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心,蛮灵恼羞成怒,一瞬间攻向了刁浪。
刁浪正面对抗,蛮灵伸出利爪,“喵”的冲了过来,刁浪除了觉得自己逮不到她,完全不觉得自己赢不了她,而且根本没有嬴她的心。
他往后撤了两步,手往棺材上一敲,落下一根结实的木条,刁浪抓在手里,迎着蛮灵的利爪而上。
蛮灵利爪欲撕开眼前的木条,刁浪不急不缓,等蛮灵靠前,利爪嵌进木条,他眼疾手快,实合起木条,顺势带动她,往地上结结实实一钉,插进了地表,蛮灵手指瞬间无法移动分毫,而她也因为这血肉相连的利爪变得动弹不得。
夏初然上前两步,拖走了昏睡的夏仁杰,刁浪感慨她这个叔叔真是遇到危机回回睡,一次也不拉。
“你们是不是从来没有相信过我”蛮灵的十指嵌进木条,被刁浪钉在了地上,而她自己也因为这原因无法活动,她又气又恼,又羞又愤,她现在所能联想的,就是他们都在算计她,就等她暴露,就等这一刻,他们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都说了不是早就,你偏倔。”
刁浪继续掏耳朵,一点一点向蛮灵解释。
“我们一开始真的没有怀疑你。你的大方热情几乎影藏掉了我们对你的怀疑,看起来没心机,又快人快语,这真是一种非常好的伪装。要不是你在河边对花妹落水表现的异常镇定,我都不会去想你是不是知道河里没有什么东西能给花妹带来危险,才会如此或者说,是你放跑了这河里的东西,你才能如此镇定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要加深这一点,必须关键线索,是什么呢,就是你失误,消除花妹记忆的那一晚。”
“花妹昨日猜测过,自己记忆消失那一晚行径的可能。她和白玫对过路线,也知道、了解了事情前后大致发生的情况,她自己模拟了一下遇到这种突然事件,她会走的路径。也就是这样,她走到了长廊上,根据当晚下雨,她不会特意淋雨这一个关键,她沿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行进。”
“在走到一个长廊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一个水缸,水缸里的水在正常水线之下。她询问过周围人,没有人会用水缸里的水,而且这里面是养睡莲用的,但现在里面的水既不多,睡莲也明显的被拉断了根茎,所以花妹猜有什么东西曾经大量带出了水,并且这水,是后面的雨势填不满的水量。花妹首先就猜自己曾经躲入水中,并且在里面待过一段时间,衣服吸水,在加上搅动带出来的水,里面的水量会急剧下降。”
“当然这只是猜测,更精彩的在后面。花妹就沿着这个线索,注意到周围植被茂盛,是躲藏的好地方。但只相对于西北方向,也就是府宅上方的路线,水缸的下方路线仅有一个水缸,而且又有大片空地。况且花妹也不觉得自己遭遇危险,第一个念头是往上跑,她一定会向下,去找我、白玫甚至铭风还有你,那么什么致使她躲在这里”
“顺着想法,她又往上,你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刁浪歇了口气,问已经愕然的蛮灵,她真不知道夏初然的能力,仅凭水缸里的水,她为何就能模拟当晚的情况
“发现了什么。”
蛮灵的语气淡薄,已无心气。
“那就是在水连升和水连勇昨晚住宿的偏房外,被刀削去一半的矮灌丛”
“水家三百年前,祖上出了一位道人,叫水泽道人。养一方水,泽天下人是祖先一直恪守的准则”水连升抱着怀里的纸偶,开始慢慢讲述那个遥远的过去。
白玫不打断,靠着树,让水连升坐在另一棵相对的树下。
“三百多年前,祖先到了八城这一片的山区,他知道这里的山民多,而且无力医治疾病的也多。行走江湖,他学会了一套行医救人的本事,所以他像以前那样停留在这个村庄,为需要的病人医治。”
“这个村庄的人很少,总共加起来只有二十四位,而且不多不少只会有二十四位,当一个人走了,立马会来一个人,当一个人死了,立马回降生一个人,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四。祖先感到好奇问为什么,村庄里的村民说,因为这里是四季山,四季二十四节气,这是天上定下的,所以必须如此。”
“祖先感到很疑惑,但也并不怀疑,因为那时候普天之下的奇怪事特别多,他未感到这里邪魔祟,也就不敢想太多。不然,过惯了这种生活的村民会恐慌,会引起更大的矛盾,这个村庄日益笼罩的压力感,会一下就将这里压垮。”
“所以你说的这山,就是四季山,二十四口人的村庄就是四季村”白玫忍不住疑问,水连升对着古铜色的月亮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只是,那时候的祖先还没想到,二十四人的四季村,因为他的到来变成了二十五人,而且即将变成二十三人的村庄“
、第一百二十五章四季山上四季村
“祖先水泽道人在四季村逗留了一段时间,也慢慢从村民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包括四季山的由来和存在。而其中祖先最感兴趣的,就是在他到来之前,村里恰好有一位村民离开了四季山,一位叫薛俊的青年。”
水连升继续讲述水家祖先水泽道人,以及和水家的关联。
“村里人说,叫薛俊的青年年轻气盛,是一个较为自负的书生,他自认为饱读诗书,一直想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出人头地一番,所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跑出了大山,去往了他向往的天地”
那时候山下很热闹,是有名的水西镇,此地的六山十二村都成为了一个整体,当然与世隔绝的四季村因为远在偏山,总是被人遗忘。
四季村的存在,就与一山之隔的城中山形成鲜明对比。
水连升说到此处,白玫疑问了一声,水连升听出来了,接连点头,“白狐娘娘你想的没错,城中山,就是现在的萧山,现在水家祖宅的位置,只是不同的是,以前祖宅的位置只是一栋规模并不大的府宅,名为薛府。”
那时候薛府面朝河川、竹林而建,竹林叫彼岸竹林,河川叫做忘川河,而那萧山,原本叫做城中山。
城中山顾名思义,伫立在城市中间的山,可想而知,这山下的城有多么繁荣。
叫做薛俊的青年,就在山下闯出一番事业,甚至娶了水西镇一位高官的女儿,翁婿两位一同奉上面旨意治理八城,而悲剧就是那时候开始的。
先前早有传闻说,高官两位女儿,天资卓绝,曼妙芳物,并且一同喜欢上了薛俊,在薛俊娶了其中一位小姐后,另一位小姐也被一纸诏书送进薛府。
当然,两位小姐彼此明争暗斗,互不相让,甚至到最后发展成为你死我活、有你无我的境地,而这一切矛盾,最终还是在赤月之夜被撕裂,两位同胞姐妹,互相伤害,一位被火烧死,一位难产而死。
那时候水家祖先水泽道人就在此处,了解此事后,他感慨世事难料无常,恩怨难断亦难辫。但在见到血月之后,他心中不安,怕是不好的征兆。
而这件事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薛府两位夫人接连死亡,特别是难产的大夫人,诞下一枚死婴,死婴又借血月重新回来,并且当夜屠杀了城中山大部分的居民,大家惶惶不安,仅仅一夜,城中遍地涂炭,横尸惨寰。
水泽道人当夜占星卜卦,立即手持驱魔剑,想要下山斩除妖魔孽婴。
但没想到的是,城中该被火烧死的薛俊逃了回来,他要大家收留他,念在同乡之情保护他。
只是已经在外游历已久的薛俊忘了,四季村的规矩是,村中只可有二十四人。无论以何种方式,多出来的人必须死或者离开,不然四季山便会遭遇横祸,死伤更多的人。
只是在场的人,没人知道逃回来的人该如何如何处置。
当时水泽道人是第二十四位,四季村的村民略微一合计,为了四季村的安危,便捆了薛俊和水泽道人。
水泽道人知道村民只是恐慌,愿以死来偿还大家,但有一个前提必须让他斩杀孽婴。
这时候的薛俊才面色煞白的告诉众人,那就是他的孩子,死的太可怜,都是顾家的那两个贱人害他如此。
众村民虽然愚昧,但还有点良心,对薛俊出门多日,回来如同禽兽的做法非常看不惯,对他很是不满。
察觉出众人对怨恨的薛俊,又用了财宝等多种诱惑,希望村民放他一马,下山是万万不可了。
见薛俊不知悔改,众村民恼羞成怒,接着为首的村长一声令下,薛俊就被众人砸死在了他以前的屋前
铭风立于屋顶之上,望着天边的血月,他隐隐不安,仿佛百年之事将重回人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他一直不同于刁浪的心怀天下、情系黎民,他此次前来也是希望能带刁浪回海,不要管人间之事。
他们已不是主神,何必浪费多余的时间。
不过,刁浪希望他能帮忙的事,他还是会看上一看,就比如现在,让刁浪焦头烂额的四季村以及猫鬼,铭风也想帮他解决。
可是现在该从哪里说起这四季山的恩恩怨怨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水连勇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铭风凝神,闭上了眼睛,风从西边而来,从某人那里带来了一些讯息。
他俯身冲下,重新站在一片废墟的破屋瓦砾之上,四季山的和萧山水家的关键,只有从水连勇这里才能看出,他为何死在这里,是这里有什么人杀了他还是有谁尾随他,在得到了一些东西之后杀人灭口
铭风一进入这四季山,风的味道就不一样,一丝血腥萦绕在村间,不是这一刻的,而是千百年间残留的味道。
夏初然所指的水连勇被卡住的地方,已经被压塌,后刁浪以为夏初然已死,从瓦砾将水连勇的尸体提了出来,又破坏了房屋的一些位置和结构。
此刻铭风蹲在地上,带着零星的头绪,想要抓住什么。
他翻找瓦砾,地面有一些木头和砖石,较为完整的只有一处角落的两面墙体倒塌一半,昨日他让刁浪强行认过,这地方就是储物柜所在之处,墙体还存在,柜子早就压坏了。
铭风站起,大致看了一眼这个屋子的占地以及年代,最后在原地扔下石块,而他不动,忽然间,石块和木头都自己动了起来,一点一点拼凑,不片刻,一栋破屋已经架起,和倒塌之前分毫不差。
铭风站在屋中央,跃过屋中的八仙桌,木板凳,直直走到了柜前,柜前无他物,只是邪气不小。
不。
铭风立刻警觉,不是这柜子的邪气不小,是这屋子的邪气太盛。
它倒塌之前有猫鬼存在难以察觉,倒塌之后有诡异的四季村邪风也难以察觉,可现在铭风停了风,停了空气中尘埃的浮动,反而这个屋子,邪气越来越浓,仿佛有什么即将伴随血月而出。
他往旁边走两步,是夏初然所说的挂着奖状的墙,她就是看着奖状注意到了什么,才走过去,才见到了夹缝中的水连勇。
铭风弯腰,捡起了地上奖状,忽而,储物柜与墙的夹缝间,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第一百二十六章较量开始
铭风斜视,见储物柜与墙之间,冒出一双眼睛,眼睛在黑夜中泛着幽光,不见善意。
铭风不惧,随即一手推散了储物柜,储物柜顿时碎成一块块,散落在地。
可是后面空空如也,不见眼睛,也无人喘息。
铭风微皱眉,幻出一杆青长笛,青长笛周身碧寒通透,悠悠有一股寒气笼罩在笛上,铭风拿手指略微一敲击,笛子混着风声发出嗡震的响声,落在这屋间有震慑的效果。
屋子霎时安静下来。
四周开始有虫鸣,远处又有兽叫,远近声音交替混杂,吵闹之声此起彼伏,吵的人好不痛快。
铭风开始注意。
四面八股风,平缓移动,触于肤,稳于行。忽而,一处风向剧烈急转,在铭风的触感之上,如刀刺一般,他迅速后撤,八仙桌迎面已经袭来。
铭风不急不躁,单手笛击毁了八仙桌,表情无喜怒,冷而高俊。
他就是这样,习惯了冷漠,也习惯了疏远。处理事情慢条斯理,毫不关心周遭的人和事物,即使有危险,也能立刻严正以待,不怒自威的模样,像是冰川上的猛虎,俯视而来的气势,就已将人撕碎。
他不像神,更像是一匹野兽。
这是刁浪的评价。
此刻破屋之间瞬时危机四伏,在他可预料与不可测之间,屋中的所有零碎的东西都纷纷砸向了他,铭风一边击打一边躲避,他身体化速于无形,屋中只见一个模糊的光影上上下下,四周的墙体墙面上“噼里啪啦”是撞击的粉碎声。
待这屋子已无可用之物,立时,所有碎物齐齐冲向了铭风。
铭风只是伫立于屋中,眼神扫过,所有的碎物旋即随风旋成风暴,并且纷纷倒退,统统给插进了墙体,随着刺耳的一声痛呼,铭风微眯眸,手紧握青长笛,调转了步伐
“薛俊死了,死在了四季山其它二十三位村民的手下,他身上的石块是所有人的杰。”
水连升喘着气,白玫静静听,很多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一样,包括薛俊的出现。
死在乱石中的薛俊,尸体只露出了一个胳膊,石块上血迹森森,村民们大口大口呼气,像是疲惫,却又带着莫名的快感。
每个人脸上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初次杀人的刺激充满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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