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精神状态甚美》转载请注明来源:桑舞阁sangwuge.com
严惊月总是不能确定林皇后真的会太出力帮哪位皇子,毕竟她是没有亲生儿子的中宫的皇后,任何人继位她都是太后。
只要她不与皇子交恶,当所有人的慈母。其中不过是继位之人有无生母,未来宫中几位太后的差别。
瑁持没有出过风头,在朝中也没有威望,朝臣提起时也不过说句无功无过。除了贤妃,严惊月也不觉得她与哪位生过皇子的嫔妃有过节。
但瑄持似乎很笃定林皇后在全力支持他。严惊月也不能全凭直觉就断定什么,也只是保守的对瑄持说:“她也许不会阻碍你,甚至为你行方便,但不代表她会举家族之力助你。”
瑄持却不太认同:“她这是在试探,我先在只需要去问她是否真的为弄持求过情,再问她缘由,我与她之间仍然是坚固的同盟。”
严惊月仍然说:“那林皇后试探之举,难道不能说明她于你的信任生出了裂痕吗?否则何必试探。”
“你说的有理,但我一声不响待你去了封地,离京多日将烂摊子丢给他属实任性,她介意也是应该的。”
瑄持拉起严惊月的手,轻轻的捏着她的手指。
亲近之意溢于言表,他极力表达着对严惊月的信任,坚持说:“我从前的胡闹都在她准许的限度内,这次不同,我是心里乱的失去理智,我无法接受你为了弄持上大殿。”
他如此说,严惊月便觉得矮了他一截,帮助弄持上大殿确实是她做过最后悔的事,她对此始终怀有愧疚。
瑄持为了她伤身失智,疯狂之余带她离京这么多时日,严惊月不好再说什么,“好,我信你。”
瑄持攥紧她的受:“放心,我即便去问,皇后也不会因你告诉我而怪罪你,她对你的试探代表着对我们关系的默认。”
严惊月点点头:“听你的吧。”
违背皇后之命的事,瑄持没想到严惊月如此爽快的任他去问,更没想到严惊月会把性命攸关的事交到他手上。
瑄持去中宫大半日,回来时已经入夜,严惊月等候在廊下,见他回来时神色凝重,猜测是出了岔子,不过她很累没有任何心思怪罪,甚至不觉得害怕。
她朝瑄持笑了笑:“我在等你一起用饭,先吃饭吧。”
她回头看了看花涧,花涧去厨房传膳。
严惊月回过头看向瑄持,被瑄持冲过来抱了个满怀。用力之深甚至让严惊月觉得骨头发痛。
“没事,先吃饭吧。”
严惊月拍了拍瑄持的背:“不会有人不失算,林皇后有要你交代我什么吗?是明日去领罚,还是现下就去?”
“不是。”
瑄持声音疲惫:“母后没有怪罪,她就是在试探我们,如今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在母后那里用过膳了。”
瑄持轻声说:“你不要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用过膳了,那我自己吃就好了。”
严惊月轻笑:“我当时多严重的…”
瑄持打断她:“我同荣王还有江凰…一同用的膳。”
老荣王带着江凰在中宫,见到他时只是笑了笑,看上去就是在等他。林皇后仍然在撮合他和江凰的婚事。
老荣王用膳时提起自己时日无多,又叹息不知能否亲眼看见自己唯一的孙女成婚。
他说自己时日无多,瑄持又不好驳斥他。沉默片刻林皇后打圆场:“先用膳吧,今日的白菜丸子汤不错,又脆又清淡,丝毫不腻人。”
不腻人。江凰听出来是在说自己,放下了喝汤的勺子,改去夹别的菜。老荣王没听出其中暗示,仍然自顾自叹息。
严惊月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仍然温柔的拍拍瑄持,似很平常的说:“皇后娘娘留他们一起用膳了,那你定没有吃好,在陪我一起吃点吧。”
“惊儿。”
瑄持头一回不是全名全姓的叫她,不是严姑娘的疏离,李姑娘那般揶揄,惊儿既亲密又缱绻,严惊月浑身一僵,只觉得不自在。
瑄持微微拉开点距离,拦着她腰往厅里走:“好。”
严惊月飘飘乎乎,坐下后仍然有些出神。
瑄持在她眼前挥挥手,笑着说:“你傻了?”
“嗯?”
严惊月回过神来,“没有。”
不咸不淡的吃过饭后严惊月借口累了,其实是后知后觉有些难受,瑄持娶江凰这件事似乎没那么好拒绝,但若他娶了江凰,严惊月做不到不在乎,若是仗着瑄持的爱同意当妾,也有违严惊月人格。
她一定会退出,在一个不远不近绝不过界的身份上,尽力帮助瑄持继位,然后让瑄持用意他离宫。
若是贤妃与陆氏一族再不能成气候,她便留在京中买一处宅子,与骆飞龙安心的住下去。
若是陆氏仍然动不得,她便与骆飞龙远走高飞,天高水远,总不会没有去处。
只是严惊月觉得空落落的,有些难过。她没想到自己会与瑄持走到现在这一步,除了没有做什么,心意已经互相坦诚了。
她开始后悔当时冲动,怎么没有多想想瑄持如今处境。一个没有母族势力支撑的皇太子,甚至声名狼藉。
“你根本不累,你回去了也睡不着。”
瑄持拆穿她的谎话。
严惊月低下头,不否认也不辩解,有些心不在焉的绞着帕子。
瑄持说:“你在担心吗?”
“我想问问你。”
严惊月抬起头看着他:“你为何要把自己的名声弄成这样?难道只是为了掩盖锋芒吗?”
“当然不是。”
瑄持笑笑:“若只为了掩我锋芒而做到这种程度不至于,况且我只是不蠢,我的锋芒远没到需要掩盖的程度,你太抬举我了。”
严惊月看着他。
瑄持收敛笑意,语速放慢几乎一字一顿的说:“为自保。”
“自保?”
“我生母或许是自戕,我不能确定,也无处可查。我父皇对我不冷不热,我不知他对我究竟是何态度。但是当日我母亲娘家姜氏一族以我舅舅为首的人投靠了皇姑母,当时我父皇只是傀儡皇帝,朝堂政务乃摄政王晏浔说了算。”
瑄持顿了顿:“这也是为何长公主对我比对其余皇子亲近的原因,不止因我是她兄长的儿子,还因我母族曾效忠于她。我舅舅在那场混乱中死了,姜家只剩下空壳,我外祖父母全指着我才活下来,姜家的爵位空有其表,我没有任何人保护。”
严惊月听的心惊肉跳,那场混乱经常被贤妃提起,当时她姜家也是站在了长公主那边,事后浔王并未太过追究,甚至她进宫都是浔王为表仁慈安排的。
当时的姜家并没有太多势力,直到浔王自请离京,皇上执政后忆起当时陆氏曾为自己与妹妹长公主卖命,厚赏了陆氏,一路升贤妃的位份。
而当时同样效忠长公主的姜家,早因为瑄持的舅舅,也就是姜家唯一的儿子姜禹谦当了出头鸟,而被掏空了势力,姜禹谦更在大乱当时就被内阁凌淞杀了。
瑄持苦笑一声:“我外祖父母年纪大了,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女儿都在同一年死了,我不奢求他们帮我,只要他们活着我就很感激。”
“瑄持…”严惊月无意识的叫了他的名字,叫出口才想起自己没有话要说。
瑄持摇摇头:“我没事,姜家没有什么可以封赏的人,因此我为皇长子早早封了太子,我不愿去想我父皇的用意,总之我成了皇太子。”
一个没有母族支撑的皇长子封了太子,无异于成了所有有心夺嫡的皇子的眼中钉,妃嫔母族眼中的活靶子。
即便皇上没有此意,也确实把瑄持推上了危险之地。
当时十几岁的瑄持除了装不成器以此自保的话,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他甚至不能装成庸庸碌碌,只能装的充满戾气,鲁莽又不可控。那些人才不敢对他轻举妄动怕一次除不掉反惹一身麻烦。
更何况一个蠢到人尽皆知的太子,确实不值得他们冒险出手,反正早晚会被群臣弹劾,被废也是早晚得事。
这是十几岁的瑄持能想到的最聪明有效的自保方式。
只有等到皇上大限将至,他养足了势力,才能一点一点摘掉自己愚蠢的帽子,力挽狂澜靠着还没废的太子之位顺利继位,证明给所有误解自己的大臣看,自己不是傻子。
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再在乎从前种种,只要他有能力做好皇帝自然万事大吉。
严惊月站起身走近瑄持,瑄持坐在椅子上,将头靠在她怀里被她抱着,觉得满心安逸,不再觉得寒冷和孤独,被在乎的感觉让他觉得熬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也许这么久的坚持不是在登上皇位的一刻才值得,现下就很值得。
瑄持微微仰起头:“别生气好吗?我不会娶江凰的,相信我。”
严惊月没有说话,屋里的炉子烧的很热,严惊月不想听他说什么,只是想让他感觉到自己在,按着他头缩回自己怀里,在他头发上抚了抚。
瑄持满足的靠在她怀里,小声说:“我现在觉得不继位也没关系了。”
沉于熙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桑舞阁sangwug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