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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璟看完皇后与丞相的密谈,并没有对暗一再交代什么,只要求暗卫继续监视皇后一举一动。想起后宫的女人们,墨璟心情还真是好不了,一个青梅竹马的皇后也能这么算计他的子嗣,更何况一开始就心怀叵测的司琪儿。司家与他从始至终就没有一条心过。削弱世家大族的影响,巩固皇权,是墨璟两辈子都想做的事。
天地间放一心于心间已是足矣,他墨璟前半生要娶这么多,也算是自自受了。
“暗一,你给刑部那边透透风,让他们把九江决堤案往筑堤银两的去向上引。”
林清泉在筑堤工程中偷龙转凤,用劣等材料换掉上等材料,用的是其子在禁军的心腹,上一次,直到太康宫变前夕,刑部和工部才查出这笔银子落入林清泉之子林佑正手中,用来在禁军中收买人心。太康宫变虽然让墨璟损失惨痛,再来一次,墨璟还是要逼反司林两家,只不过,这一次,他要让整件事牢牢掌控住。
“暗七怀疑林副都统领私下有跟禁军右卫的将领联系,具体目的和人员还不得知。另外,禁军左卫中统领百人以上的将领,已收服三分之一。”
林佑正统领禁军左卫,墨璟记得太康宫变的时候,林佑正当时策反了一部分右卫,墨璟当时是事先从皇城外调集了军队围剿了林佑正。墨璟醒来后,就派暗卫打入禁军内部,力图将禁军掌握住,以避□□血事件。
“在禁军中加派人手。林佑正和右卫的接触不要打草惊蛇,甚至有必要帮上一帮,让林佑卫自以为手中的兵力越多越好。至于禁军的人,能效忠皇室的自然好,不够忠诚的,可以用非常手段。”
“是。”
“你让暗十八给岐轩侯透透口风,就说三皇子看不到他闹腾得厉害,惹朕不高兴了。”
“属下领命。”
三皇子长居乾元宫,引来前朝后宫非议不断,三皇子身体日渐康复,叶君珏也不天天都来乾元宫,有时候在墨璟上朝的时候来。墨璟曾跟太后抱怨叶君珏借着三皇子缠着他,可现在叶君珏好像不太配合,见三皇子是真,见他的时候却是少了。
叶君珏到乾元宫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了。墨璟瞧着喜乐手里的食盒,眼睛一亮,又瞟了一眼坐地毯上拆玩具的墨珞见,好心情就减了一分。
“陛下万安。”
“君珏来啦。”
“侯爷哥哥好。”
墨珞见丢了手中的玩具,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了叶君珏的面前,一脸馋样地盯着食盒。
“快到传晚膳的时间了,好好吃饭,才能长大。这是给你的父皇带的荷叶凤脯,你可以尝一点点。陛下,这个补益强身、解暑利湿,这个季节吃正好。”
墨璟想着叶君珏迟迟不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很好。
“君珏有心了。”
“这难道不是陛下的意思?”
叶君珏眨眨眼。
墨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叶君珏如此聪明,仅凭他的一句话就猜到他想让叶君珏表现出争宠的姿态,最好还是借三皇子来争宠。
“那朕要是没提,君珏就不会想起来给朕带吃的。惹真是如此,君珏还真够狠心的。”
墨璟至今不清楚对叶君珏是怎么样的心思,若是叶君珏自发地对他好,他心里就开心很久,现在,叶君珏却说得了他的暗示才给他带吃的,墨璟心中又有几分别扭。
叶君珏倒是对墨璟这种三分耍赖七分调戏的样子没辙,也不再接话,亲手从食盒中取了出来,放在小几上,又挑了一个,剥了荷叶,放到食盘上,推到了墨璟面前,又递上勺子。
“君珏还没回答朕,是不是朕不提,就没得吃?朕就想问一句,君珏可是心甘情愿。”
墨璟也不接,只是盯着叶君珏看,大有没得答案就不罢休之意。
九五之尊墨璟有时也需要哄哄。
“陛下,臣愿意的。”
叶君珏讷讷地说道,等墨璟接了勺子,立即收回目光,着手给墨珞见准备了一个。
“那怎么还得朕让添寿给递了话,君珏才肯送吃的过来?”
叶君珏笑了笑说:“陛下,哪有您这样安排了个眼线,还广而告之的?”
“得亏君珏不介意,朕才能如此正大光明窥探君珏的生活。”
“对陛下,臣没有不可告之之处。”
叶君珏莞尔。
对于叶君珏的坦荡,墨璟很是受用,想着暗卫的汇报,邪笑着说:“朕可听说后宫里传言朕有了新宠,君珏,你怎么看?”
“陛下在东面大修园子,又围得跟铁桶似的,大家只看到动静,却不知圣心,胡乱猜测而已。”
“难道以君珏的手段也未知一二?”
“真要拿出十分力气去打探,也是能打探到的。只不过,既然是陛下修的园子,做何用处,陛下觉得有必要知会臣的,臣自不会特意打听。”
墨璟很满意叶君珏的知情识趣,忍不住戳了戳对方的额头说:“今儿早些传晚膳,等会儿朕带你去瞧瞧朕的新宠。”
新园子修在后宫东侧,在太医院和毓秀宫之间。若不是担心建成之后,反对的声音太多,墨璟原想在毓秀宫后面圈一片地建这个园子。为了堵悠悠众口,墨璟把园子挂在了太医院名下。
叶君珏看着新园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这可是陛下第二次送臣东西呢。陛下每次送人东西都能送到心坎上。”
墨璟不记得之前还送过叶君珏什么东西,逢年过节的赏赐虽然不少,可那些基本都是由福林这个太监总管拟的单子,他可不认为这些赏赐能送到叶君珏心坎上去。
“朕想知道,还有什么东西入得了君珏的眼。”
“不告诉您。”
叶君珏哼哼两声,就抛下他心心念念的皇帝陛下,在偌大的药草园子里撒欢扑腾了。
墨璟难得见叶君珏小傲娇的姿态,看着有几分欢喜,也就不再继续追问。对叶君珏了解得越多,墨璟就越能感受到这人全心全意地为了自己,正应那句叶君珏对他没有不可告之之处。现下,叶君珏口中说着不告诉,必是不好意思了。
新建的园子占地面积很广,墨璟让人比着叶君珏在城郊的药草园子种了些药草,并从民间收集了许多珍贵药用动物和植物,并建了晒药、炼药的地方,将藏书阁和太医院和医书抄录一份收入书库,还有各种器具模型,总之与医药相关的,应有尽有。花了大半个时辰,叶君珏才走马观花地逛完了。
“喜欢吗?”
“嗯。谢谢陛下。”
叶君珏激动的心情还未平复,对着墨璟重重地点了个头。
墨璟想起前世叶君珏为不引起皇室的反感,将药草园子建在了城外的远郊,一年也去不了一回,全靠心腹打理,最后也赶不及从药草园子取药配药,墨璟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于是醒来后就派暗卫暗中打探过,参照城郊的药草园子,在宫中破土动工。
“本想建成之后,再带你过来。后来想想,这园子里要种什么要养什么,还是你比较懂,加上最近关于这个园子的流言比较多,朕不愿你多想,趁此机会带你过来。虽然,现在这个园子是挂在太医院的,但这是朕送你的,这里以后就全权交给你打理了。”
“陛下,这有名字吗?”
“还没来得及,君珏有什么想法吗?”
叶君珏摇了摇头说:“请陛下赐名。”
“毓园。毓,长也,稚也,钟林毓秀。”
“谢陛下赐名。”
“君珏就一句谢谢也把朕的心意打发了。”
“陛下厚爱,无以为报。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的,臣不知拿什么来答谢陛下。”
他的一切都是他的,这是墨璟听过最动听的情话,虽然他知道叶君珏在说的时候,可能并没有想过将他为一句情话。墨璟看着清新脱俗的仙子,他清楚地意识到他真的对眼前这个妙人有人欲念。
“君珏既然以身相许了,也让朕尝尝甜头。”
墨璟想起那日在乾元宫忍不住亲上去的情况,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君珏。墨璟此番动,叶君珏没法假装看不懂,局促地立在一旁,随后终于鼓足勇气凑上前去。
近在咫尺,四目相接。叶君珏只觉得心跳如鼓,热气上涌,最后还是羞得做不出主动亲吻的动,闭着眼睛扑进墨璟的怀里,把脸埋在对方肩头,闷闷地说:“臣不会。”
墨璟也不再为难此刻羞红了脸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人,拥着对方,只觉岁月静好。
自三皇子出事以来,除了皇后寝宫,墨璟便独自宿在乾元宫,一来墨璟本身对后宫的女人提不上几分兴趣,二来叶君珏总能挠得他心痒痒,但毕竟他没有与男子相处的经历,虽然他已经明白对叶君珏存什么样的心思,但墨璟生怕破坏了两人如今和谐的关系,便不敢过分亲近。
叶君珏收了新园子,又有皇帝的授意,之后每日不重样地给墨璟送药膳,刚开始还借着看望三皇子,将药膳往乾元宫送,后来行事越发乖张,时不时地带着药膳往御书房送。因此,墨璟每日百忙之中也能和叶君珏见上一面。后宫众人,纷纷效仿,最后竟引出后宫一场算计,这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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