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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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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迪丽娅说的连环凶案艾玛也有所耳闻,杀死受害者,挖出他的内脏,这种凶残的案手法让她一瞬间就想到了文森,但她潜入停尸房后检查尸体时并没有发现野兽撕咬的痕迹,甚至连尖利的抓痕也没有,这让她排除了文森案的可能性。

本来到这种地步她已经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但当她溜出警局时她看见了受害人的父母。父亲高大健壮、母亲瘦小美丽,只是两人在此刻都表现出了一样的哀伤和脆弱。不忍在她的心中泛起,她很难在明知道自己有能力还这家人一个公道的情况下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地扭头走开。

虽然艾玛对于普通人的犯罪心理只懂得皮毛,但她有一个在这一方面是专家的朋友。她找了一出安静又信号良好的地方,拨通了斯潘塞的电话。

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被接起。

“艾玛?”

斯潘塞所在的地方还有一些嘈杂,看来他们还在出外勤。

“你正在忙吗?”

艾玛握住了手机,小心地问道。

“不。”

斯潘塞飞快地回答了,“事实上我们刚刚完成了这一次的工。”

艾玛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事实上,斯潘塞,我这里有一点麻烦……不不不,你不用赶过来,我能够保护好自己,只是我们这里发生了多起凶杀案,局长又坚持不向bau求助,所以我想也许我能用这种方式来获取专家的求助。”

“这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你确定这是连环杀手所为吗?”

“我们这里已经发生了两起案件,受害者皆为男性……是的,是这样,你的同伴已经开始查了吗?真是抱歉给你们增加工了。”

“不必这么说,这是我们的责任。”

斯潘塞的声音出奇的严肃,艾玛无声地笑了起来,她真的是很容易被这位朋友感动。

“从行事而言很容易联想到开膛手杰克,这个杀手对□□表现出了明显的仇视,不明嫌犯很有可能对受害者怀有明显的敌意……呃,你有观察过尸体吗?”

“先说好我绝对没有趁着夜色偷偷溜进解剖室……毫无犹豫的下刀,很像是受过训练的医学人士。”

艾玛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斯潘塞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明显的苦恼,“很抱歉艾玛,信息实在是太少了,我们不能妄下结论,你最好能说服当地警方向我们求助,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介入了……”

虽然没有得到更多的有效帮助,艾玛依旧因为这一通电话而感到心定了很多,她说道:“我会努力试一试的,斯潘塞,有什么新的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简单的告别之后艾玛挂断了电话。她在夜晚的冷风中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用女巫的方式来解决这次的事件,她跺了跺脚,再次溜进了解剖室,取走了受害者的一滴血,然后迅速转移到了女巫学校内。

“你回来了?看来有所收获。”

科迪丽娅为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还不错,我发现我果然不是侦探的料女巫才应该是我的本业。”

艾玛晃了晃装有受害者血液的试管,她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梅根呢?”

“我和她谈过之后她说要出去走走……不用担心,她会回来的。”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怀疑。”

艾玛将科迪丽娅倒的茶一饮而尽,“该工了。”

在意识到自己天生的直觉有多么强大后,艾玛就立刻明白自己在通灵这一能力上会有非常大的建树,只是过去她并没有使用这种能力的必要。

通灵法阵已经被具备,防止重回阳世的灵魂暴动的准备也已经齐备,艾玛念动了古老复杂的魔咒,以自己的精神构建阴阳两界的桥梁,与以血为媒介唤出的的亡灵同享记忆。

初次回归的亡灵记忆混乱不堪,但艾玛依旧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

酒吧,美女,疼痛。

相当老套但是相当实用的案手法,艾玛将这可怜的冤魂驱回了阴间,紧接着又依靠方才得到的女子影像做了第二次通灵感知……

“萨拉……找到你了。”

她睁开眼,连续两次的通灵对她的体能消耗很大,她稳定了一下身子,平复了因亡灵的记忆而升起的恐慌惊惧,喝下了事先准备好的体力恢复药剂。

“你不需要再休息一下吗?”

科迪丽娅担忧地问道。

“我好着呢。”

艾玛用一个微笑说明了自己的无恙,“今天的事就没必要留到明天了。”

很久以后,她回想往事时忽然觉得也许这一夜就是她日后人生的分叉路口。

梅根在被艾玛委婉地指出了内心的偏执之后心情多少有些沉重,她并不因为这言语而生厌恨,只是却有些看不清自己的人生道路。

她讨厌她的父亲,但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已经讨厌这个男人到了要毁灭他的地步。

她在念动那个魔咒炸毁茶壶时内心的暴虐让她自己都吓到了。

梅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她渐渐走到了僻静的地方,所谓的劫匪流氓在她的面前不值一提,因此她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唔!

一阵怪声吸引了梅根的注意力,她顺应了自己的好奇心走了过去,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一个女人的手中拿着刀,刀尖上滴滴答答地流着血,而她的对面有一个已经断气的男人。

梅根看到她的第一眼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感,就像是看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自己一样。

哒哒哒。脚步声越发接近,梅根立刻瞬移到女人的身边,对她说了一个字:

“走。”

女人顺从了梅根,她跟着她迅速地离开了现场,她们穿过了寂静的小巷,到达了另一个安静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梅根问道。

“萨拉。”

女人没有询问方才梅根所展示出来的怪异能力,只是平静地回答了梅根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

“他们该死。”

平静到令人心惊的回答,梅根心里划过一丝一样,她在知道父亲背叛母亲,在认识到这个男人残酷又唯利是图的性格后不也在内心回荡着这样的句子吗?她看着萨拉,内心的迷茫更加强烈。

“你……”她的话戛然而止。

一个漆黑的身影出现在萨拉的身后,如同夜晚出没的鬼魅,“萨拉,你杀了一个母亲的儿子。”

“现在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梅根下意识地放出了火焰,耀动的火光将黑影逼退了一瞬,梅根趁着这个空隙将萨拉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愚蠢的女巫。”

火光如同被驯服的小兽一般顺着黑影手指的指引照亮了四周,现出了黑影的阵容。

一个穿着古怪衣着的黑衣女人。

“你会为你的行为后悔的。”

她冷声说道,梅根只觉得身上一凛,心脏仿佛被什么一蛰似的剧烈疼痛起来,她想要有所动,发动攻击或是逃离此地,却都是无能为力。

然而这痛感的消失也不过是一瞬。

“和一个小辈在这里较劲未免有失身份吧,巫毒女王。”

不知何时到来的艾玛挡在了梅根和萨拉的面前,她没有看身后的两个小辈一眼,只是用温和又戒备的目光看向对面的人。

巫毒女王冷笑了一声,“这个女人杀人难道不需要付出代价吗?啊,我忘了,你们这群女巫向来喜欢包庇罪恶。”

“我倒是不知道一直对和平盟约阳奉阴违的巫毒女王是什么时候变成正义的使者的。”

艾玛回击着巫毒女王的指责,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但也绝对不会有一分一厘的退让。

巫毒女王读懂了她的决议,她暗自估算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和艾玛起冲突的后果,不光是女巫们会疯狂报复,更糟糕的是这种行为可能也会得罪无处不在的文森势力。

“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她最终还是以一声冷笑和一句威胁结束了这场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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