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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时间,入江直树又稳稳坐在年纪第一的位置上,只是这次第一名里没有了另外一个人。
偶尔,他也会下意识地看向右前方的座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然后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过去,他不知道这样做的理由,似乎是意识上的行为,再加上一点好奇心。后来,他想着一切的开始都是由于不知不觉中产生的在意。
突然,“——噔”一声,教室的门被拉开了。
“——西里!?”
入江直树下意识抬起头来。
苏我西里站在门口,身上还是穿着那套银灰色的校服,总是披着的长发此时梳成了一个马尾,露出干净而精致的五官,唇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对他笑。
入江直树以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结束而已。
那天放课后,苏我西里邀请全班同学参加她的生日会,入江直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又听到了她的下一句——
“当然,这也是最后一次和大家相处。”
最后一次?这是……什么意思?
入江直树的目光不由看向她,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他愣了下,苏我西里却笑了起来。
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
生日会,也是苏我西里的送别会上,a班的同学们没有一个缺席,全员到齐。
生日会本应该是热闹的,但是带上了离别这一层意思,总觉得气氛变得沉重了不少。
不过,总之一切还算顺利。
晚上十点,a班的孩子们都陆陆续续地结伴离开了。
苏我西里送走了一批,回头就看见入江直树站在门口,看他的样子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初秋,最美的莫过于风吹动落叶时的萧瑟,悲凉而美丽的季节。
“好了,想问什么?”
苏我西里在长椅上坐下,神色轻松的模样,很难想象前段时间在她身上遭遇的那些生死离别。
入江直树看着她的脸,目光带着打量,还有一些疑惑。
“准备什么时候走?”
他问出了与表面不符合的话。
“啊,走啊……”苏我西里望望天,语气有些漫不经心,“那就明天吧。”
“……”说走就……走?
“你竟然信了?”
苏我西里第一次知道入江直树是那么好骗的人,“怎么可能,早就安排好了的。”
“……”脸黑。
苏我西里哈哈笑了两声,“好啦,不逗你了。”
可能是想到明天他眼前的这个人就要离开了,入江直树难得好脾气地没有和她计较。
“入江君。”
入江直树抬起视线。
“你之前问我,以后想做什么。”
她说。
入江直树点点头。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她说话时候眼神额外的明亮,也额外的坚定,“我想当个医生。”
从奶奶住院那刻起,想成为一个医生的想法就在苏我西里脑海里徘徊,她清楚地知道失去亲人的感受是什么样,也知道自己如果选择了,以后即将面临的是怎样一条道路。
“这就是我的梦想了,所以——”苏我西里弯着嘴角,她已经找到了要奋斗的方向,“入江君也要找到自己的梦想。”
……梦想?入江直树有些迷茫,他一度觉得这个词汇离他很远,即使是现在也一样。从有记忆开始,只要是他想要的,他都得到了,可是这样的得到太过轻松,反而没有真实感,他甚至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得到。直到某一天,似乎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有了自己的梦想,只有他还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还想得到什么。
苏我西里拍拍他的肩膀。
入江直树抬头看着他,眼神是迷茫与无措。
苏我西里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鼓励。
一个眼神的来回,他们都知道了对象想表达的意思。
入江直树扯扯嘴角,回了一个笑容。
可以确信的是,苏我西里对他而言是很特别的朋友,虽然彼此认识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入江直树是真心把她当做朋友。
“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苏我西里站起来,看着椅子上的人,主动伸出一只手来,“再见,很高兴认识你,入江君。”
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面。
入江直树起身,握上那只手,朝她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两手握在一起,入江直树虽然总是冷着脸,可是手心却是温热的。苏我西里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突然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她手一个用力。
被拉的人被这股拉力不由俯下身,他还在愣神,突然一阵芬芳袭来,唇角上一凉。
“呐——”
“我可没有说过“喜欢”丽子的话。”
她说。
入江直树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她。
“撒哟啦啦(再见)——”她笑。
两旁的路灯拉长了她的身影,只见影子渐行渐远,然后消失成一个点,再也不见。
夜里突然下起了雨,雨声渐下渐大,路灯将画面分割成两截,让人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分不清哪边的雨更加大。
在那个秋天里,下了一季的雨,它下得那么酣畅淋漓,那么铭心刻骨。
……
“——哥哥?”
入江直树迷迷糊糊醒来,一睁眼,入江裕树就站在他身边。
看了看四周,是家里的客厅。
“哥哥你在沙发上睡着了。”
入江裕树说。
入江直树一手按着额头,看到桌上有一瓶没有合上盖的水,刚才……
“——哥哥?”
入江裕树歪着头看他。
“……几点了?”
入江直树问,嗓子是可以听出来的沙哑。
入江裕树低头看一眼手表,“早上六点。”
他沉默会,低头应了一声。
“哥哥,今天要去医院吗?”
入江直树终于抬起头来,“不,我要去一个地方。”
者有话要说:
与其说是白月光,应该说是特别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