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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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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皓祯最近忙着颁金节的事儿,几日也不见人影。男主不在,白吟霜也闲的无事,她的气运在这一世本就被兰馨抢了大半,灵魂十分虚弱,因此每次和富察皓祯见面倒不是真的装娇弱了。

苏静静正准备趁着这冬日的好天气,和小丫头青团把被子抱出来晒晒,却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门房是一个五十多的大叔,有些瘸腿,才将将打开门,几个婆子就涌了进来。

苏静静皱着眉头看着这群人,只见后面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嬷嬷,容长脸,中等个子,看着苏静静,端着笑容问道:“这位可是白姑娘?”

好半天,苏静静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白姑娘’。连声应答,睃了一眼那嬷嬷,穿着打扮也是有些气度,看样子就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嬷嬷。

来的这位正是殷嬷嬷,她趁着这几日富察皓祯多在随着王爷人情交际,便带着人来‘探望探望’这位白姑娘。

“老奴是硕王府福晋身边的嬷嬷,听说姑娘得了王家贝勒爷的照顾。”

说罢似笑非笑地看了苏静静一眼,接着说道:“福晋也感念姑娘的一片孝心,只是姑娘年纪也不小了,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贝勒爷常往这边走动。知道的,不过说一声贝勒爷心善,不知道的,难免背后议论纷纷。这样一来,少不得坏了姑娘的名声。”

她眼光如刺,刮得苏静静浑身的不自在。幸好这苏静静脸皮厚,若是白吟霜,那不是被她看得羞愤不已。这不是明里暗里指着白吟霜借着卖身葬父的名义勾搭男人。

只是脸皮厚归厚,苏静静也不懂怎么反击,难道直说‘就你们家那假耗子,姐还看不上?’。

哎哎哎,无招胜有招嘛。她就装一副‘我听不懂你说什么’的样子。

殷嬷嬷却以为她小小年纪,倒是沉得住气,有些诧异。说出自己的来意:“我家福晋也是怜悯姑娘,想着接济接济您。福晋在城郊边上倒是有一处庄子,姑娘若是不嫌弃,可以去那里。”

苏静静低头,声如蚊呐:“这,这得和贝勒爷说一声吧?”

殷嬷嬷咬牙,要是和贝勒爷说上,这人还走得了吗?强笑着说道:“这几日马上就是颁金节了,府里的爷们,都在忙着打点事务。姑娘又何必打扰主子呢?”

苏静静心里有些慌,要是真和这嬷嬷去了城郊,是死是活都被福晋捏在手上。只是,如何都要留一手,要不然自己被福晋暗地里解决了都没个人知道。“嬷嬷,我这还有些衣物须得整理,

可容缓一会儿?”

殷嬷嬷可不能等,福晋要的就是不留痕迹,万一这白吟霜妖,致使福晋母子离心可怎的是好。上前一步拉着白吟霜的手道:“姑娘不过是在这里暂住了几日,能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这小丫头不是贴身服侍的吗?不若就留她在这里帮着姑娘整理吧,外面马车都准备好了,这停在胡同里,路又窄,姑娘还是赶快随着老奴上车吧。”

她一双手力气倒是大得很,苏静静挣脱不得,心里暗暗叫苦。只得被殷嬷嬷带上车去。

“嬷嬷,我那,”苏静静撩起门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殷嬷嬷给一把退回了马车。‘咚’的一声撞在了靠椅上,殷嬷嬷冷笑了两声,故关心地道:“姑娘可是小心一点,等一会可是出了城路不怎么平坦,别又摔了磕着碰着才是。”

转身对着马夫说:“走吧。”

马车慢慢地消失在胡同里,青团抱着包袱有些迷茫地站在门口。

多隆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那辆马车,车上还有硕王府的标志与富察氏的族徽。

“怎么了?”

旁边的一个纨绔子弟撞了一下他。

“不是,那个姑娘看着好生眼熟。”

多隆皱眉,喃喃道。

被殷嬷嬷扔进庄子都快过了一个月了,十一月中旬已经很冷了。苏静静和几个乡妇一起坐着烤火,这些庄子上的人家倒都是和善人。原本看着苏静静是殷嬷嬷扔到这里的,以为是王府里的小丫头犯了错。后来听说了苏静静的事迹,心里也是觉得她可怜,平常倒是十分照顾她。

“红薯可以吃了吗?”

苏静静眼巴巴地看着炕上烧着的红薯,板栗,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那些乡妇看着都笑了,苏静静性子和软,福晋倒是没忘记她,每月给她二两银子,苏静静觉得自己反正都在这里,拿着钱财也没什么用。便把富察皓祯给的细软给收拾了起来,把这二两银子分了一大半给庄头,另一些给自己住的人户。

那些庄稼人看着她出手大方,对她都挺好的。这冬天,也算得上的农闲时候,苏静静就买了些炭火,把自己屋子烧的暖和极了,乡妇们都爱在她这里坐着唠嗑,做针线活。

“这都快年底了,王府里今年可是有的忙了。”

大牛媳妇笑道。

小妞她娘笑着说:“可不是,明年就是世子爷大婚,听说娶得还是公主娘娘。哎呦呦,我的

亲娘诶,庄头上说了。成亲的那天,每人都能得一吊钱呢。”

苏静静歪歪头,“贝勒爷要是尚了公主,是要住在王府还是公主府啊。”

大牛媳妇说道:“听俺娘说,这公主娘娘啊,可都不是好相处的。你想啊,人家可是在皇宫里面住的,睡得那床可都是金子做的。就咱们庄头媳妇不都和他娘天天吵架吗?”

小妞她娘笑道:“你倒是担心的多,都说到主子身上去了。”

苏静静问道:“福晋是主子,公主也是主子,那肯定是公主娘娘要大一些啰。”

大牛媳妇笑着说:“那可不一定说,要是这公主娘娘和咱们世子爷好,难道不肯让着福晋?”

苏静静望天,兰馨怎么还不行动,难道真是喜欢上了富察皓祯不成?

“那个什么白姑娘的,在庄子里面过得怎么样?”

雪晴这些日子忙着整理新院子,忙得颠三倒四的。好容易得闲了,才想起白吟霜被她带到城郊的庄子上去了。

殷嬷嬷道:“那姑娘倒是听话,没闹出什么事儿来。”

“闹事?”

雪晴轻蔑地笑了笑,看着手上的长长的鎏金护甲,“也亏得你说的没有点破这件事,皓祯虽说找不到她,可是终究不敢把这件事摊开说来,更是栽不到我的头上。”

殷嬷嬷奉承的笑了笑,道:“便是知道了,难道还能让您当面对质不成?”

雪晴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皓祯与兰馨公主的婚事是铁板钉钉上的了,难道还能被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子给搅和了去?如今尚了公主,以后就是出了什么事情,皇家就算是看在公主的份上,也是免不得要掩盖过去,只是怕王爷那边......”她说的含糊不清,殷嬷嬷心里却是明白。

只是,这又是何苦呢?皇家就算是忍得了贝勒爷的存在,但是对于公主和王爷,那必定是一辈子的疙瘩。而且,皇家和王爷就算是能放过贝勒爷,但是对于造成这一切的福晋,以及他们这些知情人,肯定是不会留情的。殷嬷嬷想到这些,只觉得心头发苦。

雪晴倒是没有察觉到殷嬷嬷心里的变化,看着下面采购上来的折子,问道:“皓祯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这一次秋闱他倒是在皇上面前露了一次脸,现在又是尚了兰馨公主。你说我要不要进宫和皇后娘娘说一说,看看能不能谋个缺什么的,好歹成亲的时候也好看一些。”

殷嬷嬷强笑道:“奴婢这几日都是跟在您身边,哪里见到过贝勒爷。不过听我家那口子说的,是在王爷身边跟着,学着做些差事。”

雪晴满意地笑了笑,道:“他年纪也大了,都快成家的人了。哎,只是听说公主府离着硕王府也有些远了。这以后新婚夫妻好的蜜里调油,何必把他们给分开呢?要是我说,就是嫁到京城,就不用修什么公主府了吧,皓祯以后就是要继承硕王府的,那公主也是要掌一家中馈的。这以后倒是难办了。”

殷嬷嬷在一旁附和着。心里却是在揣测着福晋话中的意思,也是做下人坐久了,主子们随口的一句话,心里也是要繁复的嚼一嚼,明白了才咽下肚子里头去。只是,公主到底是公主,千金之女,怎么会和普普通通人家出来的闺女一样呢?都说的是,抬头嫁女,低头娶媳。依着主子这个脾气,若是以后和进了门的公主起了什么争执,难道还要这个公主媳妇给她赔礼道歉不成?

但是,雪晴的心思她也是明白得很。不过是想着兰馨公主身份高贵,再怎么说,以后那件事情暴露出来,皇家也不好收场不是?

“罢了,”雪晴斜着瞟了身边的老嬷嬷一眼,笑道:“你都是有孙子的人了,怎么能了解到我的苦楚?我看看,这些日子难得有清闲,你且记下,等过年后,我得去那庄子会会那位白姑娘。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倒是把我的皓祯迷得神魂颠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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