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浪的笑的自信,充满魅力,夏初然觉得他就该是这样的男子,眼里容怀天地,不计较的时候绝不计较,“请。”
“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猫鬼是什么”
夏初然略微一细想,回答,“在特定时间死去的猫,化成的猫魂,具有极强的怨念。”
“二,猫鬼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接着回答,“古书上记载,一般是地主或有钱有势的人家供养的,为了聚财聚势,但培养猫鬼还分长期和短期,短期人家聚敛到一定财产自然撤出,长期就是一个家族式的祭祀了”说到这,夏初然顿了一下,心里有想法但不确定,她看向刁浪,后者只是浅笑,“当然,你说的没错,也该知道了。”
“人。”
夏初然神色凝重,要是猫鬼,会有人专门祭祀。
“而且很少会致死。”
刁浪补充,可却并不是反驳她或者纠正,只是加以补充,“我之所以仅仅只说你猫鬼有漏洞,是因为我也怀疑过猫鬼,猫鬼不仅会窃取别人财物,还会使人抽搐、麻痹、吐血身亡,这些和你老师以及赵大的死因很像,只不过致死率极低,过程也很漫长,一下死两个,我不敢笃定。”
“老师出事两周前,我就注意到老师事事出错,事事无法控制,甚至连声望和地位都受影响,这符合初期猫鬼的影响,我实在没有线索,就按所想都给出了可能性。”
夏初然也在猜想,刁浪提出想法,她自然也能在某些关键点上有所发现
刁浪和夏初然继续走,刁浪看了眼前方,停下,“所以,现在就要确认赵大。”
夏初然跟在后面也停下,歪出脑袋看,前面是个小村子,通过村口架起来的几排大灯,他们简单看清了这个村子村口几棵枯杨树,一家家零零散散分布,约四五十家,房子最高的三层,低瓦房占大多数,看起来并不富裕。路面都是石子铺出来的,一下雪,四处都是白茫茫,雪一化,泥泞异常。
今天的杨村和昨日的月桂园一样,家家户户开着灯,大灯照亮了大路,门口人多车多,雪多水洼多,脚印多而混杂,白雪慢慢的就和黝黑的泥土混在一起,不再复往日的洁白。
夏初然和刁浪对望一眼,一起确认,走近了人群。
现在是晚饭时间,天气又冷,可谁也挡不住人的“热情”,村里人,周边人,端着饭碗揣着烧饼就赶来凑热闹,人是最爱八卦的,甭管是不是自己的事都要说道一番,表面事实,加点自己的臆想,然后谣言和异闻就出来了,还非常有成就感。
刁浪和夏初然混进了人群,人群大声嚷嚷着他们已经知道的消息,比如谁死了,比如怎么死,比如有多惨,他们只能听听,然后删减揣测,顺便搞点信息。
“你知不知道”一般这么开头,大话占大多数,偏巧,说话的是个方脑袋的大嘴巴中年男人,操着一口西南边的口音,“赵大这个大光棍,前天我和他喝酒,他说他马上就要娶婆娘,我那时候就说你别做梦撒,他那瘌痢头谁要,可没曾想,这么快就死了,唉,世事无常。”
“哟他也跟你说过那种话啊,就在昨天,我在村口见到他,他跟我说,马上就要娶亲喽,还是个漂亮的女仔,我当时就骂他,怎么可能,想都不要想哟,要是知道他死这么快,就让他做做梦哟。”
另一个瘦小的男人,说着更南边的音,说的时候笑纹一抖一抖,要不是死者为大,话估计更难听。
“你们和他认识”刁浪鞠着手臂问这两位,一个方脸壮实男人,一个瘦小麻杆小伙,他们齐齐看向刁浪和他身边的夏初然,深深地眼窝满是警惕,夏初然在东张西望,只是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爪子你想问撒。”
方脸男子警惕地问。
刁浪笑笑,“没什么,不用紧张,就是想问一下,这位赵大和你们什么关系。”
“没关系哟,就是一起来打工的。”
瘦脸麻杆的男人急忙说,推着身边那个壮实的男人转身,“走走走。”
“是天合镇新修的大桥那边”夏初然忽然问,喊住了那两个男人,刁浪也看向她。
麻杆转过脸,有疑问,夏初然指着他披在最外层的一件工服说,“合积桥建,我记得最近就在天合镇那一带吧,哎,赵大不是本地人吗也和你们认识”
“撒子嘛,他和我老乡,就是会说这里的话,口音还不是和我一样撒整天想装当地人,也不知那里来的优越感。”
方脑袋大笑着,明显看不起赵大这个人。
说到这,夏初然急忙看了一眼刁浪,刁浪正纳闷,就听她说,“赵大是不是说话很结巴”
“你认识哟”瘦麻杆感到惊讶。
真的是,方言,说话结巴,夏初然越来越确定这个赵大是谁。她解释,“认识认识,有过几面之缘。”
“哎哟”瘦麻杆上下扫视夏初然,她穿着破布袄和碎花裤,看起来和他们一样,是不是就是赵大说的女仔,可看起来也太小了,赵大可是五十几岁了,“你是那女仔”
看来他们不知道那女人具体的模样,刁浪心里确认。
“不是,我和他简单认识。”
夏初然接着解释,“你们听到他要结亲是什么时候”
“五天前”方脸男人说。
“不是不是,最起码十天哟,我早就知道有那女人了,赵大老早和我说过,就是娶她没说过。”
麻杆男明显和赵大关系要近一点,夏初然乘胜追击,“那是你早上发现他的”
麻杆男一听吓坏了,“不是不是,是另一个他同乡,叫赵亮的,就住他隔壁,后来喊醒了我们所有人,哎哟,吓死了哟,那个血啊就顺着门缝流出来,哟哟哟,不敢想啊,肝都被人掏走了,哟哟哟,警察说要一个个问话,我们才回来了,是吧,胖子”旁边的方脸男猛点头。
问完,夏初然和刁浪对视,接着和那两个男人道别,夏初然才走了几步又听到了他们的大嗓门,好像遇到了熟人,内容比刚才更夸张,她想,或许今天是没完了吧。
走出很远,人群还在,延绵很长,他们要去赵大所在的房子看一眼,于是挤过人群一直往前面去,走着,刁浪忽然勾住夏初然的肩膀,她一惊,转头看向他,刁浪咧着嘴,“分享一下吧,你知道了吧,那个赵大是谁”
、第十二章人鬼事
“哎嘿。”
夏初然立马得意,“你想知道”
刁浪眯眼,他怎么就这么看不惯她得瑟,于是勾住她的手顺势抓住她的耳朵,一扯,话没有半句,夏初然痛得呲牙咧嘴,求饶道,“我认识我认识”
刁浪手松了,却没离开,他速度快,要逮准时机非常容易。
夏初然锤他胸膛,面临“危机”,依然毫不示弱,“找鬼我不行,找人你不行。这个赵大,不能百分百确认,但似乎是学校之前的保安,前几个月辞职了。五十来岁,不是本地人,说话有严重结巴,瘌痢头,他上班的时候一直戴着帽子,直到有一次学生们调皮摘了他帽子被我发现,性格上有点懦弱,不善交际,脾气还好,他每天都会和我和老师打招呼。”
“你的老师和他有什么接触”
这个问题夏初然也很苦恼,眉头皱在一起,“没有啊,就打过几次招呼,我也想不通,你说老师和赵大死因是一样,那么就说明,是同一个人或猫鬼搞的鬼,但找到他们的原因又是什么赵大并没有钱,老师除了名声也是清贫的很。”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刁浪也若有所思,俩人各怀心事到了赵大工房外,警察早已离开,赵大尸身被拖走无法入殓,可门口分明还坐着许多人,或哭或谈论,但都同赵大没什么关系,漆黑冷清的夜晚,也不知道在这吹什么北风。
赵大所住的地方是一排的工房,二十几间,赵大性格古怪一个人住,其余三三两两住一起,工房门口一个大宅地,水泥铺好的,坑坑洼洼,很虔诚地绕过了几棵树,树上缠着褪色的红绳,论起宁可信其有,老一辈还是很愿意遵守的。
夏初然四周看了一眼,鬼七七八八混在人中间,但是没有赵大,她看过许多早就不害怕了,这些鬼,没事不会找人也不会找她。他们走近工房,走到屋外一个坐着的老妇人身后,她坐在编好的塑料藤椅上,包裹的严实,一双眼睛无光,泪痕在眼角,偏歪着头,七八十岁,一旁的好像是她儿媳,正在观望。
“你婆婆说,她冻死了,你再不把她送进屋子,她让你和她儿子离婚。”
刁浪在身后说,一刹那,她的儿媳好像触电一般一个激灵回头,看她婆婆一眼,立马放声大哭,夏初然在后面,看着站在儿媳一旁面色煞白的“婆婆”,“婆婆”挥动手,一巴掌一巴掌扇儿媳后脑勺,只是阵阵随风,儿媳可能就觉得有些冷。
“要看到什么时候”夏初然小声问,人鬼都看的差不多了,也没有看见赵大,她通常不会招鬼,也不知道招鬼的办法,所以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刁大神也没办法
刁浪没说话看着前面,夏初然顺着视线发现是一棵杨树,这棵杨树比较特别,这大宅地上中的杨树有五棵,就它最远,还没有系红绳,夏初然突然想起句话: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这鬼拍手就是杨树,杨树树叶哗啦啦响,像极了鬼拍手,是极易招鬼的阴木,邪门的很。有时候夏初然会思考这是磁场不一致,但细想想谁没事拿科学解释古异闻,它存在就有它的理由,古话虽不可全信,可总有它的道理,夏初然都认同了,这里的人没一个知道
“走吧。”
刁浪只说了一句,就瞬时移动到了杨树边,夏初然迅速看了眼两边,确认没人注意后,才跑去敲这个不着调的大神。
“大神,你是松个筋骨就搞事,活腻了吧。”
夏初然飞跑到杨树边,这边光线偏暗,没什么人注意,但她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警惕。
刁浪绕着树来回转,又不说话,夏初然知道找鬼自己肯定比不过他,但不和自己说话又很无聊,接着她就开始唱起前段时间很流行的雪绒花,声音柔柔的,空灵婉转,这时刁浪才抬头,但瞬间他就抬起手,“啪”的挥上她脑瓜,“你给我挖鼻孔”
夏初然被打相当痛,抽出手指,气呼呼地叫道,“我无聊啊”
“你不要形象”
“又没人看见”
“我不是人”
“你当然不是人”
“”最后一句话,刁浪迟疑了好几秒,瘪瘪嘴,他是人吗肯定不是啊,他修炼千年,早就不是肉体凡胎,要论道行,在座的都是渣渣,但刁浪依然有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他看看地又看看她,最后背过身委屈地扣杨树皮。
真小妇人样。夏初然一幅事后三郎,拍了拍刁浪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着“谁没个第一次。”
“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我抠鼻屎还要对你负责吗”
说什么玩意
刁浪翻白眼,拿起夏初然的手指,往她袄上狠狠蹭,“不用,但你的手以后都别碰我”话音未落,夏初然突然抬高右脚,将刁浪拦在树和脚之间,装糊涂地问,“我能用脚碰你吗”
刁浪无奈白眼又翻了几个,“谢谢你给我展示哎呀大美女”柔韧性这三个还没说出口,刁浪一转身,就往人群聚集处奔去,那背影比小鸟还蹦跶,跳起来的高度连袋鼠都汗颜。
什么就跑了夏初然艰难的缩回腿,刚才太快,筋没拉好,胯差点崩了,真疼。
她拖着“伤腿”慢慢跟上,刁浪看中的美女也太远了,人一下都跑没影了。想要抱怨也没处抱怨,夏初然缓了缓,接着挤开人群,去追刁浪。
“还有一个”
啊听到声音,夏初然下意识的停下,只不过依靠着近几年的经验,声音不熟悉,不能回头,不能回应。正在犹豫,背包上的碰铃突然剧烈抖动,紧接着冷风刮起,逐渐增大,而夏初然又听到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还有”
风大又冷,周围的人群开始尖叫,大风刮倒了好几个人,迷眼睁不开,夏初然意识到不对劲,她咬咬牙,在问声依然存在的时候接腔道,“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还有你”声音拔高,相当尖锐,夏初然只感觉耳膜要被穿透,痛苦难挡,她往下一跪,口中念念有词,可是依然挡不住浪潮一般的声浪,在最高峰的声音响起时,夏初然使出全身力气高喊,“臭大神,你在跳大神吗混蛋”接着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意识
、第十三章深夜诡事也
“啊,啊,啊救命啊”
玻璃破碎的声音混杂着人声,玻璃渣子在人脚下划开,刺啦的声音尤为刺耳。
“不该,不该”
鲜血一滴滴滴落,声音轻微,划开生肉,腥味弥漫,迫近死亡
“啪”
“哎哟”夏初然捧着脸转醒,刁浪蹲在一侧,扬着手,反复看她。夏初然脸火辣辣的疼,突然升起一股气,虽然她不像大小姐,但大小姐的脾气还有,特别是起床气。
刁浪见她凶巴巴地盯着自己就觉得好笑,捏住她的鼻子往自己身前扯,夏初然更疼了,胡乱伸手死命捏住刁浪脸颊两侧,“你这个浪荡公子哥,就把我一个人留这,你还好意思打我”
“谁叫你罗里吧嗦,我好不容易看到一好看的姑娘,你却在那里叫什么跳大神唠叨鬼”
俩人都不甘示弱,手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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