历史来历之后,奈特总算搞明白了这段日子以来紧咬着自己不放的是什么人:“纳粹遗党,恐怖分子。”
“是非常厉害的纳粹遗党,恐怖分子。”
托尼翻了个白眼。
在奈特自己所熟知的那个美国历史中,纳粹德国在二战之后就彻底没落了,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九头蛇十头鸟的组织贻害千年,但托尼对九头蛇的形容,却让奈特突然想起另一个他熟的不能再熟的组织——避难所科技。
那是造成他一切苦难与悲痛的根源。
想起了糟心的东西,奈特的心情顿时有些不好:“那冬兵呢?”
“生物武器,”说起这个,托尼哼了声:“从资料上来看,是改造过的超级人类,和从母体中就开始自然变异的天生变种人不同,这种应该是在后天强行改变了固定的基因序列,让普通人得到了非人类的力量,具体的数据保密级别太高,藏得也深,现在只能知道这些。”
又是一个熟悉的设定……奈特颇有些苦恼地捏着眉心。
现在看来,纵然世界线因战争和科技的发展而分别走向了两个不同的未来,但就本质上来说,人类……果然还是人类。
无论过了多少年,死之心仍旧如斯。
严格意义上来说,早已经脱离“人类”这个物种范围的奈特先生吐槽起来简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在奈特回忆往昔的时候,托尼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
从阿富汗回来之后,在处理胸前反应堆的同时,托尼当然没有放弃追查当初绑架自己的那群恐怖分子的踪迹,对方的踪迹十分难以捕捉,但斯塔克就是有本事抓到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对方敏锐地觉察到了有追踪者的存在,干脆利落地斩断了这截尾巴。
但有这一截尾巴就足够了,而对方的身份也并没有太出人意料。
十戒帮,九头蛇。
十戒帮不怎么好处理,但也不算棘手,何况他们的老大还是个假货,于是托尼把调查重点放在了九头蛇身上。
这条海怪算是斯塔克家的老对头了,无论是在二战时的国际局势中还是在霍华德夫妇的死亡里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托尼在接手了斯塔克帝国之后,也不止一次地窥探到过这条猩红海怪的触手。
在九头蛇遗留的尾巴中能查探到的信息不多,但却足够重要,托尼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循着线索追查,不仅找到了以前从未听闻过的、关于秘密生物武器“冬兵”的少量相关文件,还意外地发现了九头蛇正在追捕的一位老熟人。
——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花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却都没能抓捕成功的……他的救命恩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为一个从二战时期存活到如今的庞然大物,托尼比谁都清楚,九头蛇的行动效率不可谓不高,但就是这样一个精英组织,怎么会用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一个疑似偷渡客的非法移民都抓不住?毕竟在大名鼎鼎的布朗克斯区,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个没有任何亲朋身份的人消失,可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想起当初那位流浪汉先生在被吵醒之后,面无表情地直接掰断了直对着他的枪、并将枪管插进那个拿着它的九头蛇士兵的喉咙时那干脆利落的身手,托尼打从心底生出了巨大的好奇心。
他是个佣兵?叛徒?还是出逃的实验体?变种人?
托尼才不在乎呢。
在父母死去之后,托尼·斯塔克的人生目标之一就被定为持续且坚定不移地死怼九头蛇,他不惜重金帮x学院救助那些被九头蛇非法拘禁的变种人,同时在商业战场上格外卖力地欺压着那些疑似有九头蛇触手存在的竞争对手。而这位曾经从九头蛇手中救下他、并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九头蛇负责追捕的精英猎犬对比成一群大傻逼的流浪汉先生,于情于理,托尼自然不会放过。
谁让九头蛇不好过,谁就是斯塔克的好战友。
虽然托尼自顾自地把奈特划分到自己的阵营里,但这并不是说对方值得信任,在经历了斯坦的背叛之后,他也不再那么轻易地对别人敞开心扉——但相对的,托尼也愿意对自己见到的事赌出一点信任:一个自身处在危险之中,却肯冒险从□□手里救雏妓和小孩的人,不会是个穷凶极恶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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