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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君珏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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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种场合,皇帝身边的位置必然是皇后的。司尚书此时挑起这个话题,无非是要挑唆叶君珏与荆丞相的矛盾,然后荆丞相是铁了心不称司尚书的意,起身说道:“既然皇后娘娘不能出席,皇上愿带谁出席都是一样的,左右都是皇上的人,臣并无异议。”

虽然荆丞相话里话外将司贵妃和叶君珏都踩了一脚,但并没有非议今日的安排,墨璟虽有不悦,也没有说什么。

墨珞见在后宫中受到苛待,除了皇帝的不重视外,跟皇后的默许不无关系,因此,安亲王是不太喜欢荆皇后的。听到荆丞相的暗讽,安亲王站了起来:“除了皇后娘娘,后宫女子不得接见群臣。但侯爷和年容华并非女子,岂能用约束女子的宫规来约束两位?”

墨璟满意地看了安亲王一眼,接过话头:“安亲王所言极是,自古男女有别,女子无才便是德,男子则要经世致用。岐轩侯自小接受皇室教育,才能自不用说的。年容华生在戍边王府,得戍边王亲自教养,堪称文武全才。”

司尚书闻言,深感不妙,又不能打断皇帝,只能幽怨地往荆丞相方向看了一眼,低着头继续听着。

“岐轩侯和年容华本是大才大能之人,却赋闲后宫,未曾为墨云贡献丝毫,献计一二,你等可知罪?”

后宫不得干政,叶君珏和年晧之入了后宫,自是无所事事。墨璟这罪问得荒唐,群臣也听得莫名。年晧之心中也有几分忐忑,但见叶君珏气定神闲,也就静了下来,跟着叶君珏,俯首道:“臣等知罪。”

荆丞相和司尚书心中一凛,猜出墨璟这是要给叶君珏和年晧之封官的前奏。若是叶君珏在前朝后宫都插得下手,对各皇子党都是大大的不妙。

“侯爷和年容华尽心尽责侍奉皇上,也是对墨云的贡献。”

“什么时候丞相大人对朕的后宫如此了解,连谁侍奉朕尽心尽责都知道?”

前朝与后宫不得私相授受,不得私通消息,虽然是条名存实亡的规矩,但也只是在私下的,明面上朝臣向来不会过问皇帝的后宫。墨璟如此一问可谓是诛心,不论是丞相为朝臣将耳目置于后宫,还是皇后将后宫之事讲于娘家,都不是能够轻易善了的罪责。

“老臣妄言了。”

荆丞相只得讪讪地说道。

司尚书可不像被皇帝抓了把柄的荆丞相那般好打发,离了席步入大厅中间,躬身严词说道:“与是男是女无关,侯爷和容华娘娘既然属于皇上的后宫,就应遵循后宫的规矩,后宫之人理应在后厅,请侯爷和容华娘娘移步后厅。”

“此是朕的安排。”

“皇上,礼不可废。”

司尚书坚持,又有大大小小一小半的皇亲朝臣站了出来,有司氏一派,姬将军一派的武将,部分中立派,全部跪在了大厅中间,大有叶君珏和年晧之不走席面不可开之势。

“福林,宣旨。”

墨璟对于大臣们的反应早有所料,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让福林将任岐轩侯叶君珏为太医院院首和年晧之为宗正司副宗判的旨意宣出。墨璟也不等众臣反驳,直接说道:“太医院一院之首素来以能者居之,众爱卿若能找到比岐轩侯医术更好的能人,岐轩侯也可退位让贤。至于宗正司那边,若有人觉得戍边王之子不堪大用,大可提出来。太医院和宗正司均是负责皇族事务,朕从后宫中选拔能人居之,有何不妥?墨云如今正是人才缺乏之迹,放着两个能人赋闲后宫,司尚书,朕觉得这吏部也该好好整顿整顿了。”

司尚书如今明白皇帝是铁了心给叶君珏和年晧之封官,而荆丞相又没有十分反对,姬将军向来拍皇帝马屁的,刚才不过是见着人多附和一下,如今看皇帝坚持也就大呼皇上圣明。司尚书独臂难支,忿忿地回了座位。

墨璟冷笑,若不是这太医院和宗正司是无关痛痒的清水衙门,司尚书一党岂能这么轻易放过。受制于臣子,为帝王,墨璟实不能忍。

开宴后,墨璟让人将三个皇子都领了出来。墨璟将宴席主角二皇子墨珞铭招到了自己身边,此举让司尚书很受用,刚才给叶君珏封官的郁气也少了几分。三皇子墨珞见见到满大厅的人也不怯场,只巴巴地望着墨璟,见自己的父皇点头,才迈着小短腿往叶君珏怀里钻。大皇子墨珞琛看了看父皇,又瞅了瞅外公姬将军,有些无措。

“年容华,你照看一下大皇子。”

“臣遵旨。”

墨珞琛才垮着脸坐到了年晧之旁边,欣羡地看着二皇子墨珞铭,墨璟苦笑。有着太康宫变一事,墨璟对墨珞铭怎么都喜欢不起来,虽说稚子无辜,但墨璟认为墨珞铭已开蒙记事,受人摆布实在心性不坚。生于天家,墨璟本没有多少父子亲情,年少时一时意气,将墨安捡回来养大,已过完了养孩子的瘾,和几个儿子都不亲近,也是他自自受。

“铭儿如今六岁,还没有像样的伴读,实在是朕的疏失。”

墨璟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知情的都知道之前皇帝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将遴选皇子伴读一事一拖再拖。

“三个皇子懂事明理,朕心甚慰。不过,朕也认识到操心于国事,疏忽了三个皇子的教育,才使得诸位大臣紧张不已。犹记得朕年幼时,太傅大人曾教导,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今日起,朕将亲自督导皇子的教育。”

“皇上圣明。”

“近日,太傅大人遴选出皇子伴读人选,朕瞧着都不错。”

张太傅选出来的八个人,资质都是不错的,只可惜大多家世不显。司尚书一早就知道这份名单,恨得牙痒痒,可惜张太傅为人公正,名词甚高,司尚书也插不上手,如今就只能盼着在与皇帝的博弈中给二皇子挑几个好的。司尚书相信皇帝不可能不顾众臣反对,直接下旨指定伴读。现下,墨璟手中仅有三分之一的兵权,而文臣又多以荆丞相和司尚书马首是瞻。

“请皇上圣裁。”

“给皇子指定伴读本是朕的事,此次劳烦太傅大人,朕深感过意不去。”

“为皇上分忧是臣份内之事。”

“今后就不劳烦太傅大人,朕定亲力亲为。”

张太傅跟墨璟客套两句,也就表示谨遵圣意。若张太傅都没意见,荆司一干外臣更无权干涉。司尚书见荆丞相今日就像锯了嘴的葫芦,只是起身说道:“皇子读书,关乎国祚。请皇上三思。”

“哦?司尚书是担心朕误了皇子们念书么?”

“臣不敢。我朝历来重视皇子开蒙,拜师,选伴读,皇后娘娘、皇子生母、皇亲国戚、朝廷大臣皆应研精殚力。”

“既然司尚书提到皇子拜师,朕也该给皇子们指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太傅大人曾为朕的恩师,如今老师身体康健,烦请老师替朕多多看顾几个皇子,主持太学院皇子教导之责。”

“臣遵旨。”

“司尚书可满意了?”

张太傅虽是皇帝的人,但二皇子若能师从德高望重的张太傅,即使没有学到多少学识,仅凭张太傅座下弟子这个名头就是极有力的政治资本。司尚书明白这是皇帝在打一棒子给一甜枣,连忙频频告罪:“臣不敢。皇上圣明。”

墨璟紧接着又给皇子们安排了戚光大学士、骠骑将军白重威两名老师,加上原来的田不悔大学士和卫将军姬远,太学院就有了五名文武老师,为皇子们共有。

“怀阳侯世子文旻辰可在?”

文旻辰是在墨佑华之前以十三岁之龄名动皇城,可惜一直没有出仕。墨璟也是后来才得知缘由,此次,墨璟不想错过良才,特地提前做了手脚,让一直隐居的文旻辰参加了宫宴。

文旻辰虽有才华,却无心功名利禄,向来不在这种场露面,对墨云天子没有半分好感,如今被点了名,不得不起身答道:“臣在。”

“文世子十三岁学富五车,名动皇城,却一心不愿出仕,朕深感惋惜。”

怀阳侯当年玩权术耍阴谋助先帝扳倒嫡皇子一脉登上大宝,狡兔死,走狗烹,差点落得个身死名裂的下场。最终怀阳侯致仕保住爵位,对名利场也失望透顶,默许了唯一的老来子避世隐居。文旻辰主动提出参加此次宫宴,怀阳侯就有几分不安,如今听得皇帝的感慨之言,抢过话头说:“小儿顽劣,不堪大任。”

“正如家父所言,学识才情皆是谣传,皇上不可轻信。”

墨璟兀自笑了起来:“朕可不是要逼着文世子出仕当官,怀阳侯不必如此如临大敌。文世子若不愿,朕也不能勉强了去。朕只是倾慕文世子才情,想请文世子对朕的儿子们教导一二。”

文旻辰正要拒绝,墨璟抬手打断,继续说道:“朕此次借着给二皇子庆贺生辰,实打算为皇子们觅几位良师益友。刚才朕给指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看着文世子,朕就想着再给皇子们寻上几位青年才俊。”

“说起青年才俊,朕不得不自夸一下,朕的身边就有现成的两名俊杰。君珏,晧之,你二位对朕的皇子可要多多上心才是,太学院可要常去,不要辜负了一身才学。”

年晧之本是跳脱的少年,却被送入深宫中,自是苦闷非常,如今皇帝赏识,许了官职,并着意看顾皇子,心中自是十分欢喜:“臣才疏学浅,得皇上常识,自是惶恐,臣定仔细看顾皇子,跟太学院的老师认真学习。”

叶君珏随后简单地应了声是。墨璟这才又看向文旻辰说:“朕有意请你接受少师一职,文世子,你看如何?”

“臣遵旨。”

文旻辰上前一步,恭敬地跪地领旨,将一众朝臣着实惊了一把。整个墨云皇城都知道文旻辰是矢志不出仕的天才。

墨璟满意地点点头:“叶君珏,年晧之,文旻辰听旨,擢升文旻辰为少师,叶君珏为少保,年晧之为太子少师。”

“臣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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