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餐厅之前，林安竽特意申明：“简总，这一次请让我请客。”
简燚轻笑着答应：“好。”
两个人在餐厅里坐下，林安竽看着菜单却没什么食欲，但她还是装很期待的样子和简燚讨论着菜单。
饭桌上，简燚依旧没有要把工当成主要话题的意思，但林安竽却时不时地提起一些展会的事情，也说起了前两天去的论坛。
“这次企划书的修改，也是在论坛上得了启发，做展会也要预测未来追赶趋势，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林安竽喝着红酒，见缝插针地宣传自己的展会。
简燚笑得明了，却将话题转向别处：“我也收到了请帖，可惜没有时间，早知道林经理会去，我应该挤出时间去的。”
“……”林安竽怔了怔，没有去在意简燚的调侃，倒是很惊讶弈鸣还请了辰景，是苏夜磬的意思吗？
“苏夜磬是个很优秀的设计师。”
简燚抿一口红酒，语气轻松而随意。
有些走神的林安竽没有防备简燚会突然提起苏夜磬，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不动声色：“是啊，听说这次她要做发布会，然后评选十佳设计师。”
“非她莫属吧。”
简燚说的话和那个叫汤煜宁的发展总监如出一辙。
林安竽想，有这么多人押宝，苏夜磬的十佳设计师十拿九稳吧。
“简总对苏夜磬很了解？”
林安竽努力不让自己的在意渗透进语气里。
“了解谈不上，但弈鸣年年参展服博会，苏夜磬也时常在秀场里办发布会，打过一些交道。”
“这样。”
林安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弈鸣现在走到了瓶颈，苏夜磬的名气能带动的效益有限，要真想发展公司，还是要在经营上多动些脑筋。”
“……可她似乎很看重发布会。”
简燚笑得风轻云淡：“这大概就是设计师和生意人的区别吧。”
“那……简总觉得该怎么让一个设计师相信你可以让她的品卖到全国各地？”
简燚的视线在林安竽脸上有片刻停顿，视线移开后语气平静地说：“那大概只能拿出成绩吧。”
林安竽的视线落在面前的酒杯上，不禁浮起一丝黯然的笑意，却迅速扬起嘴角，看向简燚：“那要让一个生意人相信你能让她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呢？”
简燚一怔，不禁轻笑出声，笑过后却神情微有严肃地看向林安竽：“别人我不知道，我的话……林经理应该知道。”
“……”林安竽特别想翻个白眼，但她只能把白眼转化成调皮的笑意：“除此之外呢？”
“那就不知道了。”
简燚收起那丝认真，端了酒杯故意漫不经心：“也许林经理能让我知道。”
林安竽也端了酒杯，和简燚轻轻碰杯：“希望明天我们能找到答案。”
饭后，简燚将林安竽送去酒店。这一次，简燚甚至没有下车，在酒店门口和林安竽道晚安。
还想着该用什么方式把简燚拒之门外的林安竽正要松口气，却听简燚在车里喊她：“林经理，不请我上去坐坐？”
看着简燚笑得企图明显的模样，林安竽扬起明媚的笑容：“不了，简总晚安，开车小心。”
简燚笑得很开心，笑过后开车离开。
看着远去的车子，林安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化疲惫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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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一晚，林安竽的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情绪也平静了一些。如约来到辰景，见到了说愿意花时间听她说企划的简燚。
“嗯，今天看着好多了。”
简燚这一次坐在了林安竽的对面。
看着简燚优雅的微笑，淡然自若的眼神，林安竽在心里叹气，用诚恳的语气道：“简总，在说企划之前，我能不能先问您一个问题？”
“当然。”
“您觉得，如果您参展了，我的项目能成功吗？”
“……”简燚大约也是没有想到林安竽会问这个问题，眼里闪过明显的意外，脸上的笑意也降了下去，但那丝错愕很快变成认真，给出的回答肯定而诚恳：“不能。”
林安竽并不是很意外这个答案，她平静地望着简燚：“能告诉我理由吗？”
“这个圈子其实不大，专业观众就那么多，你要跟博服会跟时装周争观众？”
“……”林安竽笑笑，原来简燚真的只是冲她才愿意听她这么多废话。拿出企划书，林安竽收起自己的情绪，认真地看着简燚：“那我们开始吧。”
简燚的眸光闪了闪：“……好。”
林安竽的企划书改了很多，加入了许多以辅助辰景发展的元素，包括未来要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开发新的市场，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巩固市场。
简燚依旧听得很认真，结束后对林安竽真诚地赞许：“林经理真有想法，眼光独到。”
“但这只是纸上谈兵。”
“是的。”
“简总有什么要问的吗？”
林安竽将企划书收回公文包里。
简燚看一眼林安竽的动，对上林安竽的视线后，神情里突然多了许多深沉：“我参展确实不能保证展会成功，但……我如果花心思推动展会，结果也许不一样。”
林安竽意外地看着简燚，并没有明白她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于是沉默着等下文。
“辰景是有固定客源，也有固定的买手，还有一定的媒体关注度。如果这一次我不出展服博会，哪怕这次林经理的展会不能做出期望的效果，但下一届展会……一定会受到关注。”
林安竽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简燚认真的眼神脑子一片空白。
“但是……”简燚话锋一转，眼里的深沉换另一种严肃：“林经理也清楚，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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