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是谁！我放你一条活路！”
周文渊脸上的神色变得沉重起来。
虽然是在问着，可他的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不想去面对而已。
之所以问，就是想确认，就是想让自己再也找不到逃避的理由！
“活路？不需要！不过你这么想知道，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提示的，一个你惹不起的人！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撑着把这些讥讽的话说出来，只是笑到最后，却咳得愈发厉害，气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凝视着对方那视死如归而又有些讥讽不屑的眼神。
周文渊没再说话。
他缓缓地摇摇头。
随即把老九脸上那被他拉上去的面具罩下来恢复原状。
最后才挺站起身呼出一口长气。
只是脸上神情此时却是复杂至极。
“怎么？周董，需要留活口吗？”
面带微笑地扫了一眼遍地尸体，陈枫突然玩味地朝周文渊道。
“小陈，麻烦你了！”
没回答要不要。
伸手往陈枫的臂膀上一拍。
周文渊有些疲惫地拖着乏力的身体坐回到车里面。
而这，无形中也是表出了自己的态度来！
不留活口的态度！
兀自努嘴点了点头。
在周文渊坐进车里的瞬间。
陈枫弯身捡起一把尖刀。
动作利索地朝九哥的喉咙上划过。
“额-！”
下意识地在血柱喷溅的刹那，老九瞪起那铜铃般的双眼伸手捂住了一刀封喉的刀口处。
条件反射下的闷哼呜出。
顶着那外凸的瞳孔，生息就此被了却。
一刀划过老九的喉咙，陈枫没有停留地继续朝剩余那两名意识模糊的面具人挥去。
没有让他们承受太多的痛苦。
见血封喉下，两人迅速地紧随老九而去。
“呼-！”
莫名其妙地自嘲一笑。
陈枫扔掉手中尖刀。
转而立在原地掏出了烟来点上。
浓郁的尼古丁瞬间入肺。
深吐出一口稍为呛喉的烟雾。
陈枫这才往宾利的驾驶室走去。
坐入驾驶座，降下车窗，并没有就此把烟扔掉。
不去顾及周文渊跟董宜书是否能接受烟味的侵袭，他一边喷吐着烟雾一边道，“周董，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咱们必须马上离开车里，刚才响枪了，用不着多久警方便会锁定范围赶过来！”
“好，听你的！”周文渊迎声赶紧应道。
发生了这种事，再加上陈枫浑身是血的模样，显然也不适合再去吃饭了。
“关车门，坐好了！”
深深地吸了口烟。
陈枫把烟蒂往外一弹。
方向盘一拐。
宾利原地调头，逆行地蹿了起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
行驶没多久。
安静下来的车内，陈枫突然道。
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董宜书欲言又止了。
“陈先生，我-！”
没再称呼陈枫为副部长。
下意识地说了一声陈先生，可董宜书又是欲言又止地止住了话口。
“小董，怎么了吗？”周文渊也好奇地抖了抖眉道。
回头看了一眼周文渊。
似是突然下起了什么决心来。
董宜书深呼吸一下，再而道，“陈先生，你刚才为什么不救他们？你明明有这个能力的！”
说完，她眼神寸步不让地紧紧注视起陈枫来。
似是想把他的所有神色变化都给捕捉到。
听到董宜书这么一问。
周文渊并不对她发话训斥。
而是也若有所思地朝陈枫的侧脸看了过去。
很明显，他也有这种心理。
“圣母婊吗？呵呵-！”
不显山不露水。
完全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陈枫淡淡地摇头反讽一笑。
“陈先生，依你展现出来的能耐，你如果出手，他们很有可能就不用死，即便死也不会全军覆没！”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董宜书的眼眸中泛起了泪花来。
刚才，她也哭了，可那是被吓哭的！
而现在，这泪水却像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那些保镖都是为董事长献身的，他们先前大可在生死关头抛下周文渊跟她，从而以作保命的，但他们没有，他们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职业操守！
出于此，董宜书作为一名感性的小女子，她又如何能平静接受这些？
如果陈枫不是展现出那般决胜战局的实力，她还能好受点。
可看着陈枫在短短时间内便接连击毙那些面具人，她忍不住那些想质问的情绪了！
“对，你说得没错，我要是出手，他们不会死！就算死，也死不了那么多！”陈枫不置可否地嘲弄一声。
“可你为什么！！！”董宜书加大了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好，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那样一来，你们现在极有可能不是坐在宾利里跟我对话！而是被那些面具人绑到不知何方的某地去！我不是神，我没有分身术，更没有那种吹口气就能让对方跪服投降的本事！如果下车去救他们，那你们不再会有任何的安全保障！就像刚才，我若是动作慢一点的话，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毫发无伤吗？而当时的战局混乱到那种地步，对方完全占据人数优势，若是我下车，你敢保证对方也不会把目标转移到宾利车里吗？
董大助理，虽然说心怀仁慈功德无量，但别拿你那点天真无邪的单纯心思去看待事务！我理解你的情绪，我也敬佩那些保镖的做举，但把话说得狠一点黑心一点，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好周董，仅此而已！我必须得为他的安全负责，必须要让他的人身安全万无一失！而我，错了吗？”
没有任何的激动情绪波动。
陈枫笑着缓缓地把话道述出来。
只是话落，他脸上涌起了极为明显的自嘲来。
不给对方说话的余地，再声道，“也对，有点混淆了自己的使命！周董给我的一千万支票，只是请我去保护好周大小姐的安全而已！而周董的安全问题貌似也跟我的任务内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若是下车救他们的话倒也算是仁心厚德之举，扯不上要背负什么道德操守包袱！”
“我-！”
被陈枫云淡风轻地道出这些。
董宜书瞬间哑口无言地红起了脸来。
忽然间，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是有多么地无知天真幼稚！
这一刻，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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