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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七边走,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的大门。
门卫换了一个陌生面孔,比文大爷年轻几岁,长相看上去有些凶恶。他的背挺得非常直,插着腰气势汹汹的堵着大门不让那些迟到的学生进来。
这些被拦在门外的学生们扯着脖子不服气的叫着“让文大爷出来”、“文大爷会让我们进去的”……等等,但这位似乎彻底顶替了文大爷的新门卫丝毫不给面子,中气十足的大吼道:“什么文大爷文大爷的!文哥他不做了!以后这门我来管!”
这话就好比核弹炸了窝了。
外边的学生顿时一片鬼哭狼嚎,面色悲痛的不知道的人看到此情此景定会以为文大爷出了什么事。
钟七为那帮小家伙丰富的动态表情感慨,转身加快了脚步到了教室——气氛非常古怪,往日站在走廊都能听见的朗朗读书声几不可闻,班级里的气氛非常沉闷。
就像是……集体默哀似的。
“怎么了?”
钟七被班级上方的阴云密布唬的一愣,在门口顿了顿,进来坐下,点了点前桌钱麟的手臂——往日活力四射的男生此刻淹头搭脑的和烂在地里的菜叶似的:“你们这一个个的……”他顿了顿,迟疑地问道:“不会也因为文大爷吧?不是吧,大爷年纪大了回家养老不好吗?你们还真想他活到老干到老啊。”
“不是。”
钱麟心烦的摆摆手,抬头看了一眼钟七,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又犹豫的闭上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问道:“钟哥,你就没觉得班里少了什么?”
钟七讶异的挑眉,扫视了一圈——
“方正魏呢?”
钟七眯眼看着那张空桌,又转头往前看了看——叶谦好好的坐着,只是从侧面看,这位翩翩少年郎的眼袋都要垂到下巴了:“不会迟到了吧?”
他随口说道。
钱麟皱着眉往下压着唇角:“钟哥你眼力可真不好。”
他一指右前方的郑晓晓:“你看看她。”
圆滚滚的讨喜姑娘下拉着眉眼,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堆’在椅子上,狭小的桌面上好姐妹传过来的零食成了一座小山但她却丝毫兴趣都没有。坐在她左手边的姑娘看着这幅样子急的抓耳挠腮的,隔着‘半个太平洋’和教室后角的闺蜜团们眼神交流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方正魏出事了?”
钟七不解的看了一眼叶谦——不对啊,他不是好好的坐在那里吗……
钱麟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
钟七回头看他,讶异地重复道:“你们不知道,一个个的一脸丧气?”
“哎!”
被质疑的钱麟顿时心急的解释道:“不是……”他焦躁的反复张口,五秒之后终于理清楚了嘴巴说道:“昨天叶谦不是被叫走了吗?之后方正魏、方文正还有文大爷都被请过去了。”
钟七点头:“没错,这事儿我们都知道。”
“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钱麟左右看了看,拿过一本练习册挡着脸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自称目击到真相的证人找那个检察官去了!”
新的目击证人?
钟七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真的?!”
他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不敢相信的问道:“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还有新的证人?”
他又怀疑的看了一眼钱麟:“这种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爸是局里的。”
不显山不露水的钱麟粗略了提了一句,也是一脸的想不明白,皱在一起的眉头都能夹住一支钢笔了:“他知道的也不多,这件事就跟最高保密级别似的,我爸那帮叔叔现在脑袋还晕着呢。但虽然没官方确定,可好歹我爸都听到风声了,一定是真的。”
“那方正魏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事情和这个目击证人有关系吗?”
钟七问道。
方正魏到底出了事?
或者说,他在当年的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班里没一个人能说的清楚的。
也许知道些内情的郑晓晓宛如闭了口的河蚌,不看不听不说话。
三年相处的同学出了事,这群往日里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就像是被折断了翅膀,一个个挤成一团蹲在角落里互相安慰着。偶尔忍不住地提起这件事的,也都在别人的提醒下在看到郑晓晓的脸色下识趣的闭上嘴巴了。
什么都没打听到的钟七有些心烦的站在操场上,仰着脸看着那高高的楼顶——当时去喂猫的叶谦肯定知道些什么,从那天方家兄弟的对话来看。可他是不会说的,而让他如此守诺的原因就在粱戍身上……
看来这件事情的核心还是粱戍。
“你觉得我上去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钟七收回视线,转身看着在操场上奔跑的学生,心中问道。
冬阳‘嗯……’了一会儿:“也许哦,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七七,我们上去看看吧。”
本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钟七借口上洗手间转道直接上了楼顶。
自学生自杀的事情发生之后,通向楼顶的小门就被封了,钟七原以为要使一些手段却没想到铁门大开着,冬日的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冻的人脸麻手冷。
钟七对着风口缩了缩脖子,双手揣进衣兜,谨慎的走了进去——
穿着藏蓝色大衣的女人半蹲在地上,衣摆在脏兮兮的地上成一个扇形铺开。她谨慎地举着相机似乎在拍着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
“钟同学?”
她收了机器,满眼诧异的摘下口罩,狐疑的看着缩脖子缩手的钟七,视线先是越过他肩头看了看他身后——空荡荡,没有好奇的学生跟上来。她心中一定,舒了一口气,这才问道:“没上课吗?你怎么上来的?这里不允许学生上来,你快下去吧。”
“卓检察官。”
钟七没有回答卓荣的问题,抬脚往前跨了一小步,垂眸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泥土——微微拱起的小土层显得不同寻常,就像是有人刻意的在掩盖什么东西。他抬头直视着卓荣,眼眸变得锋利甚至带出一丝丝久居上位的威严来:“这是什么?”
卓荣紧紧的皱眉,对钟七此刻傲慢的、直白的、不容拒绝的态度有些不解。
这个学生的语气和态度似乎太……威严赫赫了一些。
就好像是她曾经去省里开会见到的那些大员一样哦,不,钟七眼里的锋芒比他们还要多还要盛。就像是睡梦中的年轻雄狮被惊醒,那突然爆发的气势惊扰的周围鸟雀飞起,啼叫着没头没脑的窜向远处。
卓荣不自觉的屏息凝气,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紧,她凭着那百分之一的理智逼着自己直面上那双黑黝黝的目光如炬的眼睛,明明紧张的小腿肚子都在打颤却硬是一副冷静的模样说道,“这是我的公务。”
她咬着牙尽全力平稳着呼吸,挡在钟七面前说道:“这里不是你这样的学生该来的地方,快点下去吧。”
“那下面是血迹对吗?”
钟七没有理睬她的话,语气坚决的问道。
冬阳早就钻在土里仰着小脸看清楚了地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这个孩子得天独厚又有养父宠着,上天入地,皮的和猴子似的。早在钟七还没开口,就已经探头探脑的伸出半个脑袋在卓荣的脚后跟处撅着嘴巴吹那一块土层了。这股皮猴子的样子,钟七莫名就觉得眼熟,总觉得有一个人会和他很有缘分,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暗想自己是不是要年少痴呆的钟七压下了这点疑惑,看着瞳孔一缩的卓荣用着陈述句说道:“那两个学生是粱戍杀的。”
钟七只是大着胆子随口一说,可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卓荣没能很好的掩饰住惊讶,那快速闪过又消失的一缕情绪被钟七敏锐的捕捉到了。
“钟同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卓荣察觉到钟七似乎知道不少的内情,她将相机放进口袋里——褪去了那庄严宝相的钟七看上去又和一个普通学生无异了。卓荣因为对方的不同寻常而满腹疑惑,但考虑到眼下的正经事还是正色了表情,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钟七对着她勾了勾唇角。
卓荣又从左口袋里拿出纸和笔,诚恳的说道:“请你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配合我的工。”
钟七摇摇头又点点头:“那下面是血迹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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