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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担心丁老受到打击报复,但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当即,我在电话问他,伤得怎么样?
结果丁老告诉我,伤的是雪姨。
就在那人朝他袭来的瞬间,雪姨拉了他一把,他倒是闪过了,但那人的钢筋棍子,径直打在她的头上,顿时让她血流如注……现在,她正在云城人民医院抢救!也不知什么结果!
丁老说到后来,声音很小,内心的酸楚,让他说不出话。
他的话,让我隐隐担心会是最坏的结果。
没有什么说的,我必须赶到云城人民医院,陪这个年近七十的老人经历眼前的浩劫。
汽车在飞驰,窗外的城市流灯溢彩,繁华无比,我的心,却万分沉重。
老黑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位置上,杨博则死死的握着手里的方向盘,低沉的发动机嘶鸣打破这宁静的夜。
“快!快!杨博,再快点……”
想着丁老那么大年岁了,还受到如此打击,我不由红着眼睛喊道。
很快,汽车停在云城人民医院急救中心。
还没进门,我便看到丁老一动不动的站在写着“急救室”三个字的门口那里,他面色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急诊室的门口,目光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门外,丁老两个红山厂的亲戚呆坐在长椅,其中一个好像正在给丁老身在外地工作的儿子打电话。那边好像听了后,还在埋怨什么,但也说了,好像会连夜赶回来。
过了会,我悄悄的将打毕电话的亲戚拉到一边,轻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估计和丁老家的关系不错,他的眼睛红红的,缓缓的摇了摇头。
旁边的那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说血流太多了,当时就晕了过去了,而且从红山厂送到这里,用了二十来分钟,医生当时就说了,情况不乐观。
两个亲戚简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便断定,雪姨受伤的情况相当严重,可能有性命之忧!
而且此事,应当与丁老写的材料有关,在这节骨眼上,受到电话威胁,又被人袭击,肯定是周国东或者与周国东有利益关系的云城叶家下的手。
时间嘀嗒而过,大家的呼吸都屏息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身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他一边摘口罩,一边冲着地丁老缓缓地摇了摇头。
丁老就守在急救室门口,他见医生的表情,眼睛里射出令人恐惧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大夫的肩膀,喊道:“医生,你怎么出来了,她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啊?!!”
大夫挣扎着将丁老推开来,他伫在门口喃喃说道:“节哀顺便吧,人已经走了!……如果早来十分钟的话,也许还有救。”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丁老的双眼变的通红,他嗖地上去,一把将医生的领口揪着,顶到了急救室的门上。
丁老近乎疯狂的喊道:“我让你马上进去抢救,你倒是听到了没有!……她可以活的,送来的时候她还与我说了话,说不会死的啊!”
估计丁老用的手劲很大,大夫顿时都呆住了,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毅的老人,从他手上传来的冰冷力量,让他连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好,好……我、我再回去,马上进去抢救!”
医生的声音都有点儿颤声,听起来就象是冬天里在寒风里战抖的树叶,他生怕眼前的这个男人手一发抖,就要向自已开战,他只得忙不迭答应着。
终于,再次半小时过去了,医生从急诊室里疲惫的走了出来,其实他心里知道,伤者在医学上早已经被宣判成死亡了,但迫于压力,才不得不进行无谓的抢救。
“对不起,我尽力了。”医生畏缩着小声说道。他生怕丁老会做出点过火的动作出来。
“谢谢你!”想不到这一次,他上前去,拍了拍医生的肩,却是异常冷静地回答。
说完,他缓缓的一步步的走进急诊室里,脚步是那样的沉重,似乎每一步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一样。
我们和丁老的家属跟了进去。
雪姨头部被遮着,静静的躺在手术床上,身上盖着雪白的床单,但看得出来,全被染成了红色。
这就是一个人最后成为永恒的画面了。
恬静而又悲怆。
丁老伏在床畔,将雪姨拥着,像拥着个熟睡的孩子,一动不动。
他深情的注视着她,目光里满是哀伤,许久,许久。
年迈老人成串的泪落在了她的身上,将雪白的床单打湿了。
我和老黑等人站在丁老身后,看着丁老,没有人发出声音来,没有人不敢打扰这两个人的宁静。
过了会,医生提醒说道:“节哀顺便吧。”
“哦,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多看她一眼。”
想不到,丁老朝医生露出个令人心碎的微笑来,他轻轻的为雪姨擦拭着脸庞,他擦的那么细心、那么温柔……
我的眼睛一酸,泪终于落了下来!
丁老没理会医生,继续小心的擦拭着。
半小时后,他回转身,看了看站在身后的人们,沉声说道:“大家都回去吧!……我打算自己在这里呆会。”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平静,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和深沉。
见大家都没动静,他领头从急救室出来,一屁股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缓缓的说道:“这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尽好一个男人的责任,我想多陪陪她。你们,都回吧,过两天,到殡仪馆送送她,就行了!”
众人肃穆,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老缓缓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将我拉着,他说:“但是,小骆,你过来!”
“你答应丁叔的事,一定要说到做到!咱们一定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也不能让你雪姨白死了,你懂吗?”
我欲答应。想不到丁老这时候缓缓的弯下身子,向我深深鞠了一躬:“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一个老人,行此大礼,我早就泪如雨下,我托着他的身子,郑重承诺:“无论如何,我都要将您所托之事完成!”