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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一行人归队后,天天等人已经醒了,看到他们平安归来,留在商队的几人松了口气。
在为空由纪他们高兴之余,信介一言不发的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被宽大衣领遮住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任何表情。归队的志音抄兜走到他面前,拍了下肩膀道。
“你在失落个什么劲?”
信介的身子晃了晃,然后他挥开志音的手严肃的纠正,“没有失落。”
“……”志音的目光停留在又围绕在他四周,无精打采的寄坏虫上,“你有。”
“没有!”
他死不承认。
志音指着和宁次站在一起红发少女,再度说,“你再说?”
“……我有。”
这次志音都能看到他的寄坏虫在他头顶制造阴云了,他失落的垂着脑袋,闷声说:“如果我早点解毒早点发现不对就能去帮你们一把了。”
中了毒不说还解毒慢,信介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数落的不知多少遍。
眼见他要失落的脚底长蘑菇,志音又拍了拍他,指着空由纪道。
“由纪中毒了,毒素还没完全清理干净。”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中了失落debuff的信介一秒满血复活的走了过去,声音清亮的询问:“由纪需要帮忙吗!”
志音:……说好的失落呢?
空由纪抬头望他,漾着笑意的眸温柔美丽,信介差点咬了自己舌头,他后退一步,比画着手势结结巴巴的说,“就,就是……听志音说你还有毒没解,我可以帮忙!”
接着伸出了手,一只虫子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指尖,虽然知道空由纪并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排斥虫子,但他仍局促的问,“你讨厌它吗?我要用虫子给你解毒。”
“唉可以吗?麻烦信介啦!”
红发少女眸子亮亮的,没有丝毫嫌弃的神色,“它们有信介的查克拉,说明是信介的一部分吧?为什么我要讨厌信介呢?”
他的……一部分……
油女信介顿时轻飘飘的,有种难言的幸福感,他神色恍惚的望着空由纪的微笑点了点头。
突然他回过神,想起空由纪还在等着他解毒,他缓解尴尬般的咳嗽一声,脸埋在衣领中闷闷的说,“不!不……我是说不麻烦。”
“哎呀,总觉得一直受大家照顾,这次又要麻烦信介。”
“没有……”
宁次同凯他们简述完追踪时发生的事,听到空由纪的声音,转头淡淡的望着交谈的两人。
然后白眸一转定在正低头摆弄着苦无的志音身上。
志音觉察到他古井无波的目光,抬头挑衅一笑,遂转身走向即将燃尽的火堆。
虽说他不喜欢这种恶趣味的组队设定,但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比起宁次,他更希望同队的信介得手。
在接受信介解毒的空由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这一茬事。
商队的委托人在醒后,红豆向他说明了假扮商队武士的一人已死,他们已经将敌人解决。这种事在旅行中发生也见过太多,委托人并没有露出多少悲伤,记下了那人的名字便指挥商队继续前进。
接下来他们的护送任务就顺利了很多,一个星期后,他们抵达了汤之国。
顺利的将商队护送到了汤之国,两个小队的带队老师一商量决定在温泉旅馆住下休整几天,顺便犒劳犒劳这几个第一次做出村任务的小鬼们。
入夜后,灯光次第亮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味,温泉旅馆的人搬出了牌匾,一盏盏暖色的灯照亮了店前,温馨又惑人。
吃晚饭前红豆带着她们两个来泡汤,洗净身体,三人裹着头发进入女汤。
由于没到旅游旺季,加上她们护送的商人是旅馆老板的亲戚,旅馆老板索性这几天只招待他们几人,热气腾腾的女汤里只有她们三个。
潮湿的水汽氤氲在眼前,甫一进入空由纪便有种睫毛微微湿润的感觉。红豆老早就想着泡温泉,率先躺了进去发出一声轻叹,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层层涟漪,空由纪伸手试了试水温,接着慢慢的适应着水温下了水。
将全身没入温泉中后,她发出了舒服到心底的喟叹。
白皙的手从水面伸出搭在湿润的岩石上,带着潮气和水渍,她侧身趴在放在岩石上的手臂上,半眯着眼,细密的睫毛蝶翼般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能让红豆心驰神往的汤之国温泉果然名副其实,空由纪和天天进了里面就不想出去,那副软绵绵的迷蒙样惹得红豆哈哈大笑。
两个小姑娘一副死都不离开的模样一边占了一个地儿趴着醉生梦死,红豆仰靠在石头上挑着指尖捻着红色的酒盅,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多时便上脸,她摇晃着酒杯眸光如水的笑着两个小姑娘,声音中带着诱惑,笑嘻嘻的说着。
“单泡温泉就让你们迷成这样,小孩子果然还是小孩子。”
“红豆老师明明也没多大啊。”
空由纪惬意的动了下身体,她睁开眼望着几杯酒下去俨然微醺的红豆,红眸鲜艳。
“唉~是吗。”
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空由纪,身心都交给酒和温泉。
战争年代出身的忍者们,即便是顶着一张年纪轻轻的皮相,却早已尝尽人生百态。
她的余光扫向再度闭着眼趴在岩石上假寐的空由纪,灰眸意味不明。
空由纪和天天都是年轻一代的忍者,和平的生活让她们与三战时期的同龄人相比要幸福的太多,同时身手也要差太多。红豆的师傅是大蛇丸,虽然他不是个好老师,但却是个负责任的老师,只要红豆想学的他都会倾囊相授,而红豆从他那学到的最快的提升能力的方法便是实战。
危机中是最容易激发人的潜质的,空由纪就很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她收回视线,平静的注视着漂浮在水面的酒盘,心想这是好事,当初三代目让她来做带队老师不就是想到这一层面了吗?唯一同空由纪接触过的就是她,而了解空由纪情况的也只有她。
红豆闭上了眼,听着水波荡漾,心思飞了很远。
距离旅游旺季还有一阵,加上他们护送的是旅馆主人的朋友,整个旅馆都被两个班的人承包了。她们三人浸泡在温泉中享受着静谧的时光时,隔壁的男汤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看来是两个班的男孩子来泡温泉了。
又在温泉里多呆了一会,空由纪觉得有些头晕,她微睁开眼,看了一下她们俩人的情况。红豆的冰酒还剩一些,她晃着手里的酒杯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天天舒舒服服的靠在岩石上,看起来并没有不适。
热气迎面袭来,空由纪觉得有些缺氧.手掌按在粗粝的岩石上,她撑着石块站起来,哗啦啦的水声引起两人的注意,天天揉揉眼睛直起身来问,“要回去了吗,由纪?”
“嗯,天天和红豆老师也适可而止,时间久了会昏倒的。”
“放心啦放心啦,有我在没事的。”
“就是因为有红豆老师所以我才会担心你会带着天天泡死在温泉里。”
空由纪无奈的提醒着红豆,从温泉中爬出来,一回头看到两人依然忘我的倒在温泉里醉生梦死。
一会真得回来看看这两人……
她汗颜的撩起帷幕走出去。
擦干了身子在更衣室里换上了旅馆提供的汤帷子,她将束发的毛巾解开,艳丽的红发披散在腰间。
空由纪从更衣室的一侧拿了干净的毛巾挂在手臂上,拢着还半湿的发拉开门走出去透气。
秋日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湿漉漉的发尾在浴衣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贴在身上有些难受。风一吹来,单薄的浴衣压根不挡风,空由纪走在走廊上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搓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快步向前走。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居住在公寓里,传统的和室她并未居住过,她拿着毛巾放眼望去,走廊上的木质地板被擦的光亮,月光淡淡的光辉洒在地板上像是撒了一层雪屑。旅馆内的拉门敞开着,朴素典雅的和室内铺着灯芯草做成的叠席,空由纪想起初到时踩在叠席上的凉爽舒适。
她慢慢的在走廊上走着,享受着久违了的宁静和谐,夏末秋初的蝉鸣依然连绵不绝,夜风拂过,窗外高大树木的枝叶沙沙响,同秋日的虫鸣奏出一首协奏曲。
转了个弯,昏暗的光线尽数散去,眼前亮了起来。
穿着白色浴衣的少年静坐在清辉下仰望着皓月,连接着下颌的漂亮颈线脆弱又美丽,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头,白眸看不出情绪,清清冷冷的像是画中走出的人。
以前空由纪还在想宁次很适合和服,今天看果真如此。
见她来了,宁次略一颌首,启唇道:“空。”
轻柔的一声唤又让她一阵心悸。
又来了……这是第几次了?
空由纪望着他,疑惑的抚上心口。
“宁次每次都泡的时间很短啊,我可以坐下吗?”
空由纪暂且忽略了这次,她把长发往后拢了拢问道。见宁次点头了,她施施然的走近了,靠着他坐下来。
大家族对某些方面很注意,吃饭不宜太饱,泡汤时间不能太长,这一点在他父亲在世的时候强调过很多遍,所以他也一直记着。
空由纪坐在他身旁后,他的目光定在红发少女的深色浴衣上,她坐下来时,湿润的发尾将袖子湿了一小块,虽然没看到她身后,想必她的后背上也是深深浅浅的水渍。混杂着淡淡硫磺味和洗发水的气味在鼻尖萦绕,宁次望着她刚泡完汤后仍粉红的脸颊,视线微动,落在她微敞开的领口。
他回过头望着黑丝绒般的天空,平静下了心情。
一阵风吹来,空由纪又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
余光注意到她这个动,宁次把披在身上的羽织脱下来递给她,“夜里凉。”
他不经意流露出的温柔空由纪习以为常,接过犹带着他的体温的羽织披在肩上,空由纪想起在忍者学校时曾经有人提过日向宁次心比石头都硬,她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迎着他疑惑的目光,空由纪将羽织紧了紧说,“在我看来宁次是很温柔的人啊,为什么很多人都不理解?”
宁次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他想起了曾经在忍校时,他目空一切的忽视了班里的同学,一心一意的放在体术和忍术的锻炼上。而在一次次的成绩测试和练习中击败同龄人后,逐渐传出了日向家的天才这个称号。那时不管他们是恶意还是善意的叫着他天才,他都不放在心上。
小孩子总是带着天真的恶意去揣度排挤一个人,对于这种幼稚的情感他是压根不在意的,不在意他们任何人的看法,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话。直到有一次他撞见空由纪叉着腰带着笑意对他们说着‘在背后恶意议论别人最讨厌了’——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有意无意的开始关注这个少女。
而她所说的温柔……
他平仄的说:“那是因为空……”他忽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在他看来就连小李天天都不认为他是温柔的人,对这个少女的不同无疑是荷尔蒙祟,可是这个情况下到底该说什么?
正犹豫着,他听到空由纪不好意思的刮着脸颊,略显羞涩的望着他。
他的心一瞬间就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翕动的唇。
“那是因为,宁次把我当成同伴了吗?”
她期待的凑近了一些,宁次闻到了淡淡的馨香。
他沉默的盯了她半晌,最后点点头。
“是的。”
接下来他会因为自己这句话后悔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