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舞阁

1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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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从来没有任何道理,先到未必先得。只要有等待,就会有失落。在张氏那样的地方,根本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迅速传开。张启山和新月之间,从一开始就流言不断,近期两人总是同进同出更是招惹了很多议论,而这些议论当然也传到了韩雅琦那里。虽然早有预料,可当这些话真真切切的被自己听见,她的心还是痛,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幻想,还有她和张启山所有的那些曾经,都即将被判死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接受。虽然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过,虽然张启山也没有承诺过她什么,但她能感觉到,他们曾经离得很近很近...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启山,有空下来喝杯咖啡吧”韩雅琦看着已发出的信息,她知道,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进入九月,行政部开始忙碌起来,每年十一月张氏总部都会举办文化节,一是为了弘扬企业文化,让所有员工可以发挥自身特长,有更多的机会展示自己;二来也是趁此机会给员工放一个假,好好放松,为年底的业务冲刺做准备。张氏的文化节向来都是员工最期待的,负责策划的行政部也就备受压力,而今年策划开幕式这一重担恰巧落在了唐芯的身上,她真的是一个头三个大啊。那可是开幕式啊,文化节成败的开端,所有人关注的重点,弄好了一战成名,弄不好,千古罪人啊。唐芯坐在电脑前,策划方案删了又改,改了又删,实在没有灵感,构思了一上午都没有任何进展,上头还要求五天内要交稿,这简直是要疯的节奏。

“糖糖,别想了,先去吃饭吧”

“你们先去吧,我马上下去”看着同事们都去吃饭了,唐芯还是大脑空白一片,想想还是先去吃饭吧,饿着肚子也不是办法。她起身整理好东西,保存好已经写好的计划,来到电梯间,准备前往楼下的餐厅。“叮”两分钟后,电梯到了...

“赵总?你怎么在这?”唐芯看见电梯里的赵子坤有些意外。

“我来找启山,有些业务的事,你刚去吃饭?”

“嗯,年底的文化节又要开始筹备了,构思了一上午的方案,一点进展都没有。本想不吃了,可想想还是去吃点吧”唐芯说到这难免有些犯愁。

“是啊,饿肚子总归也不是办法,灵感这东西可不是空想就能有的。也许不想它反而出现了呢,怎么样?晚上有空没?要不要一起?”赵子坤递给唐芯两张票。

“这是?音乐会?”

“嗯,我刚给了启山两张让他带新月去,你也一起吧”

“这...不太好吧...”唐芯可不想去当灯泡,再说自己一个人多尴尬。

“有什么不好的,你的位置又不和他们在一起,再说,放松一下说不定灵感就来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赵子坤走出电梯,从大厅正门离开张氏乘车离开。唐芯看着手中的票,开场时间是晚上7点30,演出团队是英国著名的交响乐团,这场演出提前半年就开始造势,可以说一票难求,自己的位置虽然是二楼,但也是正中间的位置,的确很难得。

“也许,是该放松一下了”

这天下午,张启山安排好工作来到楼下的咖啡厅。他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他必须自己去面对。推开门,还是熟悉的风铃声……

“你来了”

“嗯”

“等我一下”他们之间好像有种不用说的默契,她知道他要什么,他知道她要给什么。三分钟后,韩雅琦将一杯特调和一块蛋糕放在张启山的面前,老样子都是他喜欢的,老样子都是她做的。

“今天是巧克力?”张启山看着盘子里的蛋糕,黑色的,他太熟悉了,那天的记忆这辈子都不会忘。

“嗯,怎么了?不喜欢?”

“没,只是她也给我做过,只不过,很难吃”虽然难吃,但张启山却回忆的很幸福,脸上不自主的露出笑容。

“新月吗?”看见张启山的笑,韩雅琦知道自己不过是明知故问。张启山点点头,用叉子叉了一小口蛋糕放在嘴里,甜的恰到好处,很好吃,只是,他还是喜欢新月做的,虽然难吃,但是那是为他做的。

“雅琦,我们认识多久了?”

“1052天”韩雅琦的这个回答让张启山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具体,他当然不知道,这些日子都是韩雅琦数着度过的。看张启山愣在那里,韩雅琦接着说“很惊讶吗?”

“原来这么久了。三年多了,这特调我也喝了三年了”

“是啊,三年,这特调我一直没有挂牌卖过,只做给你喝”韩雅琦看着张启山,四目相对,这一句“只做给你喝”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张启山怎么不明白,他一直都懂,只是从来不说,他一直觉得不伤害是最大的保护。他和韩雅琦之间,有太多的感情说不明,他没有心动过?没有感动过?不,他有,他真的有过。在那段刚开始接手张氏的日子,那段他最辛苦的日子,他都是在这里,都是韩雅琦在身边陪伴。他不是没有想过把自己身边的位置给她,只是,他知道,那不是他在等的爱情。

“雅琦,其实,这三年我真的很庆幸能有你在身边。也很感谢三年前我最难的那段时间你能陪着我。我们之间,好像一直都很有默契,总是能知道对方要什么,就像你能做出我最喜欢的咖啡。但这默契,从来都不是爱情...”张启山看着韩雅琦的眼眶红了,他到底还是做了这个坏人。

“它不可以是爱情吗?三年了,我们之间离爱情就差你的一句话而已啊”

“对不起,那句话,我给不了”

“所以,那句话,你要给的人,是新月吗?”韩雅琦的这个问题,张启山没有回答,他只是点点头,是啊,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等的人不一定会等到,遇上了,对了就是对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韩雅琦努力的不让眼泪流下,但最终还是湿了脸颊。她转过头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那个她曾经每天最想见到的人。一切都结束了,三年的时间,却败给了新月的不到三个月...

有人来有人走,爱情的列车就是这样,匆匆而过,如梦一般,却又刻骨铭心。

英国交响乐团的音乐会可以说吸引了很多音乐爱好者,当晚的这场演出是本次巡演的最后一场,整个音乐厅座无虚席。张启山和新月坐在一楼的中间位置,唐芯的票是在二楼,由于不想做灯泡,所以唐芯并没有告诉新月自己也来了。整场音乐会可以说异常精彩,交响乐团带来了他们所有的经典曲目,赢得了现场观众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音乐会散场已经是夜里十点,唐芯站在路边想要打车回家,可奈何打车的人太多,就是拼车也很难拼到。唐芯拿着手机手足无措,这里离她家还是太远了,走回去不现实,坐公交要一个小时,这个时间很不安全。可要打车,估计一时半会是打不到了。就在唐芯犹豫要不要打给新月时,一辆黑色商务停在她面前。

“上来吧,看你站半天了,别冻感冒了,我送你”车窗摇下,赵子坤招手示意唐芯上来,这九月份虽然还是秋初,但晚上的气温可也只有几度。唐芯穿着单衣,还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低温。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唐芯很奇怪,音乐厅门口好几千人,别说现在是黑天,就是白天想找一个人也很难啊。

“刚和启山去停车场,他载着新月先走了,我一个人又不着急就没有走后面的小路,结果就堵在路口了,这不就正好看见你在这里打车。怎么样?音乐会好看吗?”

“嗯,很好看,谢谢你的票”

“现在堵得太厉害,估计半个小时都出不去。这样,我把车停这儿,带你去吃一家好吃的店”

“在哪?”赵子坤只是笑笑,很神秘的样子。唐芯也很好奇,这个时间在这个位置哪里还有营业的店,于是便跟着赵子坤向音乐厅后方走去。两个人穿过一条窄巷来到某楼区内,抬头向前看去,不远处有一家灯还亮着,门口上方悬挂的灯笼特别显眼。门是横推式的,屋内空间不大,也就有三四桌的样子,不过都坐满了人。赵子坤带着唐芯来到吧台处坐下,吧台上方的木板上写着菜名和菜价,有点接近于日式的风格,但也不完全是。

“来了,今天带了朋友?”老板显然和赵子坤很熟。

“嗯,来一份蟹籽包、一份滚沸鱼丸、一份豆腐菜卷和一份果糖米糕,喝的还是老样子,臻梅汁,两杯”赵子坤一看就是常客,对这里的菜品很熟悉。

“怎么都只点一份?”唐芯有些好奇,他们可是两个人。

“一份就够吃了,这个时间,吃多了可会长胖哦”赵子坤的话倒是让唐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板做饭的手法很熟练,三五分钟菜品就上齐了。唐芯看着眼前很精致的菜品,有些舍不得下嘴,可美食当前还是经不住诱惑,她第一个尝的是那份用蓝底碎花瓷盘装的滚沸鱼丸。

“哇,怎么这么好吃?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店的?”唐芯真的想知道,在这样一个地方藏着这么一个美味的店铺,这简直很难被发现,就是用导航估计也很难搜到。唐芯的问题赵子坤还没来得及回答,先被老板抢了话,说“他有一次送女孩子回家,本来好好的晴天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下雨了,结果两个人就来我这里避雨...”

“哎哎哎,老板老板,你怎么能泄露别人的秘密呢?”赵子坤真害怕老板一顺嘴什么都说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我去后面准备食材,你们慢慢吃,有事喊我”老板看看唐芯,也许是意会了什么,笑着转身走进了后厨。

“你怎么不让他说了?然后呢?那个女孩子呢?”唐芯咬着筷子,呆萌的看着赵子坤,问了一大串问题。赵子坤把盘子往唐芯面前端了端,岔开话题,说“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唐芯自然知道赵子坤的意思,也就不再追问,低头继续开心的吃起来。而坐在旁边的赵子坤,在自己的手机里下载了一份利扬科技历年来的文化活动策划方案...

张启山送新月回到家,再开车返回自己家中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上楼回到房间脱掉外套,还没来得及喝口水,手机就收到了一条微信。张启山看着屏幕上的提醒,是周浅发来的,打开来看,内容,只有三张照片,照片上正是他和新月...

在另一边,刚洗完澡准备要睡觉的新月,也同时收到了一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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